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几个人又干了一夜,没办法。为了能顺利的验上,也只好无条件的服从。
天快亮时,我们做完了。回到家,和衣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说是睡着了,其实比没睡还累。躺了两小时,就累了两小时。不停的做梦,梦里全是魔鬼的影子。那个黑色的影子一直扑在我的身上,让我不能呼吸,不能说话,更无力动弹。醒来时全身是汗。
洗涑完毕,草草吃了早餐就往单位赶。我想趁她还没到的时候,再检查一下。生怕哪里在出了差错。
刚进大门,我就看见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真佩服她,这么大清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到外地去了吗?当时走的时候说过几天回来。我正想着今天检查完之后,能好好休息一下。听个音乐,写点文字,放松一下心情。
刚刚营造起来的美丽心境,瞬息坍塌了。看着她的背影,手臂上的汗毛就立起来了。
我一直不敢跟她照面。躲在我的办公室不出来,她在隔壁办公室审人事档案。需要我做的,老总会叫我。然后我拿到财务室来做。做完我就继续做我本职的工作,偶尔也看一下我Q上喜欢的朋友们在不在。我的心情好极了,中午甚至还扒在办公桌上还睡了一觉。不知不觉这一天过的还挺快。
下午,管人事的吴总踉跄着推开我的房门:“快,我难受死了。给我点牛奶。 我头也晕,耳也鸣,快站不住了。”我赶紧递上一瓶牛奶。见他脸色发黄,嘴唇没有血色。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看来是累坏了。他一口气喝完。说道:“我这一天可给骂死了,这个女人呀,唉...我们找了这么多人来帮忙,她还一天到晚的骂我。我这从早晨到现在饭都没顾上吃,就一直在配合她工作,她还是骂我能管什么人事。”
“哦? ......我一直觉得是财务不力,没想到你也挨骂了?”“怎么不骂,全公司的人,中层干部以上全部调过来,每个人她都骂了,哪有她不骂的呀。”我总算明白了,她永无休止的骂人,是她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并不是谁做的不好,或者哪样东西没做好,她才心烦的。或许,我们都做的很好,也未必能让她闭嘴。
“你们的考勤表呢?谁管理考勤的事呀?”她的话像钢针,老总说厂长在管,现在厂长不在。“我真搞不明白,你们厂长去哪儿了?连个考勤表也调不出来。”
本来厂长的事情比较多,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一个人来管。而这些考勤有一年了,能不能打出来,我们也不确定。再说厂长对这个考勤指纹机不太熟悉。一般考勤机出故障了,也都是我找人来调试。
能过了这关就过吧,我没吱声。因为我知道,就算打出来了,就能合格吗?请假的旷工的、迟到的早退的哪个月都有。公司建在农村,田里的事,家里的事这么多,偶尔一次请假怎么能不准?孩子病了,婆婆摔了出于人道也得叫她走。绝对不能进行格式化管理。我们推说厂长不在,也就是省得她罗嗦。
“这个考勤机是哪个厂家生产的,打电话让他们来人。一定要调出来。”老总吱吱唔唔的搪塞,丝毫没有动摇她的决心。
我没搭理她,远远的躲着。跑去车间转了一圈,回来,老总告诉我说打过电话给他们公司的老总了,不用调考勤了。果然见她没在提那事。她坐在宽大的躺椅里,吃着刚刚洗净的葡萄。看来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
“你们三人吃过晚饭不许走,陪我加班。”她冷漠的对我们说。
我还是没有到隔壁办公室去,那边十几个人在忙。乱嘈嘈的,三个车间主任,六个组长都在那里报产量。那两个会计在帮着对档案。我正得瑟着,没我什么事。隔壁叫我了。
“你来我这里,坐我旁边,我审你来敲章。”我不,我不想在你身边做,我想大声的喊出来,我知道伴君如伴虎。此刻你是强悍的君王,我是怯弱的女子。快点放过我吧,别在刻意找我的错了。我内心在强烈的挣扎着。可我最终什么都没敢说,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颤颤惊惊坐到她身边去。
话说我要做的工作,实在是简单,盖上章,签上日期就完了。把所有的员工的劳动合同签完就行了。但是我却老出错。
“这个章要盖在这里,不能往上,也不能往下。”我集中精力。“哦...”
“签字要模仿我的笔迹。你傻瓜吗?”“啊?....哦....”我额头的汗又下来了,天气真闷。
我在想,她这么为难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老总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不管验的过程是怎样的,结果必须通过。不然影响很严重的。
我一直在郁闷,直到她临上车时,我也没轻松下来。
“阿迷陀佛,终于走了,这个女人呀,真坏。”吴总感慨的说。“难怪32岁了还没嫁出去。”
“小李,不如把她介绍给你吧。工作挺体面的。”对面的沈会计说。
“我呀,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就剩她一人,我也不会要她。太坏了,不能积一点口德。”小李慷慨激昂的说。
“现在快点做事吧,我们都知道她过几天还会回来的。只是趁她现在不在,心情不受压抑,赶快把她要求的都做好。”吴总继续安排。是的,快点验过去吧,我再不愿见到她了,一个神经质的女人。只短短的两天,给我们带来多少精神上的折磨。
晚风透过窗纱温柔的吹进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生活依然美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