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没有成功与失败之说。每天清晨醒来,各种各样的问题就会摆在吴谢宇母子面前。怎样去解决?人生本就是为了探索一个又一个问题。直到生离死别之际,摆在面前的依然有一大堆问题无法解决,所以在我们的生命哲学里都有交代后事一说,遗憾是难以避免的,要做到问心无愧,又或者说了无抱憾终身之事,二者在人世间绝对是无法相互苟合的。
生命的形态,我本青藤,为何你将我置于高原之上不管不顾。前辈们称呼为培养、称呼为爱,然后把他世界里的一扇窗户关闭。再设一个局,让你怎么也无法突破它,跳出它的困扰。正是这一份得不到尊重与信任的枷锁使他走向了毁灭的道路,那关起来的是一扇通向人生快乐的窗户。为此,他日后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去探寻摸索窗户外的世界。爱是什么?是朋友,是友谊,更是一份信仰,绝不是大言不惭。即便你生为人母,也不应该从他的世界里攫取快乐。
杀人只是表象。当我们见识到无数研究生、博士生自杀的常态后,反弑被人批判,不应该如此,两者原本产生于同一个事件,这一个最终通向毁灭的道路,唯有早早放下屠刀,才是拯救灵魂的唯一途径。
吴谢宇杀母是他处在一种不自信,不成熟的状态中。之所以这样的事件被我们广泛关注,他的知识、身份不过是我们寻找自身问题的一个缩影。如果他是普罗大众,我们只会把他简单归结于好勇斗狠一类。
我有一个愚昧的母亲,不是她死了,我就在这里败坏她。我还有一个心灵上早已死过无数次的父亲,可是今天我依然爱他们,我不得不这么做。他们是我宇宙中永远无法分割的一份子。没有他们,我将会丧失灵魂。
在外人看来她绝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与小姨姐妹情深,内心善良,信仰佛教。有一年夏天,那时候我八九岁模样,或者她好像还没有开始真正有过信仰,一个乡下小贩烈日炎炎下推着长板车来镇子上贩卖水果,我清楚的记得她偷偷的藏了别人的果子,丑态毕出,我的脑海里一下朦胧起来,她颠覆了我年幼的社会认知,我便拽了她的衣袖,竟被她以凶狠的目光回绝过来。当时我气冲冲的在马路边撇开了她,连着好几天对她不理不睬。并且寻找各种理由,只为了强调我是被她抱养来的。
我的母亲之所以愚昧,她不曾识得几个字,而我小姨也就小学几年级水平。所以我小姨向来说的话如同圣旨一样,她对她深信不疑。因为小姨模样不错,历来放在人群堆里总是最耀眼的一个,可是小姨她从来不屑于此,她骨子里有一股坚韧的狠劲,三十来岁时,她坚持每天花上大半天的时间把《法华经》等一些净宗类的经文诵上一遍。二十年如一日,她还是一名素食主义者。如此自律的亲人怎能不让我的母亲附和、信任于她。小时候我们生病了,我母亲从她们那里学会了一套用神龛上的烟灰捣成药引,让我们空腹喝下。即使是我母亲五十二岁去世前的一段日子,在乳腺癌化疗了大半年的疗程后,她断然放下治疗,跑到庙里面祈神拜佛也是与她们有关的。
而她们呢,伟大的宗教信仰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一点点的成就之感。她让我从小朗诵佛经,我便读;如是我闻,一时,佛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阿难白佛曰,等等。我就问她,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她讳莫如深,便道;佛法里面的真理,岂容我辈恶意揣度,只要我一心向善,日后到了修为自然就会理解。说的也是,不过是一副精神上的枷锁而已。在这样的桎梏之下,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中了不幸的诅咒。生命也就是个物品,你把它丢进垃圾堆里,它只能是个垃圾,你也不过是个装垃圾的垃圾桶罢了。
世界上莫大的孤独,无非是与世界失去了联系。亲情也无非是麻痹自我,感觉良好的特效药。无论处在穷人富人面前,它都会显得孱弱无用。它有时候只能治愈一时的疼痛,唯有把自己内心里的一扇窗户打开,才能真正的领悟到生命的意义。要是把亲人关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那里空气稀薄,没有阳光,是一条最终走向死亡的毁灭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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