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幸拜读了宗萨钦哲仁波切的《见正》,书中叙述了佛陀悉达多的悟证:一切万有,包括我们的血肉、我们所有的情绪和我们所有的觉受,都是由两个以上的元素组合而成。而在和合的同时,各个元素也起了变化。只因接触和合,它们的性质也随之改变了。所有事物、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是如此,一切事物都是相互依存的,因此一切事物都会改变。一切万有,没有一样是以独立、恒常、纯粹的状态存在。
佛陀的悟证让我陷入沉思,思索着这些年来我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人与人之间,事与事之间,物与物之间,正如佛陀所悟,随着时间环境的和合,一切都在变,有的关系慢慢淡了,有的人不在了,有的却更胜从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变得不再纯粹,事与事之间的发展往往因为层层传递后发酵,变得复杂不清。细细想着这些,不禁唏嘘,但可幸的是,似乎身边还有那几个她(他),不离不弃,简单而纯粹的走到了今天。
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Eva
和她已经认识了快20年,那会17岁正值青春年华,我俩坐在前后的位子,她有个很男性化的名字,而我有着特别大众话名字,就这样在好奇着彼此的名字中认识了对方,慢慢的成了可以绕操场走三圈聊天停不下来,下课一起上厕所的好朋友。
高三那年,我们从紧张的高考气氛中逃出来,在美罗城苦苦等待F4的身影,一辆辆车开过来身边就随着周边的姑娘们放声尖叫着。在失望而归的路上,经过徐家汇的QQ产品店,我看中了QQ公仔包包,在零用钱只有200的年代,花了50块买下了,买单的时候店员说可以送给我一个QQ号码,还是自己挑吉祥号,彼此互看,默契的她就在边上插了一句:“也给我一个呗。"就这样,我们有了只差一位数字的QQ姐妹号。回想起来,这个公仔包早已没了踪影 ,而QQ已不再是那时刻需要隐身挂着来刷时长的聊天工具,甚至于最近换了手机都没下载。
高考后,我们彼此考进了不同的学校,靠着古老的书信方式有意无意的你来我往,倾诉着彼此身边的八卦,不害臊的叫着安在旭老公,又会聊着自己有没有暗恋着的男生,彼此互相鼓动对方如何去大胆表白,直到现在那些书信还占据在抽屉的一角,偶尔拿出来看看,那些稚嫩的文字时常会让自己笑出声,而过去的点点滴滴也同时清晰的浮现眼前。
自从彼此踏上了社会,开始忙碌的工作,联系就少了许多。从学生的身份转变为打工者,需要花更多时间适应,有新的同事需要交际,彼此也有了男友,几乎只能过年过节才会相约。工作了两年后,我就早早的结了婚,她因为考试无法成为伴娘,只能晚上带着男友出席晚宴。
那晚敬酒的画面我还记得,我边拿着烟给她男友点上,边笑着看着她说:“什么时候喝上你们的喜酒呀。”她还没说话,男友已经笑着回答:“快了快了。”一年后她就告诉我,由于性格不合,两人一旦吵架,他就会各种自残来换取她的注意,急诊室也就是家常便饭的事了。久而久之,她变得无法忍受这些事情,决绝的离开他,从此陌路,而那句快了快了也就成为了我回忆的泡沫。现在每当她聊起那段恋情,总是摇着头说:“实在是一场噩梦,直至今日都会时常做梦,在梦里尖叫而醒。”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多无常,多无情。
当儿子Ryan出生后的一年,我们变得频繁的联系着,一起跨年一起过生日,她失恋陪着她唱歌喝酒,释放这分手带来的伤害,我也就陪着一起哭一起笑。当然,我们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因为有酒才有情谊,最终却因利益或者小事争执而破碎,我们走过的春夏秋冬已有19载,虽偶有吵闹,却都只因为彼此好的心意。
这些年庆幸身边有她,在彼此最失意的时候不离不弃,彼此相互心疼又相互鼓励着,也会彼此迁就着,不让自己心中的孤寂感冒出来。我们不时常消息,只是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偶尔聊上一天。彼此的亲密却没有变低,依旧如亲人般的温暖。
—未完待续
Eva 摄于美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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