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23

·像植物一样活

深夜。思绪缥缈，灵魂游荡。人世间的秩序与睡眠，都被游荡的我遗忘了。

仿佛与生俱来的顽疾，伤痛总是随着年龄渐长渐增。读了大半夜的书，有些头昏眼花、腰酸背痛的。但这一刻，精神上的寂静让人愉悦。或许，这样的过程有些类似于佛门中的坐禅。读书本身就像一种内在的修行。

读的是女作家盛琼的小说《像植物一样活》。两个离了婚的女人在一起交流了各自的婚姻生活，重新认知事物，并寻找人的尊严、独立和自由意识，以及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她们眼里，人类是可怜的动物，被各种欲望支配着。而她们内心拒绝欲望。只想活得像植物一样，更加纯粹，更加芬芳、洁净、蓬勃。

像植物一样活，该是怎样的一种活法呢？植物的存活，是无利无欲的，只知道为世人奉献它们全部的清香、花叶、果实以及根茎。那么，作为一个人，又能否像植物一样，活在空气中，淡泊自己。甚至，在生命的花园里感受七零八落的枯枝败叶。而根须，却要牢牢地埋藏在泥土里。

夜深了。眼花了。我在阅读中寻找着自己的世界和进入的方式。生活的方式是多样性的，每个人也都在寻找着与自己趣味接近的东西。像植物一样活，我想我肯定不会质疑、抵抗的。

我就很喜欢一种叫侧柏的植物。侧柏，俗名扁柏，百药之王。这种植物并没有让人销魂的花颜，甚至连叶子也是质朴的扁平，但名字值得想象。犹为关键的是那个“侧”字，似乎隐喻着生存的挫折或者内心的渴求。植物有着各自的生命哲学，人也有着各自的恻隐之心。侧柏实际上是一种抗病毒功效很高的植物，只是人们所知甚少。在我看来，它却是最接近人间烟火的植物。

《像植物一样活》是一种冷静的文体，我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冷静的文体或许可以更多地呈现出美学或者哲学意义上的东西。面对现实生活呈现在眼前的诱惑和压力，人们往往做着与自己的意愿相背离的事情。而我不管做什么事，大多数的时候，我只服从于自己的意愿。

我只想像植物一样活。譬如一株会思想的芦苇，或一株抗病毒的侧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