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垂着洁白的花瓣,在水中,球形的花茎在玻璃中显得优雅而柔弱,那样垂下的花瓣,宛如冰雪所凝结的眼泪所凝望着水中的倒影,温婉而柔顺。白,到处都是白色,像极了生死交汇间所融合的虚无的色彩。
莉莉知道自己快要结束这一天的活了,晚上,将会有其他更多的beta以及大部分alpha来看守,毕竟在夜幕的降临下,危险会多一些。她帮今天最后一位病者检测完温度信息素等等各项指标后,轻轻地将机械门合上,输入密码。
“下班啦莉莉,”一位beta男性亲切却又无奈地看着她,“哎,苦了我了,今天还得值夜班。”
“是么,”莉莉狡黠地瞅着他,“对了,艾利克斯医生呢,我得把今天的监护报告给他。”
“医院可有许多叫艾利克斯的医生呐,比如今天新来的实习生,还有上次那个。。。”
重重地将手中的资料砸向对面滔滔不绝的beta,明明是很轻的东西,却引起了对面一声不小的惊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哎呦,不就想让你多陪我说几句话吗,晚上都换成了alpha,没有几个beta好聊的了,”男性beta无奈摊手道,“就是那个老好人医科主任嘛,他黄昏之前就匆匆忙忙走啦。”
走得这么早?平时他总是要到夜班之前才会不情不愿似得回了家,今天却在黄昏就走了,倒不是莉莉想要埋怨他不认真,也没有人会,只是。。。
莉莉头一次愣在了原地,艾利克斯医生身为一个alpha,却以和善出了名,莉莉还记得自己初到达这里的情形,一如往常的慌乱与那小小的自卑打乱了她的举措,艾利克斯医生却在中午时端来了一盆水仙花,以水仙的自恋来比拟alpha对于其他性别的看不起,莉莉第一次在这样陌生的环境笑了出来,为了这个有些奇怪而不恰当的比喻。
“估计他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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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目视着喋喋不休地编辑,她红色的卷发垂落到肩旁,卷曲而坚韧的发丝,像是那磅礴而翻滚的血液,以至于当其松散的境地下,仍然散发着耀眼的生命力。金色的瞳仁比起窗外的阳光有过之而无不及,像是晶莹的烈酒凝结成的宝石,她抿了抿嘴唇,光滑而艳丽的表面好似上了釉的红瓷,将口红重新放回到自己的包中。
“我为了这个该死的报道已经几周耗在了这个办公室里,而上次我违抗家主的命令,落得一个差点被驱逐的结果。”
是的是的,想到自己的悲惨境地,辛西娅不由得厥起了嘴,父亲为何总是这么严肃呢。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得走了,”辛西娅大大地对着编辑翻了一个白眼,为何总是有人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呢,到底是不想听还是听不懂,这一点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来,辛西娅漫不经心地撇过头去,留下一个优雅的脖颈,像是血液被抽走般,她的耐心随着偏头这样一个小小的弧度,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从心底里所涌出的愤怒,如温水缓缓包裹了每一处神经,然后再在编辑不适可而止的喋喋不休中,彻底煮沸,触痛了辛西娅。
像是一片羽毛在风中轻盈的改变了方向一般,以那个明媚的透着阳光的一方桌椅开始,气氛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挨个翻转了鳞片,将阳光压缩成了令人窒息的威胁,属于alpha独有的信息素以压缩而又猛地爆发地形式以辛西娅发散开来,所有在场的alpha似乎都被触怒,低低的发出威胁的声响的同时却止不住地压低了自己的身形。
这样让他们畏惧的原因很简单:辛西娅非常美丽,好似林中的阿尔忒弥斯一般,总是以月亮女神的面纱迷惑他人,让人常常忘记她是位AA级的alpha,一位仅次于s级的alpha,一位本该身处军营高职却因为不喜欢而退居成为的记者的alpha。
“我说了我要离开,”辛西娅锁定面前的男性alpha,看着他兢兢战战的嘟囔着乱七八糟的规章,那样剧烈的愤怒使得她想撕碎眼前的不识好歹的人,但是看在处理后事太麻烦加上服兵役就会看不到可爱的Omega了,辛西娅血液以比沸腾时还要快的速度迅速平静,“那么,再见啦。”
辛西娅轻轻用手捋了一下发梢,在那似乎还未融化解冻的气息里,优雅地踩着高跟,踏着明快的节拍,离开了。
“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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