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黄昏时分,我静静站在窗户口,看着不远处的一处民房发呆。
这栋两层楼的民宅非常普通,在周边的高楼大厦的对比之下,甚至还有一丝简陋。可是它就那样把我牢牢吸引,无比向往。
民宅的正门口,一个老人正带着一个小孩围着一张简单的方桌玩耍,接着从屋里又走出来一个中年媳妇,端着两碗菜出来,放在方桌上。折回再出来之时,桌上的碗筷、米饭已经依次摆好。一家人开始在夕阳的陪伴下吃晚饭。
突然,中年媳妇开始大声呵斥小孩,只见小孩放下碗筷开始离桌,妇人追过去、揪住小孩、屁股上啪啪两下,小孩大哭几声,老人赶快起身护住小孩,弯腰低声安慰几句,随后牵着小孩乖乖回桌继续吃饭。
我隔着窗户,无比羡慕的看着这一幕。多么熟悉的场景!父母的责骂、奶奶的呵护、夕阳下的袅袅炊烟,成了我永远回不去的过往。
不知何时,大约是我参加工作后,抑或从我结婚之后,父母与我说话的方式都渐渐变得小心翼翼,偶尔还有一丝忐忑不安。每次回家,一杯茶、一堆零食,连饭菜都是精心准备,真真实实把我当“远方的客人”在热情接待。
岂知,我并不需要这种热情,反而想再次体会他们的呵斥与责骂,可是他们已经不会再如此待我!那些粗糙但温馨的岁月已经回不去。
成年之后,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在某个乡村有着自己一栋独立而舒适的房子,闻着泥土的清香、晒着温暖的太阳、感受着四季分明的交替,围绕在父母身边,有着我的兄弟姐妹,就那样感受时光流逝,春去秋来,多好!
可是,自己无能。每天奔波在没有清香味的马路上,穿梭于家与单位之间,为了碎银几两而忘了诗和远方,更离自己的梦想远之又远。
偶尔伫立在窗户面前,我也只能看到对面楼上一块又一块静谧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楼下的花园里哪怕鲜花盛开,也多了一丝人工雕琢,少了一份自然魅力。
把门一推,映入眼帘的就是对面邻居冰冷的房门,纹丝不动地看着我离开、回家,不曾有言语,更不谈温暖。其实,做邻居这么久,与对方说过的话几乎没有,顶多就是微笑着点点头。
在这城市里,每天匆匆忙忙的起早贪黑,由最初的激情满怀到今天的中年不惑,偶有闲暇去细细清点自己的碎银,却发现依然不能满足我在乡村建一栋舒服房子的愿望。
而今父母已经逐渐老去,脸上布满沧桑,我与他们却还是不能时时相伴。虽曾几次邀请父母来陋室居住,但父母均委婉拒绝。又由于自己工作比较繁忙,我与之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唯有一声叹息,继续在这苍茫的夜色中奔波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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