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起始
“长久以来,Omega因为信息素容易受发情期影响,其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件极难处理的事件。虽然Omega已经摆脱了成为生育大军的饱受歧视的角色,其整个社会地位依然不高,比起同样会发情的Alpha,和大部分社会组成者的Beta,Omega一直近乎严苛般的收到各个国家政府的保护,颁布的《Omega保护法》中,也明文规定了条条框框的法律,其中包括让Omega与家庭隔离采用寄宿制等等。
今年,地球月7月,一项重大的科研成果发布,名为OAPSM(OA Pheromones Suppression Medicine)的抑制性药品,由维尔博士及中央军部医法部门历时多年研制而成。其效用可达到隐藏Omega信息素,减缓其发情期的生理反应剧烈程度,以及Alpha本身对信息素的反应与发情期时间也可被高强度的制止。
这一药品收到了整个社会的争议,Omega再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用被刻意隔离,对于整个社会的平等性与多样性来说,这是巨大的一步。
随着药品的普及,OACP(Omega-Alpha Cooperation Program)也被提上日程。这样的一个项目旨在使得Omega返回家庭,消除隔阂。具法律规定,在孤儿院出身或是父母不健在的Omega有义务加入经过审核通过的Alpha式家庭,这一举措是加快整个社会OA关系正常化的进程。。。”
荒谬。
这是酒央看到这长长的电子报上头条的报道时,第一个反应。
然后便随之而来的便是毁了一个月的兴致。
OACP这个计划简直就是胡闹,酒央心里清楚的很,与其说是增加AO关系正常化的进程,还不如确切的说是把柔弱的Omega推向更深层次的误解与危险。在长期以来被保护被与Alpha隔离的环境下,突然将Omega投入一个如此陌生前所未有的Alpha家庭,Omega的处境已经不能仅仅用糟糕来形容了。
就像是新鲜的小鹿被一头头打了镇定剂的野狼所围困。
窗外的天空像是化开了的水彩,湿润而优雅,空气中弥漫着旧物的味道,砖瓦被太阳暴晒后的气味,混着水泥和草叶的芬芳,有着说不出的惬意。夏日的天总是暗的晚一些。现在,已经是放学的时间,酒央似乎还是不肯按下她前面的全息屏幕上关闭的按钮。
酒央对其评价可见非常之低,其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Omega,如果还要补充一条的话,很不幸,她是个孤儿。或者是说,在十年前她父亲的葬礼上,她成为了孤儿。
酒央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酒央的父亲是个军官,地位之高在酒央记事起便家里少不了肩头有着麦穗般的流苏又或是五颜六色的勋章的官员,他们的手里端着盛着殷红液体的高脚杯,杯中一晃一晃的光亮映衬着笑着恭喜她的父亲的笑脸,有着说不出的虚假,这还是一开始当他们还不知道父亲从没有对她有过笑颜时的光景。
后来,父亲就在酒央的视野里消失了,其他前来庆贺的人也像一盘沙子,散失在了肮脏的泥地里。军人总是很忙的,更别提这样常年边界征战的大国,酒央曾幻想着他父亲,这位帅气的Alpha在沙场指点一切的场景,并想着其凯旋归来时他亲切的将她举过肩头,拥抱时掸落父亲军服的灰尘在阳光下游离翻转,与她庆祝的时刻。而那凯旋的哨声犹如还在耳畔,酒央的幻想也终只是一个幻想。
她的父亲从来没看过她,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但是,一次都没有。没有突如意外的惊喜,没有琐碎的日常,甚至连敷衍般关切的话语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酒央还记得父亲在她出生一岁时失望的话语,那句话遥遥相隔20年却依然记得的话语,
“真可惜,一个Omega。”
是啊,真可惜呢。
酒央望着窗外出神,今天是周中最后一天,她得去新的家庭报道------ 一个全是或基本全是Alpha的家庭,听说这位家主女性Alpha似乎还与父亲生前是好友。
在父亲的葬礼上见到的来着。维尔-霍克(Hawk)。
酒央至今都不知道她父亲是如何死的,更可笑的是她还是在报纸上读到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到结尾,酒央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浑浑噩噩的参与在名为“父亲”这个人物的一生中,充其量算是个过场的,当她眼见着父亲的灵柩被火化成一个个数据块时,悲伤与绝望在一刹那间将她击得粉碎,酒央觉得有什么随着她陌生的父亲一道离去了。
不能再想了。片刻的迷茫后,酒央起身看了看面前的全息屏幕,第一次迟到可不会给别人留下什么好印象,而这样莫名的印象是酒央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自身有着任何污点,或许这又是由于她的自卑造成的,谁知道呢。
匆匆地离开座位,输入预定的路线,踏出校门,酒央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炙热的阳光烤在她那黑色的制服上,烤在她的灰黑色长发上,泛起近乎透明的质地,她快步向前方走去。
我不需要家这样虚假的事物,我曾经有过一个,也不需要再有一个了。
她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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