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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某一天,母亲因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便想打掉肚子里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苏乔。结果检查出来后,医生却说胎儿太大了,打不掉了!打掉会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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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医生说的话,母亲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家里原本就不富裕,养一个女儿已经很吃力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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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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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嫂,听正荣说你想把孩子拿掉?整个苏家就五弟家有个儿子。香火那么单薄,怀了就生出来啊!”苏品柔还没走到家门口,便从窗户对着正在吃饭的母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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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危险正考虑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母亲,听到二姑妈这么说。便决定了把孩子生下来。
这一切似乎都得感谢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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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怀着苏乔的那几个月,家里的亲戚说的话好像变得温婉了一些。语言中似乎少了些许刻薄,但母亲还是依旧要下田干活。
—10月30号凌晨苏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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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用力,头出来了!快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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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家里早已乱成一团,是母亲要生了。已经来不及去医院了。万幸的是婴儿虽然9斤多重,但却没痛多久就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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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生了这些死女儿”看到是女婴的那一刻,苏品柔恼羞成怒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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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变的十分安静,好像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样。来帮忙的邻居阿姨诧地看着苏品柔。心想什么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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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男生女都是我的孩子!!”
苏正荣大声的呵斥道。
记忆中,父亲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平时说话声音很小。第一次看到弟弟发脾气的苏品柔忽然吓得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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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送到医院里去吧。”
一旁的邻居阿姨看着情况不太对,便赶紧打了个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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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东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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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房里充满了消毒水味道,这地方让母亲感到很反感。因为姐姐出生的时候,母亲差点就在这个地方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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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刚刚护士说要两百块就给一张出生证明。明天不同一个护士,别人就不承认的了。”母亲对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苏品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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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带钱过来啊,最近鱼塘的鱼也死得多。都没什么钱了。”苏品柔无所谓地说道。
这跟苏乔出生前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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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心里明白,苏品柔也算是村里的有钱人。有很多的鱼塘和土地出租给别人。父亲是给二姑妈打工的。在那个时候两百块也不算多。怎么可能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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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苏品柔都说到这份上了,母亲便没再说什么了。
其实母亲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来亲戚们就是看不起他们家没男丁。
当然,第二天父亲拿着钱去医院。也已经拿不到出生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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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被前夫家暴后逃出来的,没有离婚。所以便没有与父亲打结婚证。所以之后想给苏乔入户口更是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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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即便别人在看不起她们家!母亲依旧会当别人是亲人,每年春节都拿着一些果饼去拜年。
尽管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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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家:会把吃不完的糖醋排骨,倒在苏乔家门前的龙眼树下。让吃不起肉的她们看着!
姑妈家:会把所有脏活累活全给他们家。却把能吃的鱼或者水果拿给小叔他们家。
尽管如此,她们还是那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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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之所以叫苏乔为‘儿子’。并不是因为她想生一个儿子。
而是因为苏乔知道母亲的遭遇后,时常跟母亲说:“你肯定是生少了些什么,我肯定是个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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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天生就比普通女孩子力气要大的苏乔,也经常帮母亲干一些粗重的活。久而久之,母亲就习惯了叫她作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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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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