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简单的行李塞进箱子,里面都是些衣服,还有一双鞋,白色的运动鞋,毕竟出门总要走很久的路。
零钱塞在外套口袋里,钱包放进随身背包的里层拉链里,听说外面很不安全,尤其是这满大厅的人。隔壁坐着的是位四十出头的男人,捧着手机玩着游戏,嘴里不时嘟哝着。对面坐了一排乘客,我没时间一个个去观察,行李箱和背包就放在坐着的椅背旁,要不停的盯着。嘈杂的对面传出声响,有一个人在看电视,还有一个人在打电话,剩下几个人倒挺安静。快速的扫了一眼,有两个好像在睡觉,有两个低头看着手机,还有一个就坐着什么也没做。回头看了看后面,背对的是一位烫着卷发的女人,穿了一件奶白色的小夹克,不知道在做什么,时不时用左手撩着右边的头发。
看来大家都很无聊,和我一样。
这次要去的是个很远的地方,有半个中国那么远,想着一路将要经过的地方,又新奇又兴奋。
整个候车厅一直播报着一趟趟列车的车次,四面的屏幕闪现着绿色,黄色,和扎眼的红色。
想起还在读书时,所有人都说读书好,把书读完就有出路,我问出路在哪儿?他们面面相觑,说不知道,只有读过书的人才能看见那条路。于是,我努力的读书,读别人读过的书,读厚厚的里面全是文字的书。除了那条看不见的出路,没人告诉我还为什么要读书,应该读哪些书,书什么时候算读完?甚至在落后的地方,什么是大专,什么是二本,什么是理科,什么是文科,都不知道。
都说无知者无畏,或许很多事情只有在无畏的时候才能做出判断,很多的选择只有在最无知的年龄才能做出决定。
大家还常说,少数要服从多数,所以自小就学着充分发挥余光的作用。有次年级举办活动,大喇叭里播放着“向左转”,我和身旁的一位同学同时左转时,右边,前面,可能还有后面的同学们都在向右转,两人立马调整方向,整个队伍果然很整齐。
我喜欢理科,高一文理分班时选了物理、生物。可那时生物高二才开课,所以选课时也是心里打鼓,但文科要记的东西太多且毫无意义。交了分科条后,课间探讨时发现身边几个同学一致选了文科,说文科只要花时间去记没有学不好的,理科到了高二高三如果脑子不开窍那就是听天书了。最后在几个同学劝说下,果断跑到老师那里改了选课,为此还辜负了物理老师的苦口婆心。到了高二,每天拼命的背书,成绩时好时坏,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内心积压的逆反心理越来越不可控。总之,最终自食其果。
大学时,我依然遵循着校园里的“生存法则”,任何时候,除了认真学习,不要去做“显眼包”。大二时班里同学明显开始不和谐,三十多人的一个集体,默默分成了几个团体。一次班级组织的爬山活动,由于意见不统一,最终分成了好几个活动,总是听见“某某如果去,我就不去了”。现在想想,真是幼稚!最后,我没有选择这个山,也没有选择那个山,好像怎么选都会得罪一些人。临时和另一个同学约了去某个地方逛逛,但下了火车便开始了各自的旅行计划。
幼稚的年龄做出的幼稚的举动在当时是不觉得幼稚的。
毕业没几年我就退出了班级群,这个班级自始自终没有团结过,除了纷争,就是站队,我不是明白人,也做不出太明白的判断。
后来又开始了忙碌,也认识了一些人,发现到处都有这样的人:没爬过山的人总喜欢感慨山顶的壮阔,没下过海的人总喜欢歌颂海底世界的精彩,整日泡在网上的人总喜欢聊满城的灯红酒绿,婚姻不幸的人总喜欢拉线做媒。
看吧,曾给过我们建议的人,有时不光不了解我们,可能连自己都不够了解。那时,我们却深信不疑。
越往后,越学不会站队了。
到后来,连听劝都耐不住性子了。
所以,路在哪里?不用昂着头往别处找,看自己脚下,或许就在我们的认知里,在眼界所能到达的地方,在内心深处所触及的某个领域,就是不在别人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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