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成了老师

  外 甥 女 成 了 老 师

          顾            冰

        外甥女红红十二岁，个子长到了1.7米，上初中一年级。因为个高，教室里坐在最后一排，她说，虽然戴了眼镜，看黑板上的字，还是模模糊糊的。有几回放学乘公交车回家，上车刷公交卡，驾驶员对着她喊，那位大人，别拿孩子的学生卡刷！我外甥女一开口，一口奶音，这才作罢。

        不过，这个子也给外甥女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益处。上了中学，学校不再吃份饭，而是刷卡自选饭菜。饭堂里，老师和学生的窗口是分开的。一次，当红红排队来到买饭窗口，打饭的师傅说，你到那个窗口去！红红不明所以，走到了那个师傅指定的窗口，她正犹疑，窗口的师傅热情地说，老师好！今天，你想吃什么？不等她回答，盘中打上了好几种好菜。

        一次课间活动，操场上几个男孩在吵架，其中二个人还挥起了拳头。红红想去劝架，但不等她走近，有一个人喊：老师来了，快跑！于是，那伙人便四散而逃。其中，有一人慌不择路地奔跑，与红红撞了个正着，他惊惧地说，老师，可别告诉我们班主任！

        教师节那天放学，我去学校门口接她，她手中抱着一捧鲜花。我心想，今天教师节，老师会收到各方面的祝贺，其中，自然少不了鲜花，老师是园丁，这礼物最有象征意义。但为什么红红手里也有鲜花，是不是因为红红表现好，老师接收了鲜花，转而奖励了她？我和她在人流里走，问她花的来由。红红说，我刚走出校门，一位不认识的奶奶，迎面走来，把这花硬给了我，还说，祝老师节日快乐！说完，转身就走了，我喊也喊不住。我听了，哑然失笑，谁叫你长这么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