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别久悲不成悲

   

唱别久悲不成悲

    天灰的时候，你给我发来两段从荔枝FM上分享过来的故事，说让我没事可以听听。当时我漫不经心风轻云淡地说好，满脑子想的却是你终于来找我了。

    不说我自己——光是说我身边的人都早已经默认了，你和我基本上就是被绑定在了一起的样子，虽然说不是爱情，但是也可以说是不离不弃。当然，这些这么认为的人大概都是高中以前，算得上是故人的人了，在新的生活里，好像也早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曾经的生命里还有个你。大概是成熟之后的人更喜欢看现在看未来，至于过去，早就无关紧要了。

    那我也就很习惯这种和你解绑的生活。说来我也是够冷情，那么多年的并肩作战之后，想把你忘了开始一个新的生活居然也不费什么力气。我开始很少地想起来你，于是后面还有人，呼啦啦地涌上来，不动声色地填补完整我破了个缺口的内心。

    你对我说，你觉得我大概是没变什么样子的。我说我们都一年多不见了，你哪来的这样笃定。你说既然你自己都没怎么变化，我应该也就不会。呵。大概你是这样认为。可是你不知道的吗，一个人改变与否，都不是他自己的眼光就能够说了算。这种事情太过于要求客观性，毕竟自己出的题目自己是不好答的。在我的眼中，你还是不一样了吧。

  前些日子翻到四年前和你的聊天记录。当时你和我还是几乎算是共生的关系，你要多包容我就有多包容我。甚至于后来都谈到了以后会长眠在哪里。那个时候你说不如海葬啊，海里有人鱼。这样的话现在你大概说不出来了，你现在大概只会告诉我海里有食人鲨。

    聊天中途停顿了半天，然后我跟你说我说我现在的性格更恶劣了。你说你最恶劣。你说现在大概除了找你借东西或者点名，都没人会和你说话。你终究还是一点一点把自己封闭到一个别人打扰不到的世界里了。我看着你也无能为力。是啊你说了，我们终究还是不一样，所以我也早就摒弃了自欺欺人的念头。你要的东西都太过于纯粹了，这个世界给不起的时候，你就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不受伤害。我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更容易一点，所以我把自己扭曲成这世界想要的样子。看上去我大概要比你聪明一点，但是这种事情，谁又能真有个标注来评论呢。

    后来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再和你讨论以前我们约定过要去的地方。比如地中海啊比如厦门啊比如法国啊。突然觉得说不说什么的意义不大了。虽然我还是会喜欢在小说里写一个一个黑衣服的少年，但是那大概是我臆想出来的你，而不是真实的你。而我现在早就已经没有那么悲伤，悲伤回忆回不来的那种事情了。有些情绪怎么说还是过于矫情，我放不下的只不过是过去的回忆和温柔，早就不是那场告别了。在我准备踏上新的旅途的时候，早就有一把大火，把以前很多东西都烧了个干净。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

    写到了结尾。突然想起来三年前前你在文章里写我，那个时候我们认识了十年。你说物是人非固然可怕，但是在我们身上却像一个笑话。这时候我才突然觉得，十年这种时间段相比于一生是真的短了，因为人生还有那么多十年，跨过这个十年之后，没人能笃定我们会再陪着彼此走下一个十年。

    所以究竟什么才是笑话，谁也不会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