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镇长苗大叔

家里不免有臭虫,可是每一次和臭虫的相遇,都是悲催的心理折磨。
原因就是,它是一只无比弱小的虫子,可是,它又是那么的让人不安甚至烦恼。
2017年,天气普遍潮湿,蟑螂席卷了华北平原,以非常迅速地繁殖姿势霸占了每一个厨房、卧室、灶台、垃圾箱。
曾经,一天杀死了上百只蟑螂,正当庆幸时,却发现一只小蟑螂站在我的键盘上,摇晃着触角,一副无知无畏、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在质问我:“凭什么杀我父母双亲?”
于是,我释放了它。
后来,我发现厨房、卧室,甚至衣柜里到处仍然爬行着这种杀不灭的东西,我甚至经常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对那只小蟑螂的怜悯和放生。
为了消灭蟑螂,用上了各种办法,甚至连网上疯传的“用香蕉皮、洗洁精、白糖除蟑螂”,也都用过了,杀是杀死了,可是杀不灭。
不过,蟑螂的存在,倒是让收拾房间成为一种习惯,为了找到蟑螂的藏身之处,翻箱倒柜,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过去积尘的地方,现在很干净啊。可是,还是找不到它们到底在哪里繁殖,为什么总是有小小的幼虫跑出来,实在是不胜其烦呐!
天气转冷,蟑螂少了许多,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但冷不丁就会出来一只,而且是大摇大摆的趴在面前,仿佛它是这家里的主人一般。
我也曾想过,都是生物,何苦彼此为难呢,你别让我看到就行了,爱在哪儿在哪儿,爱干什么干什么。可是人家偏不,就是要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恶心死你。
没办法,又不能赤手肉搏,浪费了我很多抽纸巾,一只一只的杀,像埃及木乃伊的仪式一样,杀它又不能太用力,透过纸巾就更恶心了,所以优雅地杀死蟑螂来成全淡定的情绪,成为每天必修的“礼仪课”。
遇到蟑螂,不能生气,安安静静地走过去,计算好力量参数,瞄准距离、高低、方位角,估算好偏差和逃跑路线,让这一场生命的终结在美丽的一瞬风风光光的结束,这是对心情最好的安慰,也是对蟑螂最优雅的惩罚。
我相信,蟑螂是有智慧的,它们有语言或信号告诉彼此,那个整天在键盘前挑灯的人,是个危险的家伙,不要靠近。可是光线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不能自拔,怎么办?往前继续,小心点儿,再往前,再小心点儿,好了,他没有反应,我要拥抱光芒了。啪!一切幻想结束了。
时至今日,蟑螂总是远远地躲着我,因为前一秒我还在打字、喝水或干别的,下一秒它就为好奇地凝视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是它们升级后的行为方式,但就此为止吧,活着都不容易。
蟑螂淡出我的烦恼视线,另一群家伙又来混地盘儿了。
天色已晚,灯火通明,一个飞行的家伙一次又一次撞击灯管,每次发出频率不同的声音,伴随着嗡嗡的翅膀扇动声,让整个房间随时面临着它要坠毁的厄运。
咣!它掉下来了。嗡……嗡……咣……嗡……咣……

为了捉住这些不速之客,我非常确信治好了颈椎病。但不幸地是,打碎了两个灯管。
对于“臭大姐”这种不厌其烦的趋光性昆虫,我起初选择捉住他们后放在花盆里,没想到它们不甘与花草为伴,非要做勇敢无畏的飞行者。
没办法,在无比寒冷的夜晚,我只能打开窗子,把它裹在纸巾里扔了出去,一边扔一边忏悔,你不要被冻死啊,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真的不听话怎么办?
我想,我的忏悔是多余的。第二天晚上,它又来了,我确信就是它,因为翅膀上有一个残缺的地方。我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爬进来的,然后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来做撞灯飞行者,我只能再一次把它扔出去。
可能我的所作所为惹怒了它,接下来一段时间,许多只“臭大姐”进入房间,开始了各种形式的袭扰。我发现,用纸巾包裹然后扔出去这种办法已经完全没有效果,只能捏死。
这么做以后,世界真的安静了,自我救赎地认为,那只是优雅的捏死,不过,对于一直弱小的臭虫,那应该是残酷的刑罚吧?
从这些昆虫,我想到了我们自己,想到了人类。

我们开发地球,在太阳系做佼佼者的梦,在银河系发出闪亮的光芒,会不会成为另一些文明者为之烦恼的原因呢?
其实,根本不是虚伪,真的不想杀死任何一只昆虫,只是它们太肆无忌惮,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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