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四周五考完试，老师们就很快在网上阅完了试卷。今天，孩子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上学。各科老师把成绩一报，几家欢喜几家愁。
早餐在食堂时有老师打开了手机，那是一个一年级的语文老师，均分九十多分，名次虽然不好看但是分数好看。我的右边坐着数学老师，一向以严厉出名，按捺不住也查了下分数。一看完整个人就不好了，全年级12个班，排名第10名，还有几个不合格，她一言不发，继续吃起饭来。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我属于咸鱼老师，只要不垫底，保持中间状态就可以了，况且手机还在包里，不方便立马就查。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我总算正常地把饭吃完了。不过，拿到包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查询页面，只不过刷新几次后，还是没出来。
升旗仪式结束后，孩子们刚回到教室，数学老师就气冲冲地板着脸过来了。她先是把全班的总名次一报，立马就毫不留情地把每个同学的分数、校级名次和班级名次念了出来。除了少数成绩比较理想的孩子，大部分人都垂下了骄傲的小脑袋，乖乖地听老师训斥。教室里鸦雀无声，空气也异常紧张。
办公室里六年级的语文成绩出来了，均分靠前的老师手舞足蹈，说话的音量都比平时大了几分贝。自然地，落后者唉声叹气，不太讲话。平时不分高下的闹哄哄气氛荡然无存，老师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鸿沟出现了，一边是胜利者，另一边是颜面不保者。几年前，学校是不算均分的，只要优良率和合格率达到就可以了，这样大伙之间的差别并不明显，因为几乎每个人都可以达到。突然间算起了平均分，班级与班级之间的差距就变得很明显了，排名造就了好班和差班，也极大影响了老师对考试的态度。
不得不承认，在成绩出来之前，我刷了无数次手机，希望看到新的数据，可是每次都是原来的成绩。上次他们的成绩居中，我觉得还可以，这次如果还是这样就行了。我的心里一会儿有不祥的预感，感觉我们会是倒数第一名；一会儿又感觉自己的状态不错，应该会有好运气，但每次幻想一出现，我就会提醒自己不能想得太好，否则会失望。
下午最后第二节课在隔壁教室说课，一回来就听说成绩出来了。跟我说的是上次年级倒数第一的老师，我问她我们班这次是不是垫底，她说不知道，每个人只能看自己的。我心跳加速，颤抖着手打开应用，果然三个校区的排名降了一个。我想完了完了，果然我们校区倒数第一了。不过依旧心存侥幸，上次倒数的那个老师考得怎样呢？刚才她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对成绩不满意。另外还有三个同年级的老师在，我也顾不得丢不丢人，厚着脸皮询问她们的分数。两个年轻的都比我高，她们也透露了才遇到的老师名次在我前面。天啊，我果然是垫底。哪知这时一个年长的老师幽幽地说：“哪有？我第六。”好吧，我承认我仿佛被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嗯，只要不是倒数就行。
第三节课是生命安全，我知道娃儿们很希望知道自己的成绩，毕竟家长和他们都问了好几遍了。如果我放学前不说，那么晚上就会有很多人问了。离下课还有一半的时间，我冲进教室，向任课老师借了点时间，把每个人的情况都一一告知了。避免不了的，欢呼雀跃声和伤心欲绝的面孔充满了整个教室。
2020年12月7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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