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人之上
阿旺欢快的迈着绅士步,考虑到阿花的小碎步,幅度尽量的小到能和阿花吻合。但是太别扭,阿旺尝试了一小段路就放弃了,害的阿花高频率接近跑动的速度才能赶上阿旺。
又是一场昨夜的雷雨,太阳还未晒到地面的清晨。自从上次阿旺获取了阿花的芳心后,他们总是能每天同步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进行约会。他们的主人,或者叫妈妈或者叫姐姐的,在碰面后不约而同的用同一个动作解掉绑在脖子的绳子,让他们欢快的玩乐,她们却只顾自己张家长李家短开始拉家常。
一片柔软的翠绿草地上,撒落着白色的一点一点,阿旺看了看身边的阿花,脸上的笑容总是能穿透那张严肃而俊俏的脸。随着慢慢的走近,阿花叫了起来“哇,好美,真的好美,好多好多的小雨伞”,雷雨后的夏季草地上,总会在你不经意间发现很多和昨日的不同。
“你可是第一个踏上这片草地”,话语中流露出了阿旺的自豪。
“你难道想我是第二个吗?。”阿花翘起嘴,娇嗔的嗲道。
“哼”!
阿旺心想,这姑奶奶昨天估计受了委屈,今天我得小心伺候着。
“美丽的小花为你开呀!为你开!” “阿花不来谁敢来呀?谁敢来!”阿旺边说边使劲的向阿花抛媚眼。
要说阿旺哄异性开心的幽默第二,估计没有人排第一了。阿旺还没有说完,阿花就头靠到阿旺的脖子,亲昵的“喵”了一下,声音低的就只给阿旺听。
阿旺也侧过脖子,使劲但又缓慢的蹭着阿花,一狗一猫像在绞毛巾似的缠绵在一起。
过了好长一会儿,当阿旺还在贪恋时光的飞逝时,阿花柔声的说道“昨天,我妈妈给我买了件新衣服,好像非常的有名,是叫什么驴牌的?”
“我倒还是喜欢,上次她给我亲手做的那件手工刺绣的旗袍”。
阿花的“妈妈”是个文艺青年,就职于某高大上的事业单位,出生在杭州城的书香门第世家,去读私塾之前就能将《三字经》《千字文》抑扬顿挫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其祖父及族里长辈赞她为“奇女子”,可惜不是男丁,否则的话一定培养她成为胡家的新一代接班人。
因家族有个嫁入苏州望族的太奶奶特别宠爱于她,太奶奶的公公曾位居大清国的一品大员穿黄马褂御赐紫禁城骑马,江南虽然富庶于天下,但能高居朝野者也寥若星辰。所以太奶奶虽是女子,也不是族里辈分最长者,但在这些老古董眼里,她就是一品大员,他们凑齐量最多是杂役,连给她倒茶端水的跟班都算不上。
每次太奶奶回家省亲,那是锣鼓开道,高举“肃静”“回避”猩红的牌子,一簇兵勇前呼后应加上随从,呼啦啦总有五十人之多。路径各个州府县衙,当官的来套个近乎,临时又派兵丁护送出自己的管辖区域,这队伍多时能达二三百人,那个场面无不让人咂舌竖大拇指的。
胡家的深宅大院,最醒目还是当年太奶奶出嫁时跨出的那座四头高跷,象征着四平八稳的门楼。那对由黄铜铸成的狮首门抜,噙着经过无数人揣摩已变成金黄色的门环,震慑着来上门拜见官员,当地的乡绅,左邻右舍,过路的担夫,乃至小偷小摸的地痞流氓。
门柱用整块青石凿琢成,阴刻着一幅笔力遒劲的赵体楷书“传家有道唯存厚,处事无奇但率真”。高度两米有余的门楣上,用青砖精工细雕着神色饱满,表情生动,仿如刚从天上来到凡间的福禄寿喜财五福图,各种表情,各种动作,数不清的玩耍嬉戏头发上扎着两个角的童子围绕在四周。四角又连贯的雕刻寓意着福至的飞翔蝙蝠和吉祥的云纹图案,正好哄托出镂刻着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当时十多位杭州和苏州的能工巧匠,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完工。要不是太奶奶出嫁时辰临近,工匠每天鸡鸣开工,月上才歇的干,估计至少还得干上半年才能完工。
每年的腊月里,县衙总会派上几个兵丁,带来三四位工匠来把这座杭州城的第一门楼进行细心的清理,重新打磨门扇并上一回朱红色的漆,光滑锃亮赛过那揣摩了几十年的铜镜。 末了,那最年长的工头,微微颤颤的用蘸着刚化开的金汁,将门楣上的“修德延贤”匾额,屏住呼吸,细细的描上一遍,敬畏的如同被那一品大老爷问话。完工后收拾停当,兵丁和工匠犹如一出戏的告幕,一字排开深深的一个九十度鞠躬,在领了舒家的赏钱后三步一回首恋恋不舍的回去复命。
阿花的妈妈接班无望,但她可以娇嗔的拉着任何一位祖辈的长胡子编辫子,打结,有时打好几个死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使劲的拽胡子出气,拽到他们疼的老泪纵横,求饶救命般嘶哑的喊着“小祖宗行行好,小祖宗行行好!”随身摸出一个玉佩,或是一把小折扇“进贡”给这位有着一品大员背影的奇女子。方能逃过一劫。
阿花的妈妈有很长的一段儿童时光,是在苏州的那处到现在还是会让她迷路的一品大员宅子里渡过。儿时的耳闻目睹再加上天资聪慧,对于女红的一类刺绣、缝纫技能决不在专业缝纫师傅之下,而自己饱读古诗,又擅于书法和工笔画。每次在自己做旗袍剩下的布料给阿花做一件小旗袍或者头饰等小配件,美其名曰“亲子装”。选料和剪裁虽是大同,但设计或装饰总能别出心裁。
所以阿花的着装在这个奢华的高档小区,乃在整个城市算是佼佼者。
备注:下图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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