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喧嚣却钻入了耳道;捂住嘴巴,寒冷又席卷了鼻腔。空荡荡的世界,只立着你一个人的失重感,是任何人都无法跨越,更无法避免的。
总有一个漫长却又短暂的夜晚,你会听到一声清脆的落地,周遭便仿佛织起了一层深灰的薄膜,灯火都不再璀璨,风铃也不再清脆,只有重重叠压的阻力,逼着你节节败退,近乎窒息。
可曾试想,那是种子落地的声音?种子无法诉说,它无处躲藏,它饱经灰暗,可不同人一般?
但种子也不同人一般。压力越强的方向,方是越能重见光明的方向。这个道理,人不一定比种子更明白,但却一定会比种子更懂得借鉴。那么,又何不以此“新火”,来试“新茶”?
我们可以寻着东坡先生的脚步,做“逆旅”中的“行人”,亦可同着《尘曲》的音韵,驾“一苇以航”,亦或是借着魏武帝的心境,疾呼“何以解忧”,自答唯有“杜康”。静听足音有尝不可,又何必在尘世的胁迫下抛却了热忱,颓废了灵魂?
生长,如种子一般地。埋葬,却不只见黑暗;压迫,却不只觉痛苦;零落,也不丢弃了自乐。与其反复地煎熬,不如闻闻土地的欣香,卖力地生长。
独立,如种子一般地。只有你懂得,你的根是如何寻找;只有你懂得,你的花要如何绽放。落在你一生中的雪,别人又怎能全部看见?人皆为取舍万殊,静躁不同,人可慰你称理解,你却不可能将自身希望全盘托付。这并非他人无情,世间冷漠,而是你非人,人非你,你与他人之间永远有着无形的果壳阻碍。不必过度诉说,不必过分抒情,否则你不但寻不到淡然,反而会跌入喧嚣。
孤与独,可歌,可叹,可赞,可醉人。像吟一首心底的诗,轻拨着心头的弦。鲁迅的呐喊,在沉默中呼唤着勇士;陈子昂的泪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李商隐的怅惘,“东风无力百花残”;杜子美的锥心刺骨,“长夜沾湿何由彻”……敬生长一杯酒,把孤独烧下肚。
孤独地流浪着,亦可精彩地旅行。就如同流浪者不问自己为什么流浪,你不必问自己为什么孤独。一直以来承受孤独,好过在不合适的群体中受苦妥协。孤独是一种代价,你想要生根,想要发芽,想要开出惊艳世人的花,就必将孤独作为衡量生长力的尺码,在未来的生存发展上,收获真诚、充满信心的视野。
做一颗种子,接受了“埋葬”,怎会挺不过“生根”,又怎会等不到“发芽”?
(信仰
我相信 爱的本质一如
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我相信 所有的
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
我相信 满树的花朵
只源於冰雪中的一粒种子
我相信 三百篇诗
反复述说著的 也就只是
年少时没能说出的
那一个字
我相信 上苍一切的安排
我也相信 如果你愿与我
一起去追溯
在那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之上
我们终於会互相明白
—席慕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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