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在体会,苦在摸不着。难在寻不透,悲在你是我。
身体在浮动,她感觉自己在一个透着股凉风地房间里飘荡,远处有一声又一声呢喃听不真切,似是在喊她,那么弱小那么无助.....
呃唔...她快要窒息,喉咙被死死地掐住,是谁要害她!心中强烈求生意志在挣扎,双腿痉挛扭曲,她如在海里快要溺死地鱼请求上帝给予生命。耳边又传来一声声低喃,很小很小,喉咙上的窒息感加深,她大口呼吸仅剩的空气,随之两眼浑浊世界安静了。
她从小很优秀,是个弹古筝地音乐奇才,老师对她夸赞尤嘉,小小年纪在各大平台比赛获得奖项而小有名气。前来博得一见的同行络绎不绝,面对她无一不是露出惊讶和欣赏之情,她怀揣着满腹喜悦在闺房中独自分享,但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上帝夺走了她弹古筝的音感,就因为十五岁生了场大病。
没人真的喜欢孤独,是外界的声音和眼光给了她承受孤独地环境,卧室门半开着,门外灯光照进门内拉开一长条昏暗没有救赎地光,她靠在床沿角落,耳边依然荡着父亲沉重的叹气声...和失望的眼神。
身体沉落,心底有个人在黑夜的芒草中奔跑,是谁?谁在喊救命...
卧室唯一的光被无情关上,轻悄悄地一声极具挑逗的声音出现在房间,“哇哦,她睡着了,你对她做了什么?”欲(她)伸手抚摸她精致的五官,眼中炽烈燃烧着无尽占有,妖娆身姿悬在她头顶。
“沉睡,是她逃避的选择。”清(她)出现在床脚,低着头也能清晰可见额头那弯沿至左耳的红色疤痕,脸上青筋凸起,足以狰狞。
“哼,还不是你对她进行蛊惑,伤了身体我跟你没完。”欲指向清,眼中毫不掩饰着威胁,火红唇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是个理智的人。”清说欲蠢,正常时她是理智的人,人前绝对是个乖女孩。
欲嗅了嗅她身上散发的体香,犹如毒药般吸引着想占有,转眸见清盯着她,下意识地抱紧,“别用你那恶心的面孔靠近她。”
清面色一沉,一手抓住悬在半空若有若无的脚踝用力一扯摔在墙上,随之是一声惨叫在空荡的房间回响。
“她的欲还不够强烈,不知死活。”
欲丧失了原有的魅力,“我要占有她,我是她,是她的...”
她眉眼松动,心中有些痛苦,耳边低弱地哭泣声挥之不去,究竟是谁...在哭。不是都过去了么,丈夫和孩子现在过的很幸福,她一人在这里也乐得轻松,那究竟是谁在耳边哭泣,哭得她好伤心。
想要醒一醒,有人在喊救命,快醒醒,真的好伤心。
欲:“她要醒了。”
清:“嗯。”
欲:“我要占有她。”
清:“轮不到你。”
睁眼看见近在咫尺一副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吓得瞳孔睁大失声尖叫,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身体貌似不属于她。
“宝贝儿,你醒了,我们终于见面了,呵呵...”欲发出一串串低声长笑。
“你是谁?”她每个细胞都在咆哮,利刃在不断瓦解她的心房。
“我是你啊!”欲又拉进距离,让她更能看清,“你想要更多更多..你不甘心如此,心中攀欲加深,于是就有了我,我就是你啊。”
她身体感觉在无限膨胀,整个房间在眼前旋转,床边出现一个半张脸布满疤痕的女子,噙着诡异地笑容嘴中哼着她无比熟悉的曲子,婉转动听眼中却带着狠戾。
她胸口起伏乞求着:“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
“你早已察觉我们是存在的,只是不愿承认,你害怕成为异类,你甚至不敢相信你不是身体的唯一。”清哑着低沉嗓音诉说,句句刺痛她沉痛地心灵。
“我们的存在是因为你,在你毫不知情的意识下成长,现在,该是占有你身体的时候了...”清同欲飘在她两侧,嗅着本尊散发的慌张和无措,幽深的空间里想起她常奏的乐曲《渔舟唱晚》。
耳边的哭泣声依然存在,是谁在哭,求你别哭了,她真的好孤单。在这房间里她重复着每日弹唱,冷傲的性情被无情地挫伤,想要更多爱,更多掌声和赞赏,她知道自己孤僻了,不知觉间一丝丝情绪从眼里一颦一笑中泄漏出。
“滚!”清将那哭泣声挥走,耳边顿时没了那惹人怜惜的声音。
“你是谁?”她说。
欲:“我是你啊。”
“那她(清)是谁?”她问。
欲:“她也是你啊。”
思绪混沌,那颗微弱跳动地心被紧紧掐住,扑通.....扑通...扑通..“我是我,你是我,她是我,那我是谁。”
我是她我是你我是我那我是谁...
我究竟是谁,谁在我身体里,谁把我抛弃...
你何时来,她何时走,我在哪里...
黑夜中那一片片随风摇曳地芒草中,她赤着脚丫一身白色衣裙奔跑在自由中,泪水随着风向从眼角滑至脑后,贪欲...孤傲...在她脸上复杂地演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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