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类型"不做倡议的社工","不知要做"和"不懂怎做"倡议的社工可以透过认知和增能来提升社工对倡议的意识和掌握倡议的方法,社工可以进行学习及实践,推动有助于服务对队改善现时的不利环境,生活得更人性化、更有尊严。
但"不想做倡议"和"不敢做倡议"的社工,是最值得关注的一群。若"不想做倡议"的原因,是认为社会工作最主要的是运用社工的专业理论、知识和技巧来帮扶服务对象,由社工对服务对象的问题和需求作出诊断和判断,然后提出认为合适的方案来进行治疗及满足服务对象的需求。这思维带着"专业主义"的视角,认为服务对象对自己的问题和需求不清晰,甚或一知半解,社工应就他们的问题以专家的知识和经验进行分析、需求评估和解决方案。当"问题源于个人的视角"遇上了"专业主义",这类型的社工会以专家的身份来说明问题的根源在于个人层面,个人需要努力学习,突破限制,增强能力,并过专家的协助便有机会迎刃而解。社会结构性的问题是难于处理的,涉及是多方面的,与其要改变社会的结构,倒不如自求多福,积极装备自我,寻求出路。
社工需随时自我省思,检视"专家身份"会否弱化了服务对象的自强能力,造成对专家在心理上的移情效应和依赖作用(dependency),做到服务对象常要寻求社工的意见和对他的肯定,不能因此独立地解决问题;有更甚者是想继续维持这种"服务或辅导关系",让自己能够继续获得关怀与照顾。另有研究显示,很多时候移情和依赖是相向的,社工也会对服务对象产生移情和依赖,认为服务对象及案主只有他能给予安慰及关注,实际上,建构了一种不自觉的"互赖"(co-dependency)关系。作为社工需要学习不同的理论和技巧,但要注意的是服务对象的问题根源在于社会结构的关系,需要社工进行倡议,改良或改变现时的不良的社会结构关系。而社工亦需着"助人自助"的信念,促进服务对象的参与,一起进行倡议。
"不敢做倡议的社工"更值得我们的关注,他们知道社会工作的功能是包含着倡议工作,但在没有还没有进行倡议前,便认定自己无能为力、不应该做,担心倡议工作对社工本身、机构及服务对象会有着副作用,宁愿将精神、时间和努力投入直接服务,运用专业技能协助服务对象会来得更好。疑问是,这类型的社工会感到无力感、无助感、无奈感,但他们大部份都是没有倡议的经验,这无力感是怎样得来的?可以从赋权理论来解释一下。
众所周知,赋权理论最早见于美国学者Barbara Solomon的"Black Empowerment:social Work in Oppressed Community"(1976),她认为美国黑人少数民族长期受到优势团体(白人、有政治及经济影响力)、宏观的政治、经济及制度等环境,甚或黑人的同侪团体的负面评价,并使他们因此未能享有社会中的权力(如投票权、平等对待等);甚或剥夺了他们有形的资源(如金钱、住房和医疗等和无形的资源(包括积极的自我概念、认知技巧、健康、身体活动能力、支持性的社会网络等),最终导致他们的无力感、无助感和缺乏个人效能感,统称为无权感。这种无权感的结果,令到他们成为一群"习得的无能者"(learened powerless)。
无权感者会逐步把自己视为"无能者",并进一步眨低自己和指责自己,继而内化自己是一个"无能者",这过程就达成"去权"(disempower)的作用。去权就是以任何的方法来消减个体的自我效能和信心,以达到无权的结果。"不敢做倡议的社工"可能正陷入Solomon所说的被去权化,对自己去进行倡议缺乏信心与效能,认为倡议只会适得其反。自我去权,使到社工没信心进行倡议工作,只努力耕耘,为服务对象提供直接服务。
倡议是社会工作核心功能,我们需要注意"专业主义"构成不想做倡议的影响。但更需要关注社工是否出现自我去权化的现象,忽略了服务对象的问题与需求是跟社会结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社会工作就是要倡议及推动更友好的社会环境,让弱势群体得到更好的关怀与照顾,纵使改良及改变不能一步即蹴,但雪球效应会因微小的改变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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