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科——英语。
对我而言，考完理综就已经等于考完整个高考。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坐在左上角靠窗的位置，时不时地眯着眼看看窗外。操场、教学楼、挤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等待孩子的家长，这一切彷佛就定格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收回神，试卷发下来了，还是老样子，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样子。小五、宋体字。
开始做吧。
夕阳西下，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随着树影的倾斜而倒下。教室里笔和纸唰唰的配合声也逐渐小了起来。
还有半个小时，干点什么好。
撑着头，手里的中性笔在轻轻点着桌子，我又忍不住往窗外看。
远远地望见我们班从操场小跑过来。
受某名校影响，我们每天也会带上一个小本本去操场站着读书，然后跑操。我个人觉得，操场上的读书，社交意义大于学习意义。跑操还是很纯粹的，读书顶多算是点缀。毕竟，获得流动红旗的手段不是看谁读书声音大，而是口号声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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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老师轻声咳嗽。
四目相对。
是一双温柔的眼睛。
不敢多看，我赶紧把视线移到试卷上，开始假装检查改错题。
突然想起那个不服输的同桌。
有次我和她打赌，帮她检查改错题。要是能检查出一处， 她就得请我吃饭。也许是优等生的骄傲使然，她居然答应了这个无厘头的赌约。在经过我一个课间的不懈努力下，我还真的找出来一处。
我赶忙把她推醒，“喏，这错了。”
她慢慢地起身，一只手摸眼镜，一只手揉眼睛，“不可能，我看。”
在双方的共同确认下，我方胜利。
我带着惯有的夸张笑容，“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收起试卷，问了一句，“想吃什么。”
“杂酱面，不过分吧？”
她又趴下了。
懒猪。
其实我根本没想过真的要她请吃饭，只不过随口回答了一句罢了。还是回到家，享受“高考期间特供营养菜谱”，然后再慢悠悠地去上晚自习。
走到位置上，她不在，估计是去操场背书了。
刚刚坐下，就闻到一股香味。埋头仔细闻了闻，发现椅子下面居然有碗面。
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我还坐在高考考场里，差点笑了出声。最后还是老师用重重的咳嗽声帮我掩盖过去，那双温柔的眼睛也变得有些警告的意味。
幸好交卷铃声给我解了围，这也让我日后听到上下课铃声还是会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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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决定这个选题开始，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的故事应该怎么讲。
确实，故事，顾名思义，故去的往事。
每一分每一秒的逝去，其实就代表着故事。
高考是故事，但现在不是。
现在应该是创造故事的时候。
比如想当科学家。
比如偷亲她。
比如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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