《管子》学习第216天《立政九败解 第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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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君唯毋听寝兵,则群臣宾客莫敢言兵。然则内之不知国之治乱,外之不知诸侯强弱,如是则城郭毁坏,莫之筑补;甲弊兵凋,莫之修缮。如是则守圉之备毁矣,辽远之地谋,边竟之士修,百姓无圉敌之心。故曰:“寝兵之说胜,则险阻不守。”
人君唯毋听兼爱之说,则视天下之民如其民,视国如吾国。如是则无并兼攘夺之心,无覆军败将之事。然则射御勇力之士不厚禄,覆军杀将之臣不贵爵,如是则射御勇力之士出在外矣。我能毋攻人可也,不能令人毋攻我。彼求地而予之,非吾所欲也,不予而与战,必不胜也。彼以教士,我以驱众;彼以良将,我以无能,其败必覆军杀将。故曰:“兼爱之说胜,则士卒不战。”
人君唯无好全生,则群臣皆全其生,而生又养生。养何也?曰:滋味也,声色也,然后为养生。然则从欲妄行,男女无别,反于禽兽。然则礼义廉耻不立,人君无以自守也。故曰:“全生之说胜,则廉耻不立。”
人君唯无听私议自贵,则民退静隐伏,窟穴就山,非世间上,轻爵禄而贱有司。然则令不行禁不止。故曰:“私议自贵之说胜,则上令不行。”
人君唯无好金玉货财,必欲得其所好,然则必有以易之。所以易之者何也?大官尊位,不然则尊爵重禄也。如是则不肖者在上位矣。然则贤者不为下,智者不为谋,信者不为约,勇者不为死。如是则驱国而捐之也。故曰:“金玉货财之说胜,则爵服下流。”
人君唯毋听群徒比周,则群臣朋党,蔽美扬恶。然则国之情伪不见于上。如是则朋党者处前,寡党者处后。夫朋党者处前,贤不肖不分,则争夺之乱起,而君在危殆之中矣。故曰:“群徒比周之说胜,则贤不肖不分。”
人君唯毋听观乐玩好则败。凡观乐者,宫室台池,珠玉声乐也。此皆费财尽力,伤国之道也。而以此事君者,皆奸人也。而人君听之,焉得毋败?然则府仓虚,蓄积竭,且奸人在上,则壅遏贤者而不进也。然则国适有患,则优倡侏儒起而议国事矣,是驱国而捐之也。故曰:“观乐玩好之说胜,则奸人在上位。”
人君唯毋听请谒任誉,则群臣皆相为请。然则请谒得于上,党与成于乡。如是则货财行于国,法制毁于官,群臣务佼而不求用。然则无爵而贵,无禄而富。故曰:“请谒任誉之说胜,则绳墨不正。”
人君唯无听谄谀饰过之言则败。奚以知其然也?夫谄臣者,常使其主不悔其过不更其失者也,故主惑而不自知也,如是则谋臣死而谄臣尊矣。故曰:“谄谗饰过之说胜,则巧佞者用。”
字词注释
[1]人君唯毋听寝兵:人君如果要听寝兵的言论。唯,如果。毋,无。下文或作“唯无”,可证。“无”在上古语法中,往往有强调肯定的意思,如《左传·隐公十一年》“无宁兹许公复其奉其社稷”。寝兵,停止攻战。为墨家主张。
[2]弊:败。指损坏。兵:指兵器。凋:受到损伤。
[3]圉:防御。
[4]谋:疑虑。
[5]修:畏缩。
[6]兼爱:彼此相互关爱。此指墨子提倡的“兼爱”学说。
[7]覆:覆灭。败:击败。
[8]厚禄:获得丰厚的俸禄。
[9]教士:训练有素的士兵。
[10]驱众:驱赶到一起使其作战的人。指没有训练过的军士。
[11]全生:保全生命。
[12]从:同“纵”。放纵。
[13]反:同“返”。返回。
[14]自守:约束自己。
[15]私议自贵:私自议论,自命不凡。
[16]退静:指不思进取。
[17]就:靠近。这里理解为隐居在山中。
[18]非:非议。间:非议,批评。
[19]有司:主管的官员。
[20]好:喜爱。
[21]不为下:不甘心居于下位。
[22]爵服下流:爵位服秩就会流向社会下层。指出现卖官鬻爵的现象。
[23]比周:结党营私。
[24]朋党:结成朋党。
[25]前:这里指身处高位。
[26]观乐玩好:指玩乐享受。
[27]观乐:用来玩乐享受的。
[28]壅遏:阻遏。
[29]适:恰好,正赶上。
[30]优倡侏儒:优伶艺人。泛指下层小人。
[31]请谒任誉:请托保举。誉,通“举”。一说,赞誉而保举之。
[32]乡:乡里,指下层社会。
[33]财货:财物。这里指贿赂行为。
[34]佼(jiāo):通“交”。交往,交际。用:被任用,为国家效力。
[35]绳墨不正:指规矩不能实行。绳墨,木工画线用的墨斗弹出的墨线,指规矩法度。
[36]谄谀饰过:阿谀奉承,文过饰非。
[37]死:因为进谏忠言被君主处死。
[38]巧佞者:奸佞小人。
译文参考
君主如果听从停止攻战的主张,那么群臣宾客就没有敢谈论攻战的了。这样对内不知道国家是太平还是动乱,对外不知道诸侯国是强大还是衰弱,如果是这样,那么城墙毁坏了没有人去修补,铠甲兵器损坏了没有人去修理。如果是这样,那么用来守卫国防的各种设备也将全部废弃,守卫辽远边境地区的人就会疑虑,戍边的将士也因而会畏缩,普通老百姓也会缺乏御敌决心。因此说:“如果停止攻战的主张占据上风,那么险要的阵地也会守不住。”
君主如果听从彼此相互关爱的主张,就会把天下的人民等同于自己的人民,把其他国家等同于自己的国家。如果这样就不会产生兼并侵夺他国的想法,也没有覆灭敌军击败敌将的事情。那么善于骑射、勇猛奋力的将士就得不到丰厚的俸禄,能够覆灭敌军、杀死敌将的臣子就得不到尊贵的爵位,那么善于骑射、勇猛奋力的将士就要离开到外国去了。我可以不进攻敌人,但是不能命令敌人不进攻我。敌人要求土地就给他,这不是我所愿意的,不给敌人而同敌人交战,一定不能取胜。敌人指挥着训练有素的将士,我只能驱赶着乌合之众;敌军的将领用的都是能征善战的良将,我军的将领用的却是无能之辈,这样结果一定是我军覆灭,将帅身亡。因此说:“彼此互相关爱的主张占据上风,那么将士就不会打仗了。”
君主如果听从保全生命的主张,那么群臣也就都保全自己的生命,进而从保全生命到追求养生。什么是养生呢?就是说:滋味、声色,得到这些就是养生。然而放纵情欲、胡作非为,男女不分,这就是回到了禽兽世界。那么礼义廉耻就无法树立,君主不能约束自己。因此说:“如果保全生命的主张占据上风,那么礼义廉耻就无法树立。”
君主如果听任私自议论、自命不凡流行,那么人民就会不思进取,隐居在山上的洞穴中,就会非议当世,批评君主,就会鄙视爵位和俸禄,轻视国家官员。这样君主的法令得不到推行,该禁止的也得不到禁止。因此说:“私自议论、自命不凡的观点占据上风,那么君主的政令就会得不到推行。”
君主如果喜爱金玉财宝,一定希望得到它,那么就一定会拿东西来交换。用来交换金玉财宝的是什么呢?是重要的官职、尊崇的地位,不然就是尊贵的爵位、优厚的俸禄。这样的话没有才德的人就会占据高位。这样一来,那么贤能的人不会甘心居于下位,智慧的人不会为君主出谋划策,守信的人不会坚守约定,勇猛的人也不会为君主死战。这样就是在驱使国家走向毁灭。因此说:“贪图金玉财宝的观点占据上风,那么就会出现卖官鬻爵的行为。”
君主如果听任众人结党营私,那么群臣都将结成朋党,掩饰美善,宣扬丑恶。那么国家的真实情况就不会被君主所了解。这样结党营私的小人居于高位,没有朋党的人就退居在后。结党营私的小人居于高位,贤良和不肖就会难于区分,那么相互争权夺利的动乱就会发生,君主就会处于危险的境地。因此说:“众人结党营私的观点占据上风,那么贤良和不肖就会难于区分。”
君主如果听从玩乐享受的主张就会失败。凡是用来玩乐享受的,无非是宫殿、台池、珠玉、声乐,这些享乐都是耗费财力、伤及国体的方式。而用这些来侍奉君主的,都是奸佞之臣。如果君主听信他们,怎么能不失败呢?因此府库空虚、积蓄耗尽,而且奸佞之臣居于上位,就会阻遏贤人使他们得不到提拔晋升。那么如果国家恰逢祸患,这些下层小人就会群起议论国事,这样就是在驱使国家走向毁灭。因此说:“追求玩乐享受的观点占据上风,那么奸邪小人就会占据高位。”
君主如果听任请托保举的行为,群臣就会都来互相结党请托。那么请托之人就能获得高位,朋党也会在下层社会形成。这样贿赂行为就会在国内到处发生,法规制度也就会在官场遭到破坏,群臣都努力发展私交而不求为国效力。那么没有爵位也可以获得尊贵地位,没有俸禄也可以发财致富。因此说:“请托保举的观点占据上风,那么规矩就不能实行。”
君主如果听从阿谀奉承、文过饰非的言论就会失败。怎么知道会这样呢?那些谄谀之臣,是经常使君主不追悔自己的过错、不改正自己失误的人,故而君主被迷惑自己却不知道,这样忠谏之臣就会被处死,而谄谀之臣就会得到尊宠。因此说:“阿谀奉承、文过饰非的观点占据上风,那么奸佞小人就会被任用”。
核心内容解读
此篇为对《立政》篇中提及的“九败”一目的详细解读。《立政九败解》主要讨论了九种可能导致国家败亡的错误思想和行为。这些错误包括:“寝兵”,停息兵备,忽视国防。“兼爱”,过度强调彼此相爱,可能导致国家安全受到威胁。“私议自贵”,自命不凡,忽视集体利益。“群徒比周”,结党营私,破坏国家团结。“金玉货财”,贪图财富,忽视国家治理。“观乐玩好”,追求享受,忽视国家大事。“请谒任举”,干求保举,破坏公正选拔。“谄谀饰过”,文过饰非,掩盖错误。“全身”,保命,忽视国家责任。
“寝兵之说胜,则险阻不守。”如果君主倾向于“寝兵”,即停止战争和军事活动,那么国家的防御体系可能会逐渐削弱,导致国家在面对外部威胁时缺乏有效的应对措施。如果君主不重视军事,那么那些擅长军事的人才可能会感到不被重视,从而转向其他领域,这可能会削弱国家的军事实力。如果君主忽视军事的重要性,这种氛围可能会影响年轻一代对军事的态度,从而影响国家的长远发展。
“兼爱之说胜,则士卒不战。”墨家的“兼爱”思想当时也具有重大影响力。但如果兼爱思想占据主导地位,士兵们可能会因为不愿意伤害他人而拒绝战斗。这在军事上显然是不利的,因为战争需要士兵的战斗意志和牺牲精神。从哲学和伦理角度看,“兼爱”思想体现了墨家对和平与平等的追求。通过消除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和战争,可以达到社会的和谐与稳定。这种思想在伦理上具有很高的价值,但在实际操作中面临巨大挑战,尤其是在国家安全和军事防御方面。尽管在实际政治和军事中难以实施,但其对人类和平与和谐社会的追求仍然具有重要意义。墨家的“兼爱”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它不仅影响了当时的社会思潮,也为后来的和平主义和国际关系理论提供了思想资源。
“全生之说胜,则廉耻不立。”这句话的核心观点是,如果过分强调个人生命的保存和享乐(即“全生”),那么社会的道德标准和伦理观念(即“廉耻”)就会受到侵蚀,甚至无法确立。这句话反映了战国时期诸子百家对于个人与社会关系的不同看法。杨朱、子华子等人主张的“全生”思想,强调个人生命的保存和享乐,这在当时被视为一种极端的个人主义。这种思想与儒家、墨家、法家等主张的社会伦理和法治思想相冲突,因此受到了批评。从哲学角度来看,这句话揭示了个人欲望与社会伦理之间的矛盾。如果每个人都追求个人的最大满足,那么社会的道德规范和伦理标准就会受到挑战。这种观点在现代社会中仍然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提醒我们在追求个人幸福的同时,不应忽视社会责任和道德约束。
“私议自贵之说胜,则上令不行。”指如果流行私自议论、自命不凡的风气,那么君主的政令就无法得到有效执行。君主的政令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如果政令无法得到执行,国家的治理就会陷入混乱。因此,维护政治秩序的关键在于防止“私议自贵”这种风气的盛行。这里反映出作者对于社会风气和政治秩序之间关系的深刻认识。
“金玉货财之说胜,则爵服下流。”意思是如果社会上过分重视金钱和财宝,那么官爵和地位就会流向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财富的人,而不是真正有才能和品德的人。这种情况下,“贤者不为下,智者不为谋,信者不为约,勇者不为死”,政治生态会变得腐败,真正有才能和品德的人会被排挤在外,导致政治体系的失衡。从个人修养的角度来看,这句话也提醒人们要重视道德和才能的培养,而不是仅仅追求物质财富。儒家思想认为,君子应该以玉作为自己的德行榜样,而不是仅仅看重玉的财富属性。
“群徒比周之说胜,则贤不肖不分。”意思是如果结党营私的风气盛行,那么贤能和不肖之人就难以区分。在政治领域,结党营私往往会导致权力滥用和腐败。当官员们为了个人或小团体的利益而结成联盟,他们可能会忽视公共利益,甚至牺牲国家的长远发展。这种情况下,真正有能力、有品德的人可能会被排挤,而那些善于钻营、迎合上意的人则会得到重用。在社会层面,结党营私会导致社会风气的败坏。人们不再以能力和品德为标准来评价他人,而是以是否属于某个团体或是否能够带来实际利益为标准。这种风气会削弱社会的凝聚力和正义感,导致社会的不稳定。历史上,许多朝代的衰落都与结党营私有关。例如,唐朝的“牛李党争”和明朝的“东林党争”都是典型的例子。这些党争不仅削弱了国家的治理能力,还导致了社会的动荡和人民的苦难。
“观乐玩好之说胜,则奸民在上位。”如果君主过于追求享乐和奢侈,那么这种风气会助长奸佞之徒的上升,导致正直贤能的人被排挤,从而影响国家的治理和稳定。这里警示君主应当节制自己的欲望,避免过度追求个人享乐,以免被奸佞之徒利用,避免整个官僚体系和民间社会都追求享乐和奢侈,从而削弱国家的治理能力。君主的行为往往被视为社会的榜样,因此君主保持节制和自律对于维护社会稳定至关重要。
“请谒任举之说胜,则绳墨不正。”意思是如果通过私人关系和请托来任命官员的风气盛行,那么选拔官员的标准就会失去公正性。这里反映了古代中国对于官员选拔制度的思考和反思,强调了对于选拔制度公正性的重视,强调了任人唯贤、公正无私的原则。任人唯亲和私人关系对政治公正性的侵蚀,可能导致国家政权败落。
“谄谀饰过之说胜,则巧佞者用。”意思是如果阿谀奉承和掩饰错误的风气盛行,那么善于花言巧语、投机取巧的人就会得到重用。“谋臣死而谄臣尊”,必然导致国家治理不善,最终走向衰败。
这些内容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国家治理和政治理论的深刻思考。它不仅是对当时政治现实的批判,也是对理想政治状态的追求。
《管子》学习的背景知识
法的普遍性与以法治国(三)
遵法律 禁异说 “管法”认为法令不仅是人们的行动准则,同时也是人们的思想准则。“管法”主张一切要遵从法令,不准有任何违反或背离法令的思想与学说存在。《法禁》说:“不贵其人博学也,欲其人之和同以听令也。”只能表彰遵从命令的人,断断不可表彰博学之士。文中提出:“一国威,齐士义。”当时各种不同意见和学说几乎都是由士提出的,统一了知识分子的思想,也就统一了全国的思想。
《法法》篇提出,对一切与法令相背的私议,要采取严厉的手段加以禁绝,这个手段就是“诛”。文中说到:“倨傲易令,错仪画制作议者(郭沫若云:‘作议’当读为诈譌),尽诛。”“强者折,锐者挫,坚者破。引之以绳墨,绳之以诛僇。”一切持有异说者,均属于“不牧之民,绳之外也。绳之外,诛”。一路杀下去,“民毋敢立私议自贵者”,“万民之心皆服而从上”。在“管法”看来,思想统一是杀出来的。从当时的情况看,用杀统一思想有否效果呢?无疑,杀可以使许多人害怕,不得不慑服,但要做到民心皆服是根本不可能的。
《立政》和《立政九败解》具体开列了一个禁绝各流派的单子,共有九种:“寝兵之说”“兼爱之说”“全生之说”“私议自贵之说”“群徒比周之说”“请谒任举之说”“金玉货财之说”“观乐玩好之说”“谄谀饰过之说”。这九说,有些可以指出具体代表人或流派,有些则不清楚所指。“寝兵之说”显然指宋钘学派。“兼爱之说”无疑指墨子学派。“全生之说”指杨朱学派。“请谒任举之说”指鼓吹尚贤之说者,也可能还包括纵横家。“金玉货财之说”,当指范蠡、计然、白圭重商之说。“观乐玩好之说”,指魏牟等纵欲之论。“私议自贵之说”可能指那些隐士,不肯与统治者合作之辈。“谄谀饰过之说”不知何所指,先秦无论哪个学派也没有主此说者,可能指一些说客。“群徒比周之说”,不知何所指,先秦无此学派,可能是指群徒比周这种现象。
在上述被禁的九说中,没有儒家。是作者偶然的疏忽吗?不是。“管法”与“商君书”派和韩非子有一个明显的不同之处,“管法”没有把主攻矛头指向儒家,虽然也有批驳儒家论点的地方,但在许多地方又颇为重视忠、孝、礼、义以及德政等。《君臣下》认为礼与法一样是立国所不可缺少的。“上下设,民生体(礼)而国都立矣。”《形势解》说:“礼义者,尊卑之仪表也。”《任法》说:“群臣不用礼义教训则不祥。”《君臣下》说:“礼孝弟则奸伪止。”《君臣上》认为“常礼”是不可更改的。“管法”把仁义礼乐视为法的不可缺少的补充手段。所以《任法》说:“仁义礼乐者皆出于法,此先圣之所以一民者也。”当然仁义礼乐必须以行法为前提,否则就无准绳,如《法法》说:“仁而不法伤正。”从基本思想体系上,“管法”与儒家是截然不同的。但对儒家的一些具体的道德规范,“管法”不仅不反对,反而认为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因此没有举起反儒的旗帜。这一点与《商君书》作者及韩非有所不同。
尽管“管法”给儒家留下了座位,从总的精神看,“管法”主张在思想领域必须实行专制。
(完)
参考资料
《中国政治思想史 先秦卷》,刘泽华 主编,浙江人民出版社,2020年1月
《管子(全二册)——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李山 轩新丽 译注,中华书局,2019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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