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左耳朵上长的痘痘被我挠破了的缘故,看书的时候实在做不到心神专注,随手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堵在耳朵上聊胜于无。
男朋友在床边昏暗的灯光下剥柚子皮,一点点清香环绕在身边,稍微安抚点心头烦躁。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日本文学中的“物之哀”,说樱花的凄美,说自杀的那些作家,说富士山的雪,说到他刚才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雪,我拿下来纸巾对着他展开,说你看这像不像雪地里点点红梅。
人对自己的血总会少点厌恶,看着纸巾上揉皱的脉络像是杂乱生长的枝桠,然后枝桠某处绽放开血色的梅花。忽然想在冬天过去一半的时候,弄一幅九九消寒图来玩玩。
冬天在消寒图最后一朵梅花里告别,冬雪也化作春水渗入地下或汇入河流,消融的雪如同消逝的生命,前者留下水滴,后者留下文字,然后这些回忆被蒸发和忘却。
朝闻道夕死可矣,得道而死欣然,而认知到此生与道太远,穷尽一生也可能与道无缘,会不会促使人干脆纵身一跃,举身赴清池,成内心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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