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风景皆有其色,南北冬天亦不同光景。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磅礴之势,相对更温柔一些,有温暖柔和的阳光。
天气晴朗时,天空中常常一碧如洗,没有一丝云彩,金灿烂的阳光从天空之中洒下,将已泛青、泛黄的落叶点染出翡翠与琥珀的色彩。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得异乎寻常,简直让人怀疑,温暖的春天是否已提前来临。冬天幸福的事莫过于晒晒太阳,自然地翻翻几页书,或是像只猫儿慵懒地倦着。
网图侵删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两块甘蔗地,特别盼望冬天早点到来,可以收获甘蔗。甘蔗一成熟,我们全家人带上工具,坐上父亲的拖拉机去地里收甘蔗。甘蔗林又深又高,没过头顶,一根根乌红乌红的外皮上,披着一层薄薄的白灰。大人们负责收割甘蔗,一捆一捆扎起来,我们抬甘蔗,守甘蔗。甘蔗收好后,留下一捆在家里,其余拉到糖场去卖。
那时种的甘蔗很坚硬,用嘴撕下皮之后需要经过反复咀嚼。尽管有时候嘴里会打起泡,撕皮时会割到嘴巴,在牙齿晃时会硌得牙疼,但甘蔗身上流淌下来的那股甘甜味,太诱惑人了。不一会儿,一根甘蔗就变成了一堆渣,静静地躺在地上。
网图侵删冬天园子里的叶子菜长得特别快,霜打过后的菜好煮好吃,但洗菜也是一种考验。印象中比较深刻的是洗白菜,白菜又大又圆,一次洗一天的量。为了不让水溅湿鞋子,父亲放了一块空心的水泥砖在水龙头前。我和哥哥经常会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洗菜。哥哥有时候故意输了去洗菜。冰凉的水流淌过手心,穿过皮肤,透过骨头,浸入心里。洗完菜后的手像冰棍一样,鼻子下面会变得湿润,忍不住吸上两下。哥哥会故意用手冰我的脸和颈,“请你吃冰糕”!然后母亲嘱咐他快去灶前烘一下手。
锅里正煮着腊排骨,咕咚咕咚地冒着泡,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口水止不住在嘴里打转。母亲左手抓着一把刚洗的白菜,右手拿着手菜刀,刷刷刷地几下,白菜散入锅中,用锅铲翻两下,让菜没入汤中,等锅里的汤再次烧开,白菜刚好熟透,然后起锅。用熟海椒面、花椒面,盐、味精等做上一个蘸料,腊排骨醇厚的味道,白菜的鲜香脆甜,吃上三碗饭都不为过,再喝上碗汤,一下子就把寒冷驱散了。
网图侵删南方的冬天也需要暖炉,有了暖炉的热气,便有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夜晚围坐在火炉旁边,跳动的火苗映得屋子里红通通的,大人们品几杯热酒,唠几句家长,孩子们则玩耍嬉戏,喝上几口热茶,入口微苦,虽品不出什么,但伴随着暖炉的热气,流淌入胃里,温暖到心里,也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几年才会下一次。下雪时,我们会欢喜不已。一片片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似碧玉琼瑶,似点点扬花,又似莹润的白色的鹅毛。雪后,孩子们最喜欢的无疑是堆雪人和打雪仗了。戴上手套,穿上厚鞋子,一群人在雪地里踩得咯吱咯吱响,捧上雪球,你打过来,我打过去,谁也不肯让着谁,雪拍在脸上,钻进脖子、背上,虽然会冷得打哆嗦,但非常开心。雪花是冬天的使者,总是给我们带来永恒的快乐。
如果可以,我愿意在这清冷的冬天多呆几日,享受冬天独有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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