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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观点都不一定对

每一个观点都不一定对

作者: 一直铅笔 | 来源:发表于2019-03-07 16:02 被阅读0次

    每个现代人,都可以说是他人的新发现、新知识的受惠者。很多时候,激活知识的,是探索未知世界的好奇,而不是明确的实用目的。最早的飞行家就是想飞上天去看一看,没想到要开拓航空产业。这个好奇驱动的过程,往往是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话题开始不断深入。

    我们就来从一个闲聊八卦的小问题开始。你可能听过这么个说法:东北人占据了演艺圈和网络直播的半壁江山。是不是这样呢?大象公会调用了三十多年来春晚、选秀、直播平台和全国人口数据,得出了一个统计结果。东北籍演员和主播的行业占比,确实远远高于东北人口和全国人口的比例。到这儿,这个问题还是属于一本正经地八卦,只能聊天用。

    但在分析成因的时候,大象公会开始抛出新概念了。先说这些成因:东北籍演员的表演和综艺天赋,与音乐基础教育水平、普通话普及、乡土文化等等都有关。其中有一条是广为人知的:东北天气寒冷,农村农闲时间长。过去的农民不得不进行长期无事可干的“猫冬”。我就是东北人,可以给你解释一下,“猫”在东北话里可以当动词用,指在一个地方长期待着或藏着。这种生活,让他们发展出特别爱“唠嗑”,爱说笑话的技能。

    如果你足够好奇,这时候会联想到,那么是不是全世界寒冷地区的农村,人们都是靠“唠嗑”打发时间的?还真不是,瑞士的汝拉山谷也是常年大雪封山,农户们就不串门,而是靠躲在家里做手表来打发时间,于是那里成了传奇的名表产地——说起来,靠制造计时工具来消磨时间,也挺有意思的。

    这两种猫冬的区别在哪儿呢?这就要说到那个新概念了:延迟满足。过去的东北农民喜欢在冬天说笑话解闷,可以视为是偏好即时满足。说话幽默,引起听众哄堂大笑,立刻就有满足感。瑞士汝拉山谷的农民确实有极高的延迟满足能力,他们愿意花费很长的工时,来用很长的时间来等待做出一块精致手表的成就感。

    延迟满足这个概念是怎么出现的呢?在2006年,美国媒体报道了斯坦福大学的“棉花糖实验”。这个实验挺有名的,它的跨度长达四十年。最开始,心理学家找来许多孩子,给他们两个选项:可以立即吃一个棉花糖,或者等20分钟,获得两个棉花糖。在其后的长期跟踪里,研究者发现,那些当初能忍耐等到两个棉花糖的孩子,从考大学的成绩、事业发展、社交能力,乃至身材,都明显优于当初那些不能等的孩子。通过核磁共振扫描大脑,科学家发现,延迟满足能力强的人,前额叶皮层更活跃,这个区域是负责克制冲动的。而那些延迟满足能力差的人,则是中脑区更活跃,这个区域是大脑深处的原始地带,和本能欲望有关。于是得出一个结论:延迟满足这种有利于成为人生赢家的能力,是先天基因决定的。

    到这里,好奇心已经把我们带到一个新视角上来了。但这个视角,和我们刚才说的东北和瑞士的“猫冬”区别有矛盾。两个人群的不同选择,能用针对个体的大脑差异来解释吗?

    于是,大象公会又补充进来一个社会学理论:克制和忍耐是违反人自然天性的特质,但在长期平稳发展,注重保护和积累财富的社会,通过竞争压力的筛选,人天性中的好斗、冲动会被逐渐抑制,形成自我规训的文化。比如英国在13世纪以后,很少遭到外来入侵,就逐渐发展出这种生活态度,全社会都有善于克制、抑制冲动的典型气质。过去的东北农民是闯关东的新移民,还没有形成长期固定的地域文化。

    与此同时,也有很多科学家发现,基因确实不能完全解释棉花糖实验。最直观的一个理由是,假如参加实验的孩子来自没有建立承诺和信任反馈的家庭,就会更倾向即时满足。因为他不知道20分钟以后,那个承诺还能不能兑现。也就是说,人的自控能力是可以通过改善环境和科学方法来提升的,人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

    你看,我们从一个闲聊的小问题,最后得到了关于社会发展和能力养成的新认知。它的动力,就是不满足于停留在原来的答案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上,不断推导出新的问题,解锁新的认知领域。提出一个好问题,不止是为了获得确定答案,它可以把我们带到很远的地方。好奇对思维和探索的驱动作用,就是这么直接。

    有一句常说的话,叫“熟知未必就是真知”。因为觉得太熟悉了,反倒会生出探索的惰性。这对我们认识自己,认识身边世界,形成了一种无形障碍。说它是舒适区可能不确切,它更像一个盲区。你以为你知道,其实一无所知,或者全是错的。我可以举一个轻松的例子:百元人民币你肯定是又熟悉又喜爱啦,那我请你说说,它的背面图案是什么?你是不是开始摸钱包了?我还可以再举个沉重点儿的例子:父母是你最熟悉最亲近的人,那你们知道彼此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吗?破除这个盲区的有效方法,就是从“不疑处生疑”,用新鲜的视角重新看熟视无睹的现象,多问几个“为什么”。

    比如说,地域辽阔又崇山峻岭的四川,方言为什么这么统一?甚至可以辐射周边省份,形成巨大的“西南官话区”?这可不是自然现象,在东南地区,方言的区别可不只是“百里不同俗”,同一个县里的人,也可能完全听不懂彼此的话。对这个问题,很多说了一辈子四川话的四川人,也不见得能说出所以然来。

    其实这是一个历史原因。明代以前的四川话,和今天的四川话完全不同。在南宋到元末这段时期,因为战乱、瘟疫,四川人口锐减。明代初年,大量外省移民开始涌入四川。现在四川、重庆这一亿多人,绝大部分的四川家族史要从那时候算起。明代形成的新的四川话,才是今天的四川话。它不是当时某种方言的简单移植,而是各地移民的共通语。经过语言学家分析,它更加接近明代南京江淮一代的方言。这种新四川话,又随着后来的人口大迁徙,扩张到了西南广大地区。

    你看,就连我们提问题用的语言,都能发现新问题。还有什么不是可以重新审视的呢?

    用好奇心观察世界,没有明确的功利目的。但它锻炼出来的发现能力,绝对会给你非常现实的帮助。你从新问题里看到的新趋势,可以拓展潜在的机遇;你分析出来的新矛盾,可以提供预案,或者在可控的情况下提前化解危机。

    我们先来说机会。好多人说“餐饮业越来越难做,越来越不赚钱”,是不是真的?起码不完全是。对比数据就会发现,营业额和利润下滑严重的,是那种操办大型宴会、正式宴请的全能型大酒楼。而整个餐饮业,其实是充满了机会,市场变得更大了。按一般经济学规律来说,一个社会的富裕程度提升以后,饮食在日常消费中的比重——也就是恩格尔系数——会显著下降。但那是西方发达国家,香港和大陆都不是这样。近10年来,虽然我们的收入大幅提升,但恩格尔系数却几乎不变。也就是说,我们花在吃饭上的钱,和收入几乎同比例放大。因为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餐饮习惯,让我们习惯在餐桌上完成打发时间、聚会社交以及谈正经事儿的日常活动。

    那未来餐饮业的机会在哪个方向?是那些菜式更少、菜单更薄的餐馆和快餐店。最明显的,就是国内连锁快餐品牌和大量标准化、中央厨房配送的餐厅在崛起。其实,代表传统的大酒楼,也不过只有三十几年的历史。而在未来的十几年里,中餐完全可能和今天的局面大不一样。那就要看谁善于发现在未来,最核心的那些好问题是什么了。比如,为什么火锅店和卖麻辣鸭脖、鸭锁骨的鸭货店近年来特别火?就是因为火锅技术简单,绕过了传统厨师培训的低效问题,而鸭货店率先实现了标准化。

    下面,再来说说通过可以好奇发现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中国城市里有这么多的电动自行车?它是在日本发明的,但在欧美、日本的街道上,却很少看到。它在国内的兴起,和20世纪80年代各大城市的“禁摩令”有关。当时的禁令是有原因的:摩托车造成的非法运营、交通事故、市容和治安问题,都让人觉得它非禁不可。但“禁摩”之后出现的电动自行车,反而让城市管理者更头疼。它虽然叫自行车,改装后跑得却比汽车还快,又没有准入门槛和登记制度,许多驾驶者随意违反交规,事故率极高。而时至今日,全国已经有超过2亿辆的电动自行车了。

    那怎么办呢?作者给出的建议是,一方面发展 BRT 快速公交这种造价低廉的城市公交;一方面参考台湾地区的经验,恢复摩托车驾照。相比之下,摩托车比电动自行车更易于监管,也更安全。当然,这个建议还属于“一个观点,不一定对”,但它起码在观察问题,尝试分析和解决它。

    第二部分

    该怎么使用科学工具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也正是我在接下来的第二部分里要为你介绍的内容。

    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科学工具?全美国高校的通用社会学教材《社会研究方法》的作者,著名社学会家艾尔·巴比说:“科学,就是在寻求解答过程中所发展出的一种答案。”

    社会学的研究方法,一般分为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科学研究一般可以分为三个主要的层面:理论、资料收集、资料分析。科学理论处理的是科学的逻辑层面;资料收集处理的是观察的层面;资料分析则是比较逻辑预期和实际观察,寻找可能的模式,简单地说,就是观察和逻辑。

    只有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结论,才是有价值的观点——即使是这样,你还要明白,它只有在事先设下的标准范围里,才是有效的。

    你得出的这个观点,必须有逻辑和实证两方面的支持,必须言之成理,必须符合人们对世界的观察——即使是这样,你还要明白,它不一定对。

    这本《一个观点,不一定对》所做的,就是通过分析很多有趣话题,来为我们示范:你在好奇新的驱使下,提出了一个好问题之后,该怎么运用理性意识来描述和分析它,得出有价值的结论?这套方法距离我们并不遥远。

    我们先来说如何正确描述和分析问题。描述现象是分析的基础,是对定义明确的事物进行准确描述。但很多人是从一步就“跑偏”了的。这就像做数学应用题:“小明一小时走5公里,小红一小时走4公里……”,有的人还没审完题找出题干,就开始指责“凭什么小红的速度就慢”了。

    我的意思是说,不要让你的个人感情和价值判断,影响客观的描述和分析,那不是科学的态度。这本书涉及的案例,大部分属于社会科学范畴。艾尔·巴比还说过:社会科学的任务是呈现一个社会现象的本身和成因。也就是说,是研究事情“是什么”和“怎么办”的。至于它到底“应该怎么样”,那需要先有一个大家都同意的好坏的标准。但是,在现实中,获得这种共识,是很困难的。也就是说,研究社会科学,需要排除掉有倾向的价值判断。

    最容易引起个人和群体肝火的问题,就是地域之争了吧?比如,有的地方口味清淡,有的地方口味重,喜欢吃辣吃咸。网上有这么一种解释:重口味重就是穷人口味;口味清淡的地方,都是富裕地区……我就不接着引用了,反正是越说越不友好的。这类说法对不对呢?正好本书有专门文章,我们就来看看大象公会是怎么分析的。

    首先,就是要客观描述和总结现象。重口的辣,因为刺激强烈,比较好概括。从传播学角度来说,鲜明单一的特征,更能引起人的注意,变得容易被贴标签、被归类。四川、贵州、湖南等地的口味,是不是就只有是辣和重口?并不是。川菜、湘菜在形成之初都是口味清淡的。在传统川菜里,只有重庆地区流行的下河菜才是辣的,成都菜和盐帮菜都不是以辣为主。

    然后,我们再来看,口味轻重和贫富有没有绝对联系?结论是也没有。比如吃羊肉吧,过去的蒙古地区并不发达,羊肉的烹饪方法是水煮,讲究新鲜和原味。反倒是富裕发达地区,喜欢用加大量调料烤制的重口味烹调。而且,在西方到达印度的海上路线被打通以后,欧洲贵族中最流行的,是浓郁辛辣的调味,比今天的咖喱要重口得多。这些现象,就都不支持刚才的那个说法。

    接下来,就该解释口味问题了。社会学的解释性研究,目的是了解深层次的原因和过程,从中找到一种能扩展到新领域的抽象原则。我们下面来看看,这个问题可以怎样扩展。

    先来看口味具体是怎么形成的。首先,因为过去保存食物手段有限,确实是越难以保证食材新鲜的地区,越偏好腌制、熏制和发酵食物,也就是辛辣刺激口味。这样的地区,确实大多属于贫困地区。

    但这不是影响口味的唯一条件。比如说人们对身份和格调的认知和追求就很重要。前面说的古代欧洲贵族喜欢吃辣,就是因为当时的印度香料属于奢侈品,吃辣才是身份的象征,格调的标准。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稀有重口味材料从地球的什么角落里蹦出来了。于是,西餐和日本的高端餐饮,开始回归极简主义烹饪或视觉风格,推崇讲究服务的小份餐食,比如分子料理、怀石料理。说到日本料理,为什么从贫穷时期就一直口味清淡的日本人,如今会喜欢吃咖喱呢?也是因为他们在现代化过程中全方位地模仿西方,受到了英国人的影响,觉得咖喱是西方富人的品位。

    另外,你有没有听说过“川菜占领了全国”的说法?这个描述,其实也不准确。兰州拉面、沙县小吃、安徽小笼包同样遍布各地城市,原因也和前面说得一样,辣的刺激性强,比较容易被注意到。其实,对这个现象的客观总结应该是:大众的饮食和口味,总是从劳务输出地区向劳务输入地区流行;而劳务输入地区的饮食,相对不容易在劳务输出地区大面积流行。把分析的范围扩大会发现,这是全世界范围的规律。在美国,墨西哥菜、中餐流行;德国人越来越爱吃土耳其烤肉;法国流行阿拉伯餐饮……

    这种饮食口味影响的范畴,主要是中低端餐饮业,强度取决于输出人口的比例。输出劳动力最容易找到的工作是饮食业等服务业。既然做餐饮,当然首选最做家乡菜。尤其像福建沙县和青海化隆,地方政府还以小额贷款、技术培训的形式推动劳动力和地方小吃输出。相对而言,发达地区的当地人,很少有愿意跑到外地开餐馆的,开到外地的粤菜、淮扬菜,也都是中高端定位。

    经过上面这样客观完备的观察和分析,“重口味是不是等于贫穷”的争论,应该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其实,争论这个本来就没什么意义。中餐的整体评价标准和西餐并不同步。在中国,口味和收入,没有显著的关联,月薪几千到几万的人,吃的东西和口味基本上差不多。另外,也没必要为这类话题着急上火,联系到个人感情。社会科学所研究的,是集体的行为模式,而不是个体。社会规律所反映的,是许多个人聚合的行为和状况。

    运用科学工具来分析问题,还有一些常犯的失误,比如有的研究说,四川人爱吃辣是因为晒不到太阳。这个总结叫“过度概化”,就是把类似事件当作普遍模式,在有限观察的基础上,做出了过度的概括。它的反证很简单:放到世界范围看,墨西哥、印度都是既日照充足又流行辛辣口味的地方。类似的错误,还有不确定或选择性的观察、缺乏逻辑的推理等等。

    最后,咱们再来看看解决问题的方式。我说解决问题,其实不太严谨,应该说是做出“怎么办”的选择。或者说,在科学分析的基础上,做出理性选择。我们前面说的属于认识论范畴,是知识的科学。而“怎么办”属于寻找科学解答的方法论,方法论是认识论的一支。

    所有人都想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不过,很多科幻电影告诉我们,似乎最好是不要有这个能力,否则,几个选择困难症或者完美主义者,就会搞死地球。科学的方法论,说得乐观一点儿,是用因果和概率的推理来进行预测;说得保守一点儿,就是尽我们理性认识的可能,回避我们最不想要的结果。这也是最现实、最积极的一种“尽人事,听天命”。

    在我们的生活中,最艰难也最重大的选择,其实还不是关于我们自己的,而是关于孩子学习的,是不是?那我最后就选两个这方面的案例来给你讲讲。

    比如说,到底该不该让孩子学奥数呢?大象公会研究了“中国人到底数学好不好”这个问题以后,为你提供了一些客观信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所需要的是熟练和技巧,不依靠天赋。所以,在奥数班接受大量集中培训,可以提升竞赛成绩。但是,搞数学研究,依靠的是对数学问题的理解能力,与奥数那种技巧性算术无关。美国的数学教育采取分类的方式:对普通中学生的数学计算能力要求不高;有天赋的学生,可以在中学完成大学的先修课程,先修课程倾向于培养对数学本质的理解。在过去的一百年,苏联和俄罗斯一直是数学研究的顶尖国家。他们的中小学生数学夏令营,也不看竞赛分数,而是依据兴趣报名。讲课的是大师级的数学家,而不是专注训练算术技巧的培训老师。这种教学的目的,是发现有天赋的学生,让他们尽早了解真正意义上的数学。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因为我也不确定你送孩子学奥数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让孩子喜欢数学、真正学好数学,从而锻炼抽象思维和逻辑推理能力,那这些分析已经告诉你了,看起来,奥数班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单纯为了加分,那就另当别论了,你可以设定量化标准,换一套分析模型,算算到底值得不值得。

    我再说一个答案比较明显的问题:该不该学好英语?有人觉得,英语好像在逐渐退出高考,用不着再下那么大的力气学了。

    语言最重要的影响力来自权力。在历史上的表现,就是学习征服者的语言,这也决定了社会上层的语言流行趋势。如果一种语言在文化上有深厚基础和优势,或者被塑造为宗教语言,它也会变得强势。科学、文学方面的学者,更在乎语言的规范性和准确性。比如,拉丁语脱离了口语,非常稳定,词义不会轻易发生变化,所以经常被作为学术语言。汉语的文言文也有这种特点,所以能深刻持久地影响东亚周边国家的文化。

    按照这个语言学的规律,英语符合上面这些特征,事实上,它也是当今世界使用国家最多的官方语言。我们今天的汉语和口语,在潜移默化间,已经大量嵌入了英语单词、外来语和表述方式了。“你把 wifi 密码告诉我一下”,我们是不是老这么说?还有像日常口语所说的“这是不对的”,其实也不是标准的汉语表述,标准汉语会直接说“这不对”。这可不是小细节,这样使用“是”字,是标准的西方思维方式。这说明,英语的影响,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

    如果说奥数班的目的是单纯的加分和应考。那么,中国家长在子女英语教育上的重视程度和投入比例,就早已超过普通考试的需求了。这个选择对不对呢?从语言和文化的客观规则来看,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它是相当理性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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