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春香,捡田螺吗?"婶娘在门外吆喝,约着弟媳妇去捡田螺。
弟媳妇是把干活好手,以前乡下收毛豆时,婶娘地多,就让她从城里回来,帮忙收割毛豆,还给她按工时计费。弟媳妇在婆婆这个村里可是出名的干活能人。大家都知道她名字。上次挖藕,婶娘也喊她去了。
还是那几个人,明芳、燕子、婶娘这几个伙伴干啥都会绑在一起。我也想去凑个热闹,重温一下儿时的场景。
家里只有一双中筒雨鞋,我只有穿上短雨鞋,戴上手套,戴上口罩,穿上罩衣,像个跟班一样尾随。她们也知道我不是干活的料,顶多就是为了看新奇事物,拍照,好玩而已。
第一个目标地是开挖过的干藕塘。她们三个一下泥塘,就像看见闪闪发亮的金子一样,又像鸡子啄米一样,能快速在浅洼泥地发现田螺。我走近仔细瞪大眼珠,只看得见黑泥巴。不到几分钟,浅洼地的水已经被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搅浑了,当然也找不到田螺了。
于是,她们开始换下一个地方。就是我经常拍晚霞日落的水塘那里。这个藕塘里面有储水,藕也没有挖过。她们三人穿的都是中筒雨靴,明芳跟我一样,穿的短雨鞋。只能在水边上半蹲着捡。婶娘是个大肥婆,她还有点晕水,如果陷在泥淤里,如同陷进了沼泽地,越拔越往下陷。她害怕,也只能在浅水边,探着脚,轻轻地下脚。没过一会,她第一个喊"撤了"!明芳也是打一qiang换一个地的主儿。两个人急着又赶往另一个鱼塘了。
燕子在下手抓田螺,侧身时,腿不小心弯曲了一下,哗啦啦地进水了。另一只脚也在拔脚时陷进淤泥,哗啦啦地又进水了!春天的泥水,咋暖还寒。不似夏天的水热热烫脚。燕子赶忙上岸,倒掉两只雨鞋里的灌水。叉着腰,只能眼巴巴看着弟媳妇一人坚守阵地。不一会,她也追随婶娘她们了。
可巧的是,弟媳妇旁边还真有一面红旗,寓意她是最后的胜利者。弟媳妇说,与其东跑西跑的,不如沉下心,好好专注眼前这块地。如果有一双齐大腿的长筒雨靴,那藕塘稍微深处的田螺统统可以收入囊中。弟媳妇埋头专心地捡着,但不管多谨慎,她的雨靴还是进水了!我急忙接过她的篓子,把她拉上岸。倒掉雨鞋里面的水,我们也该换地了!
第三个地方,这是一片清澈见底的长着水草的鱼塘。能看见清晰的粗大裂痕,说明这个鱼塘曾经抽干过水,之后又抽进来水。踩在里面非常结实,也说明鱼塘的水很浅。我也想试试手,不信我找不到田螺姑娘。
想起小时候,我打鱼摸虾,样样不落队伍。只是,我们村里的鱼塘水太深。以前,我们不是靠手捡田螺、蚌壳,而是靠赤脚去探测。摸着摸着,只要探到目标,脚趾便向下卷曲,抬腿向后一勾,熟练递到手边,手再转换到背后的竹篓里。只是,那脚就跟着受罪了,经常被尖锐的东西割伤,流血了,被水泡胀,上岸才知道疼。有一次,因为田螺太大,我弯腰去水里摸田螺,咕噜咕噜,差点呛水呜呼了!求生的欲望让我拼命自救,不会游泳,挣脱着向上伸出脑袋,才发觉离岸有点远了!也许命不该绝,我侥幸自救成功。从哪以后,我再也不敢下水摸田螺,这件事也没有跟妈妈讲过。
如今,我作为一个久久站在岸边的观望者,再一次有了下水尝试的欲望。我取下手套,把手机放在手套上搁着。开始在清澈的水草里寻找田螺。根据她们描述,田螺是被绿色毛茸茸的水衣包裹。我定睛搜寻,果然发现它们的藏身之处。有时,它们会卡在裂缝处,有时会在水草旁泥土里微微摇晃。脚要轻轻抬脚,以免水被搅浑,分不清哪是田螺,哪是泥巴。
觉得采野菜会腰疼,可是捡田螺一点不累。时而弯腰,时而立起,还要仔细搜寻。我开始有了一阵小欢喜。其它人都已经走了,我们也准备收兵回营了!看着我们的小篓里满满的收获,不虚此行,有点成就感。
比比谁的多 满满的收获在这个疫情困足的难熬日子里。现在感觉乡下比城里好过。虽然不能出村购物,我们吃不到大荤大鱼,但随处都是新鲜的野菜,还能换着花样变换口味。孩子们也能接受如今的艰苦生活!看着盆子里养着的田螺,虽然还要养好多天,让田螺吐尽体内泥沙。但孩子们有了期盼,好像已经闻到"炒田螺"麻辣麻辣、喷香喷香的鲜嫩肉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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