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戏团里有一个小丑。
他个子不高在其余角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他沉默寡言平时安静呆在角落里,静静地发呆。见到有人来了靠近就会羞涩微笑。那种触目惊心的伤疤让人格外的在意,仿佛在熟透西瓜上起了一个不得了的裂缝。大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他的名字和过去根本无关紧要,有谁在意一个卑微的小丑呢。
马戏团里人都不喜欢小丑。
觉得他是一个累赘。那些原本不幸的人对于生活的不满对于人生的愤恨通通喜欢发泄在小丑身上,对着瘦弱的他疯狂的拳打脚踢,直到彻底出气把小丑打的奄奄一息才住手,小丑每次挨打他都不做反抗,仿佛与自已无关,他瘦弱不堪的身体面对那些魁梧而粗壮少年根本毫无胜算,只能默默承受他们的怒气,无论怎么挨打他都是笑着,那样的丑陋触目惊心的笑更激起他们的怒气,他们打累了然后才散去,遍体鳞伤的小丑抹着嘴角的血迹,胸口的疼痛告诉他遭受了怎么悲惨的遭遇。他只是微笑着,或许他只剩下这一种单纯的表情。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小丑偷偷躲在破旧的阁楼里哭。俩行清澈的眼泪顺着涂满油彩的脸一滴滴溅落在坑坑洼洼的木板上,形成一面面发光的小镜子,反射着月亮清冷而残酷的光辉。毫无声息的哭泣,没人知道的秘密。
只有在舞台上他才真正得到一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那些观众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歇低里斯的尖叫似乎才能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体会的快乐,一种身为人这种动物的平等和尊严。他珍惜每一秒的时间,竭尽全力的表演。他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后天的勤奋刻苦让他在舞台中如火纯青行云流水般流泻,而对于生活不幸对于命运的不公把所有情感都融入表演中。无论是什么杂技都表演的很好,眼花缭乱的动作,滑稽可笑的表情,总是令人捧腹大笑。
妈妈那个小丑好像在哭,一位穿着花格子细碎小洋装的小女孩对他的母亲说。母亲出神着看着舞台上小丑表演根本无暇顾及小女孩的童颜童语,她微不足道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狂欢的大笑里。
小丑的过去没人知道。他总是回忆起很多年前的圣诞树还有那一方小小充满甜蜜和幸福的蛋糕。他是在飘着小雪的圣诞夜安静的诞生的,脆弱而渺小。刚出生的时候这个小家伙一点都没有哭,直到护士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自青色的小脸似乎吐了一口气,哇哇大哭。声音像猫咪一般的叫,抱起来出奇的轻,这个孩子还没有二两,恐怕活不了吧。护士有些哀怜。此刻浑身是血而安静睡着了,懵懂不知道他将面对如何残酷的人生。
他的父亲不是喝酒就是赌博,赢了还好,输了就会拿母子俩出气。他惊恐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父亲如何残忍而不知怜悯殴打母亲。父亲的殴打声母亲的咒骂声交织成童年的阴影。在光与阴影的交错中,父亲撕扯着母亲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狠狠朝着雪白的墙上撞,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母亲的挣扎渐渐的微弱,雪白的墙面鲜血淋漓,构成诡异的印象派风格图画。悲剧一再的重演而不能拒绝,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战战兢兢拿起了刀,结果被父亲反手夺过,狠狠的划过小脸的下方,嘴巴裂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狂喷而出,流进嘴里苦涩让他不由的想起咸咸的海鱼。疼痛感觉如同点击般瞬间袭击,他已经感觉不到麻木和疼痛。父亲丧失理智如同猛兽般挥刀而下,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然而刀在额头上方还有一点距离停住了,父亲不可置信的说着你......嘴里吐着血沫倒了下去,在他的后颈上插着一把小刀,而母亲一脸的眼泪诉说着对他的怜悯,他惊讶着呆呆的站住了,母亲也慢慢倒了下去,鲜血喷溅他一脸,温暖而苦涩。
他冷静着出奇。安静着看着交织在一起的尸体。过了很久,他尖叫起来。仿佛释放一生的不安和恐惧。那尖叫划过黑夜,尖锐而刺破耳膜。从那之后,他的声带就已经毁坏,再也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看着空旷而破旧房屋,倒在地上的血泊,他才发现他一无所有。再也不能靠在母亲的怀抱,也没有一年一度的圣诞蛋糕,他孤零零的只是一个人。
他跌跌撞撞跑到屋外,大口大口着喘着气,眼睛一黑,在那苍白而清冷的雪地里,他睡了过去。也许会死吧。死也许意味着一种解脱呢....
过路的马戏团的老团长经过这里,看到倒在地上的小丑,于是收养了他,看到他嘴上的伤疤微笑成一个咧嘴的弧度,笑眯眯的对他说,孩子,你就成为一个小丑吧。老团长带他偏爱仿若自已孙子,宽容而慈爱,这也加深其他人对他的敌视,然而可怜的小丑什么也不知道,幸福着过着每一天。他只是单纯享受被宠爱的快乐,而他的聪明与生俱来的天赋,对于艺术独特的理解,每每让老团长惊喜,从而看到那群不争气的东西就恨铁不成钢,这也成为他的原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团长死后,大师兄接替团长之位,对于小丑的存在不能容忍,经常找茬,羞辱他,最后渐渐对他施暴,可怜的小丑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动着接受着命运的惩罚。
他只能默默承受着命运的不公,也许潜意识里认为母亲的死是自已的过错,倘若接受那样的过错,当时并没有激怒的父亲,母亲就会遭受到厄运,母亲不会因为保护他而杀了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总是被那个念头折磨着,每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在梦中,母亲满脸鲜血站在倒在血泊中父亲的旁边,口中喃喃着说着要他好好着活下去,然后身体缓缓的倒下去,幼小的他想要伸手蜡烛那瘦弱的身体,却永远触不可及.....
然后惊恐着突然坐起,脸上早已泌起密密麻麻的汗珠,弯起弧度的嘴角忍不住抽搐着,咬着被子的嘴角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小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活在世上只有刻骨铭心的疼痛不安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多数时候的他仿若角落里蒙上灰尘慢慢腐朽坏掉的木偶毫无生机毫无灵魂,眼睛里黯然无光,只有在表演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真正作为一个人,纯粹的快乐,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尽管不那么真实,但是却是唯一的温暖。
直到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她。那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她是一抹明媚的阳光照亮充满阴霾的心。
他在一次习以为常的表演中,不幸的失误了。观众此彼起伏的嘘声中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他跌坐在舞台上,他看到幕后的团长先生不怀好意的摩挲着手中的鞭子,今晚的晚餐也似乎没有着落,他跌倒在地上不知所措。人声鼎沸,场面似乎失去控制,够了,又是那样吗?他似乎绝望闭上了双眼。
那是一名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少女,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周围的人群仿若潮水朝俩旁散开,她仿若月亮,周围的人群只为衬托她的存在,星星的光辉在那一瞬也会黯然失色,她就这么轻轻的走在舞台上,轻轻地不带起一片云彩,风一样的轻柔,云卷云舒,风起花落。人声鼎沸的帐篷顿时安静,所有的人都好奇着接下来会发生着什么。麦克风倒垂在支架上发出刺耳而嘈杂的声响,她握起麦克风,对着底下的目瞪口呆的人群这只是一个意外地节目,真正的好戏现在开始。转过身,朝可怜的小丑调皮的挤挤眼睛,展现一个如花的笑颜,-轻轻的伸出一只细腻如玉的手,小丑恢复镇定,表演了一个扑克牌的魔术。
扑克牌如雪般在舞台上四下飘飞着,旋转着,在巨大而华丽的水银灯下飘飘洒洒仿若冬天的雪景。世界仿佛为她安静,这个世界仿佛因为她而存在,因为她的存在才格外精彩。他的左手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掌心相对,右手环绕着她盈盈一握的腰,优雅在舞台荡起一阵一阵涟漪。不知何时奏起了轻快而婉转的音乐,俩个人就这么在空旷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他笨拙的脚步不小心踩到她的小巧玲珑的脚,她的眼神仿佛责怪,又好似鼓励,她的温柔的目光仿佛能把他融化,周围那些人不甘鄙视羡慕在涂满油彩的面孔背后清晰可见,这一切都值回票价。就这么舞蹈着,热烈着,仿若地久天长,天老地荒。
命运的不公和生活的残酷都已经不那么重要,存在只是为了这一刻,可以把绝望和不甘释放,淋漓尽致而不失优雅的舞步让人沉迷。
一曲舞罢,人们才如梦初醒,纷纷鼓掌。那位梦一样的少女挽起长裙优雅的致礼,之后在掌声中翩然离去。
这一切如梦似幻,很美但不真实,也许只是一个梦,只是掌心中的余温还有一方素雅手帕提醒着这一切都是事实,真实存在,替他解围,不留痕迹,悄然离开,而他还驻足在原地徘徊。
绅士般彬彬有礼的团长先生在幕前干笑着说这是特别的余兴节目,表演已经结束,而他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所以不得不请观众离开。厚厚的幕布缓缓关闭,观众如同潮水意犹未尽的离去。
周围的那些青年充满嫉妒而不怀好意着看着小丑,没人知道在厚厚灰色天鹅绒幕布后面发生的罪恶,一位可怜的小丑被一群人围着拳打脚踢,而他只是微笑着发不出一丝呻吟。他仅仅护住胸口的那方手帕,他的眼睛闪着名为希望的光。对于未来不再迷茫,那一刻他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他想要脱离这个马戏团,四处流浪寻找那一位少女是他的梦想。即使任何痛苦也能忍受,即使光芒只有豆大的火焰,也绝不能让它熄灭,
这是他的全部意义。
把手帕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死。对于你我已经无法忍受,我不能容忍你的存在,你这个废物,他说着侮辱的话语一边很明踩踏着小丑,小丑被踢的在地上翻滚,可他却丝毫不放手,既然如此,只好这样了。几个人束缚着他的四肢,把那一块手帕抢了过来。不错嘛,还带着香味呢,团长先生面容扭曲着把手帕在鼻子上闻闻,接着狠狠嗅了一下鼻子,一些恶心的黏糊糊白色液体顿时沾染上那一方纯白小小的手帕,他全然不顾小丑愤怒的眼神,倘若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位先生早就死了一万次,他拼命这挣扎着,那是被牢牢控制住无力反弹。那位先生把肮脏的手帕扔在地上,一边狠命的践踏,不一会上面布满了肮脏的脚印。叫你出现,你今天的生命到此为止,原来小丑的道具上他已经做了手脚。那一方静静躺在地上随着他的脚步躲避似乎在逃窜,它在等待着人的救赎。小丑似乎快要崩溃了,而他全然不理会小丑的愤怒,从地上拎起脏兮兮的手帕,擦向那因为愤怒扭曲面孔上面布满眼泪混合油彩的脸,慢慢抹去他的面具,一点又一点。非常好,他掏出打火机在手里晃了晃,你不是想要离开我的马戏团吗?你的人生属于我,你的这辈子就必须毁在这里,你就算走掉我也会把你追回来,就像这样.....啪,打开火苗扬了扬,不不...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他嘴里含糊不清着说着。可惜已经晚了。他戏谑的表情写满了不屑,火苗仿若毒蛇吐着杏子,慢慢缠绕着那载着少女的祝福的手帕,同时埋葬的还有他的自由的梦想,手帕在火苗中蜷曲发出燃烧的声响,他慢慢停止了挣扎,眼神中的光慢慢的黯淡瞳孔仿佛失去了色彩,整个人就像坏掉木偶一样不能动弹。手帕慢慢燃烧着化为了灰烬。
放下他,他整个人就像废弃的垃圾丢在地上,叫他好好认识到自已是个什么东西,不要整天幻想着作着梦,一个小丑!一个废物!有什么梦想,这个世界就是残酷本身就是罪恶的,好好清醒吧,是谁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你的价值就是被别人开心,因为你就是小丑,怎么样还幻想着王子吗?他双手摊开,带着墨镜的脸看不到表情,因为觉得好笑的身体而不住的耸动,周围的人也一起疯狂的大笑。
不过他的动作的戛然而止, 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锐利东西东西划过一样,喉咙中鲜血如同坏掉的喷泉一样疯狂的肆虐,染红了冰冷厚重黑色大理石台面,眼神中写满了恐惧和惊诧,因为那是一张小小的扑克牌。那是印有一张小丑的扑克牌。
小丑以极快的身手眼花缭乱的动作似乎朝可怜而已经死亡的团长绅士晃去,他还被来得起亲吻地面仿佛中弹一样,扑克牌笔直的没入他雍胖身体,如同墓碑一样迎风而立在他身上摇晃,他瞬间被射成刺猬,瘫软如同烂泥一样缓缓倒下。
人们扭过头看着小丑,小丑缓缓站立着,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和灰尘, 他的身体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所有人仿佛都像被束缚在蜘蛛网中的猎物,等待着命运的裁决。被头发遮盖住的脸,额头上的血迹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构成诡异的笑脸。他歪着头,嘴里含糊不清说从谁开始呢?他的嘴上衔着扑克牌,手指张开,真是难以置信,修长的手张开大约有二十张扑克牌数量,蓄势待发。
大家一起上!这个家伙已经疯了,不然我们都会死的啊!他们如梦初醒,纷纷一拥而上,小丑的手中扑克牌如同箭矢般射向目标, 以巧妙至极无坚不摧的力量划过他们的脸颊他们的身体,带给他们疼痛和噩梦般的颤栗,小丑如同指挥着乐队一样,按照着自已的节奏,行云流水般艺术的屠杀。但是那些同门毫无畏惧,纷纷扑向小丑,小丑轻盈灵活的身体以极好的柔韧性和平衡能力从他们制造的空挡中穿梭而过,而根本抓不到他,倒是他的扑克纷纷命中那些可怜的家伙。扑克牌的威力越来越弱,打击在身体上蝴蝶般掉落,已经累了吧,布满刀疤的大汉看着气喘吁吁的小丑狞笑着说,眼神掠过倒在地上的尸体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不过你很快就要结束了,小丑以及其快速的速度冲了过来,他张开双手想要抱住他,他从他的怀中一闪而过,隐约看到他中指和食指中间有白色卡片,轻盈舞动着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结束了么,眼睛渐间模糊,轰然倒地。很难想象那么瘦弱的身躯居然爆发出那么强大的破坏力,余下的人放弃了战斗的勇气,拼命想要从出口离去,那里有光,那是生存的地方,这里是天堂。
小丑手指眼花缭乱的舞动着,似乎撕扯着什么东西,那些跑在最前面的人停住了,头颅被硬生生的割开,从看不清的地方冒出银白色的丝线,由于黑暗而没有看到,有一些人被丝线缠绕住痛苦的挣扎,由于窒息而死。而看不见地方嗖嗖出现飞刀,随着此彼起伏的尖叫,那些幸存的人在彼此哀嚎中倒地。小丑拿着一把匕首, 仿佛死神镰刀般一点一点收割着生命。鲜血飞溅,血腥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而他浑身沾满鲜血,仿佛从地狱出来的堕落天使,以一种微笑的表情,毫无怜悯的把匕首插进一个又一个人的胸膛,溅起点点血迹。无论是求饶还是诅咒他都毫无动容,下手熟练而不带任何感情,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当刀刺入身体的感觉,仿佛让他想到用塑料刀切入圣诞蛋糕中感觉。他笑了,可是那一切又有什么好关心的,那都是愚蠢的过去,它的存在只是为了杀戮而杀戮,只是为了单纯享受杀人复仇所带来的乐趣。这种滋味,似乎让他不能自已,他迷恋把猎物踩在脚下的感觉,听着他们的哀求痛苦的呼号不能自已。
当他走向最后一个幸存的家伙,刚靠近他,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终于安静了呢。
空旷的帐篷中的表演终于结束,这一场屠杀终于谢幕。
好累。
他躺在空旷的舞台中央,苍白的水银灯投射在他布满血迹的瘦弱的身体上,冰冷而残酷,安静而唯美。
周围是乱七八糟的尸体,那些罪恶的家伙,那些可恶的家伙,那些欺负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的秋天,落叶纷纷,秋雨点点。
坐在马车上的大师兄看着蜷曲在角落的他,微笑着递给他一个咬了一口干瘪皱巴巴的苹果。
那是唯一的可以充饥的东西。
他毫不客气打落在地上,突然想起他的眼神如何的伤心。那些人七嘴八舌说他,大师兄示意他们安静。
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习惯别人的好意而已。
他们也许是否尝试想要接受他,试图接纳他融进一个集体,而他毫不知道的拒绝了。
或许我原本就是一个人。孤独才是最好归宿。
命运本来已经竟如此残酷,大家又为何伤害何苦?
小丑疲惫的闭上眼睛,他已经累了不能动弹。
那堆灰烬被他捧在手心,紧紧着放在胸口,他蜷曲在舞台上。这也许是唯一的温暖,真是留恋。
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燃烧起来,温暖而明亮。
水银灯在火光中轰然坠地,溅起一地晶莹。
火光映照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反射出温暖的希望。
由木头和幕布构成的宫殿在破碎崩溃,那些火光如同流星闪过天际一样坠落。
在漆黑的空间中格外的美丽,充满了别致的美感。
他突然想起那位谜一样的少女,那次热烈而缠绵的舞蹈,仿佛纠缠一生光与影的时光,短暂的瞬间,却像一世那样漫长。
火光吞没了他。
真美.......
就让一切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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