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营村是我搬离姑妈家离开凤凰西街以后的第一个出租的房。是在城市最北方的迈皋桥,那已经是属于城市的边缘。耐得住寂寞,是我在长营村住的那一年多最大的收获。
最早对迈皋桥的记忆是每年春节之后放烟火,我刚到秦淮广告公司,元宵节赵亦阳带我去那放烟花。这个城市禁烟花爆竹,迈皋桥是城市外围少数可以燃放的地方,几乎半个城的人都挤在这儿放烟花。已忘记烟花的盛况,只记得人挤人的多以及散场后满地厚厚的烟花屑。
毕业以后先是一段找工作的艰难历程,在草场门上过一段时间的无薪酬的班,为了累积经验。后来又去过一家三牌楼以制作为主业务的广告公司做文案。后来才到了秦淮广告公司,在中华路办公。这段时间一直借助在姑妈家,也是爷爷凤凰西街的房子。爷爷去世后姑妈带着表妹住在那。
工作逐渐开始上了轨道,妹妹从老家过来,我安排在当时老板开的火锅店上班。这样姑妈家卧室的小铁床上挤着很显然不够,我着手准备租房搬出来的事宜。那个时候巍和朝也从山西路搬出来,借住在她同学的月苑小区,也就是40路的㡳站。我想着离她近一点,那些刚毕业的时刻总是孤单的,心理上还是有依赖的,尽管我刚搬到巍附近她就离开了南京。
我们看了好几家,不是太小就是太乱,还去过合班村那一带。中介带着去看房,房子很暗,摸黑上的三楼,楼梯间的窗户外是一片墓园。这一带回民居住区,后面是回民的墓园。吓得我们房子都沒看就放弃了。我一向喜欢开阔光明之地,不怕简陋唯担心灰暗。
后来是在迈皋桥的长营村租了一间两室的房子,这个社区空荡荡的,几栋房子似乎都没有住人。房东是华电厂单位的一个司机,房子应该也是买的企业公房。很简陋但很宽广,窗外南向远望的紫金山连绵,楼下是高架。父亲来过一次,站在阳台说风水不好。
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是空空荡荡的水泥地,裸露的已经风蚀锈了的铁框旧窗。玻璃不再透明干净,一片雾蒙蒙的。我和妹妹两个人就近从和燕路的二手市场买了一件沙发床、一张折叠的塑料桌子两把椅子。煤气灶也是买的简易单头灶,煤气罐是小区门口商店租的,押金50。就这样,我在南京的第一个小家就是这么简陋的安在了城郊结合部。
长营村的生活其实是很寂寞的,那一段时间正准备离开秦淮广告公司,投简历找工作。百无聊赖的空闲时间除了看书就是下楼去网吧投简历,附近有一个菜场。
至今记得当时漫长的通勤交通车上遇见的那对情侣,楼下22路到山西路再转33路。我们每天早上都是差不多的时间在22路上遇见,他们在我的下一站上车。从情侣到夫妻,然后是大肚子挤公交车,我几乎每次遇到都会给她让座,我们熟悉到一见面就点头微笑。再后来遇见已经是抱着娃儿了。
我们住了大概一年多,又搬到城市的东面光华门。我依然记得那年流星雨,在长营村荒凉的阳台上,四周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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