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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城,Z大,悦君第一次见到盛星澜。
就在湖畔草地上,隔了一群人,她却抬眼就只看到他,戴着一副眼镜,就那么随意地坐在山石上,手中拿着一卷书,静静地看。
周围的笑闹声好似挤不进他的结界一般,他周围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连一向自认阅人无数的斑斑,也注意到他,搂过悦君肩膀,指着盛星澜悄悄说,快看那个男孩子,真是奇怪,明明长的也不见得有多帅,怎么就是让人移不开眼呢!
悦君觉得时间与空间都有些恍惚,似是十分熟悉,又似十分陌生,有种想走到他面前问一句你是否认识我的冲动。恰在这时,许是一个姿势太久有些累需要换个姿势,他一抬头撞上了她紧盯他的目光,正神思慌乱间,他微一颔首,温和地冲她笑了笑,像是与她打了个招呼。
多年之后悦君想起这个瞬间还觉得脸热热的,也不知当时是怎样摆脱的窘境,只记得和斑斑坐在草地上吃东西,再抬头寻他时,石上已没了他的踪影。悦君心上一片遗憾,都不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Z大的湖畔是有名的情侣聚集地,再加湖广地幽,韵致天然,引的周围学校的学子们纷纷前来。
日子流水一样过,悦君几乎已经忘掉这匆匆的一瞥时,在学校网站人物风采中看到了他,他带领法语系的精英去为市政府的领导们在一场外事活动做同传,获得领导的称赞,学校给他们做宣传报道。原来他是我们学校的,原来他叫盛星澜。悦君暗暗记住了他的名字。
一次戏剧欣赏课——因为悦君喜欢戏剧,选课时却阴差阳错远成了戏曲欣赏,又舍不得不上戏剧欣赏,所以不得不挤出时间蹭课——
正匆匆忙忙拿着刚上完的高等数学课本赶着爬楼去听课,拐角处,与人撞了个满怀,手里的课本笔记本子手机摔了一地,心爱的直板小手机后壳摔散了,悦君咝一口凉气,心疼地赶紧弯下腰捡起来扣上检查有没有摔坏,满耳里只听到一叠声地“对不起,对不起”,满腹的火气也不好发出来了,抬头一看,竟然是盛星澜。
盛星澜把捡起的书本递给她,也发现了是她,笑着诚恳地说:对不起,是我走的太急了,看手机没问题吧?悦君愣了愣,红了脸笑说,没事没事,啊,我去上课了。逃也似地飞快的跑进教室。捂着怦怦跳的心脏,悦君暗暗跺脚骂自己,跑什么逃什么,又没什么。
到了考级的关键时候,悦君每天早起去湖上曲折长廊的尽头读英语,长廊的尽头是八角小亭,灵动的飞檐总要引人遐思。不过这遐思藏进了谁的心里,也许只有水底的游鱼才清楚。
不知从哪天开始,悦君惊喜地发现,盛星澜也在早读的队伍里,他也发现了她。早读的人都各自占据一角,互不打扰,有的低吟,有的高唱,有的慢慢踱来踱去,有的站立不动。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盛星澜和悦君越来越近,直至相邻。来时见面或点点头,或互道一声“早”。似乎期待着什么,但也一直就这样什么也没发生。
图书馆里,进出时碰到过几次,如往常一样点头而过。一次晚上看闲书,看一本言情小说,入了迷,正被小说里的爱恨情仇感动的一塌糊涂满脸泪光,一个炸雷把悦君从书中惊醒,抬头一看,外面早已暴雨如注,图书馆里稀稀拉拉剩了没有几个人,几张桌子之外,盛星澜正一脸狐疑望着自己,这才想起脸上还挂着泪不免让人多想,赶紧用手擦了擦,冲他笑着点了点头,收拾东西走到门口又站住,来时没带雨伞,这么大的雨怎么走,到宿舍有好一段距离呢,犹豫着是不是冒雨冲回宿舍,犹豫间,盛星澜站到一旁,说,走吧,我送你。看着盛星澜眼镜后面不容拒绝的眼神,悦君走到他举起的衣服下,与他一起冲进了雨幕中。
后来得知盛星澜的消息时,他已去了法国做交换生。可是悦君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最近没有看见他,直到一次回到宿舍,斑斑她们闲聊着说到做过同传的谁谁谁去了法国,悦君才知。也只在心里说了一句,哦,去了法国。
再后来,在他的校内网上看到了他的照片,埃菲尔铁塔下,他背着手,斯文地笑着,一如既往。
……
悦君一边收拾着孩子的玩具,一边嘴里喊着让孩子不要乱跑,感叹着好累啊,熊孩子!
把玩具放起来时,拉开的抽屉掉了下来,埃菲尔铁塔照片赫然映入眼帘,过往的回忆一瞬间都冲回脑海。放下手中玩具,拿起照片,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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