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洛神赋》
萧红――文学洛神“严冬一封锁大地的时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变随时随地, 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
这就是黑龙江的支流――呼兰河,又是北纬46°的忽拉温江,也是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孕育出了蕙质兰心的你。
你出生在蛇目菊盛开的六月,也是在蒲公英烂漫的六月。蒲公英被风一吹,就飘往世界各地。你呢?在你短暂的一生中,你又何尝不是四处漂泊?
在战火纷飞的旧中国,列车警笛常鸣。被炮弹搁浅的村庄,白烟中还有零碎的火星闪烁。在这场灰色暗淡的影像里,你穿着红色的呢子衣,带着那颗跳动着的火红心脏,踏着埋葬无数冤魂的土地,走过祖国的南北。
你孑然一身,带着一支永不停歇的笔,书写着苦难和希望。
你的童年可能是不幸的,父母不爱,祖母不疼。你也可能是幸运的,毕竟还有一个后花园与你做伴,更有慈爱的祖父给你最后一段痛苦的时光送去温暖的回忆。
你的人生只有短短的三十一年。但无疑,这又是一段传奇而又独特的经历。
你从小就是不甘平庸的,你的字典里没有“逆来顺受”四个字。你反抗父亲的“暴政”,你冲破包办婚姻的束缚;勇敢地走出了家庭,拿起了笔……
你曾迷失在黑暗的森林。在那里,青雾迷障,沼泥深渊,薄膜般灰翼的蝙蝠低飞。一切都在压抑着,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令人窒息。
但你无所畏惧。你高举着蕴含希望的火把,照明前方的黑暗和恐惧。你走出灰色的森林,最终迎来了希冀。
你的人生就是一出戏。你是演员,别人都是观众:
在这场独角戏中,你演出的是:反抗家庭专制和包办婚姻,是逃婚、非法同居,是未婚先孕、离婚再嫁……
看完你的剧,有人夸你突破家庭的勇气和文字中蕴含的真诚。
有人说你很自私,说你的离经叛道,说你对男人的依附,说你这样或那样。
我不想反驳。
因为每个人都会自私,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过走投无路而已。而你的自私和那所谓的依附,则是因为想在没人爱的生命中去乞求一份微薄卑贱的希望罢了。
我了解你是通过小学课本上的《火烧云》。在此之前,不知道你的存在――
也是在读《火烧云》后,我时不时地望向黄昏后天空中那大片的云。
在蒲公英般短暂的生命中,你四处漂泊。
在蒲公英般的漂泊中,你尝尽了世间百态。
你的一生不是圆满的,可你却仍然不断地在求索。
可你在求索什么呢?在你苦难的一生中,又有何值得求索的呢?求索又有何意义呢?
别人不理解你,家人也不理解你。
你不怨,不反驳。只是去做。
你出生在东北,却长出江南温婉的容貌。
萧红――文学洛神若你是江南的一个采莲女,在明媚的日子里划着一只小船,口中哝着: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也可能你会遇到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你看着他,他看着你。成就一庄美好的姻缘。
可你不是江南的采莲女,也不屑于平凡的嫁人生子。
你属于野草荒蛮的冷冽,冷冽是你不屑的灵魂。你是孤独的。孤独的荒野孕育着你的自由和灵性。
人世总是无常,一切人和事都可能消散。爱你的祖父经不住时间的残酷,终化为泥土,去守护生养过他的那片土地。你也是这样。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不管你引起过多大的轰动,你终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可你真的就此消散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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