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悠悠往前奔走,我们来不及停下来倾听自己的内心,我们想去太多太多的地方,去看太多太多的风景,因为不曾拥有,才会风暴般渴望,风暴般毁灭,风暴般决绝。
期末考试完,张展要去医院拆钢板,他的成绩已经徘徊在班级下游,他看着成绩单,面无表情,人们似乎忘了这个人曾经辉煌的过去,站在过巅峰。
张展喜怒不形于色,但完全逃不过黎明的眼睛,尽管黎明和彭宁疯狂给他补课,还是没能挽回这样的局面,程依依的离开,车祸的袭击,腿伤的难受都让张展难以招架。
他曾在大晚上给黎明发短信,告诉他自己的失落和恐惧,张展拆了钢板后,黎明去他家陪了他几天。
他们聊起了程依依,聊起了彭宁,聊起了蒋雨,这三个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女孩子们,于他们的改变。
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一场风暴。
“你是不是也对程依依动过心”。
张展凑在黎明耳朵旁悄悄问道。
“没动过心,怎么会写出那么的情书”
黎明安静得回答,张展一听鼻子一酸,他不敢吃醋。
“我听说那封情书成了年级模板,后来很多人找你,让给他们参考吧,语文第一的成绩真不是吹的哈”。
张展眼神里游走着调侃,憋着笑说道。黎明听了跳了起来,死死压住张展。
“要不是你大意,别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写的,你卖了我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黎明凶巴巴揪住他头发说道。两个人打打闹闹从小到大,从没有真正打过架。
彭宁的出现是他们所有故事的开端,因为有了她,才有了这几年发生的恩恩怨怨,不论流言如何非议三人,他们总在一起成长。
“张展,你知道吗,彭宁在你我之间,肯定对某一个人动了心,我时而觉得是你,时而觉得是我自己”。黎明看着他说道。
张展一听喷口笑了起来,“得了吧,还喜欢你,这么自恋的嘛,我看啊她多半喜欢我”。
黎明也说不准,张展的玩笑话让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至于蒋雨,她教会了他们成长,所有的纷纷扰扰都有蒋雨插手的痕迹,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蒋雨喜欢张展喜欢得肤浅,张展出车祸后,蒋雨就再也没勾搭过她,她以为张展以后就是瘸子了,离不了拐杖了。
这个担忧,蒋雨曾多次向黎明打听。张展养伤那段时间,胖了20斤,脸圆得毫无棱角。
开春的最后一个学期,张展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如初春温暖的阳光,他和黎明走在校园里,就像两年半前的那个秋天,他和黎明遇到彭宁一样。
升学压力在班主任的催促中阵阵袭来,三个人相约考同一所高中,再分到一个班,一起考大学,有了共同了目标,如灯塔指引方向,他们全身心开始了紧张复习,。
为了让张展腿好的利索点,每天晚自习前他们都会带着张展去操场散步。
这几年兜兜转转,校园里流言传了一拨又一拨,三人依然如初一样,流言少了,这样的友谊总算得到了认可。或许因为大家都在慢慢成长。
这半个学期,班主任每天都异常亢奋得给所有人打鸡血,他说:
“你们羡慕北京上海广州大城市里那些白领嘛,他们收入高,生活有品质,天天能出去旅游,好好努力考上好高中你们就成功一半了”。
他又说:
“你们每个人都有梦想,我也看过你们的周记,很多人连自己想考的大学都想好了,这样很好,但前提是考上好高中你们就成功一半了”。
他也说:
“我们都是小地方的孩子,父母亲供我们上学劳碌不堪,我们要珍惜他们的付出,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考上好高中你们就成功一半了”。
张展身体恢复得很好没有拐杖走路不跛了,适量的运动让他的体重明显在下降,身高也高了很多,再加上已经发育的身体,他的帅气已经越发透露出魅力。
他走路一点也不跛,脸上棱角越发分明,蒋雨在此刻死灰复燃,再加上程依依走了,以她的美貌,她更加疯狂了。
她佯装去张展那请教问题,却总被彭宁凶走。
她面子总挂不住,内心对彭宁的怨念日益严重,张展在一旁也不替她说话解围,她被旁人取笑过几回。
以前那些被她欺负过的女生,抓住这事总议论她勾引张展,蒋雨气哭过,在闺蜜班长跟前梨花带雨的哭诉一番。
再后来蒋雨会找黎明讲解问题,一来二去,两个人渐渐熟悉了,黎明虽知道蒋雨内心复杂,但依然没有思考太多蒋雨的目的。
蒋雨加了黎明的QQ,周末也会通过QQ问黎明一些问题。蒋雨问完会逛一逛黎明的QQ空间,寻找一些跟张展有关的蛛丝马迹。
蒋雨的父亲在另一所非重点高中工作,如果她没考上重点,那她跟张展就没可能在一个学校了,那半年,蒋雨也在认真复习。
这个班全班都在认真复习。
初夏的六月,蝉鸣窃窃,蝴蝶翩翩,热风习习,当最后一堂考试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一个青春时代即将划上句号。
晚上班级举行毕业晚会,每一个人都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班主任声情并茂的发言,给这一场晚会渲染了依依不舍的感情基调。
这里光影交错,有酒有歌声还有隐藏的风暴。只是有人在等待时机,有人在酝酿感情,有人在组织话语。
目的很简单,一针见血,一炮毁灭。
半夜里张展拖着烂醉的黎明走在大街上,黎明喝多了,走路踉踉跄跄,黎明两眼湿润着,张展抢过他手里的酒瓶子重重摔在地上,心中的怒火,无处燃烧。
他感觉全世界都欺骗了他。他关于爱情,友情的所有幻想那一刻都入啤酒瓶一样彻底粉碎。
此刻的彭宁躺在自己的床上,眼泪股股喷出,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为了让他过得更好,当默默的付出被深深误解,无言可解释的无助如溃烂的坝体,冲垮所有的隐忍和顾忌。
两个小时前,蒋雨穿着小短裙,借着酒劲软坐在张展身边。
“你真的真的以为你的好兄弟和彭宁都是真心对你的好朋友么?对你而言他们是最大的骗子,你知道吗程依依走了没两天他们就知道了,你知道吗他们都有程依依的QQ,你知道吗他们并没有告诉程依依你送她回家那天出了车祸,彭宁不想告诉她,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嘛,彭宁就是怕程依依知道会主动联系你,她不想她联系你,因为她不想你们在一起了”。她在张展耳边轻轻说道。
张展喝了酒,把刚弹完古筝的彭宁拉了过来,直接质问着彭宁,彭宁低头不语,点头默认,自己很早就联系到了程依依,也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张展的情况。
“你要是告诉她我出事了,我就不信她还能走。你知道么,那天她让我送她回家,你知道么,她那天坐我后面抱住了我,你知道么,那天我就要追到她了。我打不通她电话我心里多着急多绝望多难受么,你这么做有把我当朋友么”。张展激动的压抑着声音在彭宁耳边说道。
“张展,你知道么,那天程依依之所以愿意让你载她回家,愿意抱着你,愿意接受你的感情,都是我一点一点跟他解释那些误会,我把你给她写的情书又给了她,你知道么,那一天你的希望就是我的绝望,你知道吗”。彭宁把这段话紧紧憋在口边,拼命往肚子里咽。
彭宁委屈得捂着脸跑了出去,黎明怎么叫她都不说话,这一刻黎明终于明白那个在彭宁心里的人了,他在彭宁QQ空间里,看到过的那句话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黎明深知此刻的创伤大概是久久难以抹平了。
他把彭宁送回了家,拨通了蒋雨的电话。
原来蒋雨通过黎明空间找到了彭宁,在彭宁空间的文字里她察觉出了彭宁对张展的感情,她又在留言里发现了程依依,她跟程依依聊天,她知道彭宁一直跟她有联系,她知道程依依并不知道张展出过事。
最后一场风暴,蒋雨彻底将三个人击败。黎明得知这一切,归罪于自身,原来蒋雨的主动,步步为营,步步惊心,步步紧逼。
这样的青春,所有人都以为能够完美谢幕,却被这风暴击溃,蒋雨借着青春萌动的酒精,带来的风暴,让三个人都无法承受。
深夜的街头,张展哭丧着对着黎明喧嚣一切情绪,他们争论,他们大打出手。
这场风暴,彻底改变了三人的轨迹。
张展选择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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