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堇年说,你看我用高三的岁月换来的北方,阳光和土地一样荒凉。现在的你,应该是在北方吧,高中时换了多少梦想的高校,却依旧是在北方,而我执意南下,为了一个人,去了一座城。那时少年,那时怀缅。
壹
不知道你现在看到高中生会不会怀念那时的我们,听到北京东路的日子会不会落泪,在ktv会不会必点《时间煮雨》,我们说好不分离,今夕何夕呢。那时的阳光和土地,还有你,都是明媚的。总和我争执是周杰伦的歌好听还是比伯的歌好听,虽然我总输给你的旺仔牛奶糖,但年少的时间总是愉快的度过漫长。
你说要送我一卡车我偶像的明信片,我说会送你一大箱的iphone…嗯,壳。我当然不会有那么多钱,也不会傻到给你买,但我们仍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样子,想跳出学校这个困住我们的小方框。那时的操场是学生时代最好的归宿,吃完午饭,下午大课间,我们都会去那里,你听我吐槽食堂阿姨手一抖少给我加两块肉饭咸的像喝盐水一样,我听你抱怨数学不该错两道三角函数的题政治老师又发了三张卷子。跑道上有干净的男孩子跑过去,白衬衫上满是夏天的味道,路旁的小花被太阳晒的聚拢在一起,叶子的边缘因为没有水分而显得发黄。你拉着我到绿荫里说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总笑你遮住了身体却遮不住影子。
貮
那天你突然问我我们相见的第一次,我笑笑说我忘了,其实怎么会忘呢?刚开学时你在我上铺,我因为放东西够不着上面的柜子喊同学你帮忙,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我为什么呀。我没有忘记的,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这突兀又尴尬的经历。后来你知道了,我打趣你人家请你帮忙你居然问人家为什么,而这故事便成了一个永恒的梗,只铭记于你我心间。
诸如为什么呀此类奇怪的话语从你口中会时常蹦出来。一次与爸妈吵架后极度委屈的我给你打电话,接到电话的你听到我这边哽咽的声音后问了句你是谁呀,我终于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失声痛哭,你知道是我后在电话那旁碎碎念,宿舍太大声听不清我讲话,却还是安慰了我半个小时,那晚我只知道我一句话也没插上,却不知道你在宿舍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被风吹了一晚上。
叁
报志愿时你问我往哪报,我说我想去湖南,那里有我的X先生,你笑我对一个人执着了四年,我说想过失去,想过得到,就是没想过要放弃。你填了人大,我知道,你对帝都有一种疯狂的迷恋,不亚于我对南方。
我说这就要分开了啊,以后就是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你在北方的喊夜里四季如春了。你笑笑,说还是会见面的,我说会啊,一定会。原来当时还是太天真,原谅现在已不是曾少年。
繁忙的课业把我们压的沉重,无数次的想逃离和想放弃在考试面前变成了笑话。我们互相打气,互相鼓励着,也彼此分享着小忧郁和小确幸。我笑点很低,那时听到什么都会笑得很疯狂,你说这是高三综合症,要给我治治,我没记住你说的方法,只记住了那个讲给你的关于天真的笑话。
“老师让小明用‘天真’造句”,小明说:‘今天真热!’”。
当时笑得要命的段子今天拿来看依然觉得很好笑,笑得我想掉眼泪。曾是少年的我们那时是有多开心,现在是有多踉跄呢。
肆
曾经说过想说走就走的你如今走去哪里了,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你渐渐离我远去,在毕业前,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每次当我看到她和你在一起时都会默默的走开,虽然心有不甘,心很不甘。你和她是同桌,很好的同桌,连我也以为只是共用课桌而已。可是后来你不再和我一起听歌,不再和我一起去操场,你和她一起做了很多本该属于我们的事情,甚至更多。直到某天我看到了一句话:我以为你生性冷淡,却亲眼见你对其他人嘘寒问暖。
谁的生性冷淡了谁的心。
谁的嘘寒温暖了谁的心。
我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我不聪明,但也不笨。我曾暗下决心如果我们俩要分开,我一定要做那个先走的人。所以那天你来找我说以后不和我一起时,我强颜欢笑,却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先走的那个人,她不是我。
我不怪你,因为你并没有错。多年后的今天再回想起来已觉往事,好在都过去了。
上学的时间总觉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我们终是分开,这一场以青春为主题的盛大舞台剧潦草落幕,结局是天南地北,各自为安。
终
陈奕迅在《最佳损友》里唱,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总好于那日我没有/没有遇过某某。
想来形容你我再合适不过,朋友很多,最佳损友却只你一个,尽管来年陌生,也好于那日没有遇过。就让曾是少年的你,留在属于我的年少记忆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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