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总是美丽花

作者: 木子嫄 | 来源:发表于2019-03-09 00:17 被阅读33次

广州百年一遇飞雪的这天,我却心里是快乐和温暖的,因为我联系到了26年没见过的面的小妹妹。还有那天是我一个美丽女同学的生日,百年飞雪果然是美丽的征兆。我给小妹妹聊天,小妹妹爱情甜蜜,事业初成,真是美丽的事情!我给美丽的女同学做诗一首,祝贺生日,我有时是可以做七步诗的,虽然作的不好。

常萍老师说:青春就是纯粹浪漫。说的真好,感谢我们浪漫的正青春。回首想来,我却以为真正浪漫的正青春是没有爱情的,只是纯真的友谊或者懵懂的喜欢。真正的爱情也是自青春里开始,却是没有青春时纯粹的浪漫的。

我高中毕业后的第二年,在市区一个耐火厂跟着大哥跑车,主要每天去义马拉石英砂,早去晚归。大哥的朋友W哥家在市陶瓷厂家属区,是个豪爽的人。我有个老家的同学也在陶瓷厂上班,陶瓷厂和电厂在一起,生活区更是很近。我于是休息的时候就去那里玩。 W哥的媳妇是美丽和活波的人,每天晚上去广场教跳交际舞。她给我说:兄弟也来学跳舞呗!嫂子教你。说实话,我真是不喜欢跳舞的,因为没有接触过,因为有些怵,怕自己学不好。但嫂子说,那里可以认识很多女孩子的,也许可以认识一个女朋友呢!我还记得嫂子开玩笑的话:凭我兄弟,一个冰棒就能把一个女孩子哄走了。

我真去了,但还是没有学会跳舞,嫂子喜欢玩,是骗人的,哪里跳舞的年轻人真是不多。我站了一下就离开了,因为我感觉我真学不好的。很多年后,妹妹带着我学跳舞,我感觉我真是没有跳舞的天赋。我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两个推着自行车的女孩子,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皮肤白皙,五官靓丽,稍微有一点胖,个子不是很高,但却在夜色里有些逼人的美丽,甚至是我想起了高中校园里最美丽的女孩子,我一下就喜欢上她了的感觉。我就叫过来嫂子说:认识吧!给兄弟介绍一下呗!嫂子说:只要看到人,不认识的也得认识。

大概一周后,我休息的一天,这个女孩子真的在电厂门口如约等我了。我看到她站在厂门口,穿的有些正装的衬衣,看来是刻意打扮了一下。我感觉在白天的明朗的光线里她是没有夜晚看着那么惊艳的美的,但还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没有脂粉,却皮肤很好,五官端正和美丽。就是有些稍微胖了一些。我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我的眼神,有些胆怯,我就想,这一定是个刚毕业的还没有谈过男朋友的女孩子。果然,我后来知道,她父亲供职于烟草公司,她是非农业户口,中专毕业就来电厂上班,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她还有一个弟弟。她的姓和我是一样的,名字里有个巧字。

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候电影院还是很火爆的。电影看完后去夜市上吃小吃。巧没上过高中,所以,虽然是中专毕业却是比我还小两岁的,一次接触下来我就知道,巧是个善良和甚至有些实在的女孩子,给我吃饭和说话还很是害羞,有时候还会脸红,我就想她甚至是第一约会!她后来告诉我,这是她的初恋,这是她的第一次恋爱我是她第一个男朋友。我记得吃好小吃,正是夏天,还早,她就要回宿舍,第一次出来,我也不好多挽留她,就送她回去,沿着县城的街道走,穿过铁路地下通道走到电厂生活区的门口,她的宿舍我后来记得在电厂后面的一排房子里,四个女孩子住一个房间。

我们就这样开始约会了,我休息的时候,就总是一起去夜市吃小吃,看电影。她有时会骑着自己的小自行车,我就带着她在街道穿行。巧是个我感觉有些保守的女孩子,我骑自行车带着她的时候,她就把双手很规矩扶着后座的边缘,好似生怕手碰到我。看电影的时候,她当然是挨着我坐的,但却从来是我保持着一些距离,生怕碰到我一般。我有时会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把手放在她手上,她不说话,也不看我,却是会有另一只手轻轻地把我的手拿开。但却是愿意和我在街上溜达了,有时会很晚,在夏天 深夜里。

有一天晚上,我去义马出车回来。厂里的门卫大叔给我说,白天有个女孩子来找我。还自己去了我的房间,把我的衣服洗好了。我去自己房间看了一下,我的衣服果然洗好晾在房门口的绳子上。我就一下心里很感动,巧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她一定是善良的,我永远都相信。

我们再去看电影时,我就会拉着她的手,她有时也会主动拉着我的手。还是夏天快要结束时候,我们认识快要两个月了。我送她回宿舍,还是电厂和车站前面的小街,我们要 走过去,送她去电厂后面的宿舍。夏天的树影里午夜已经没有了人迹,静悄悄的,我就在树影里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她有些害羞的扭动一下,却没有躲避!我知道,她是心里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了。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美丽和快乐的时光,秋天到来的时候,我家的玉米该收获了,我要回去收玉米。我真没想过要她去的,因为秋收是有些累的。她却说,我可以调休两天去帮你的。她真跟我去了我们家,我用她的小自行车载着她,走出县城,走过伊洛河大桥,翻过氓岭上去我家的山坡,到了我的家里。她真是个随意和能吃苦的女孩子,也许是爱的缘故。她就白天给我下地去干活,晚饭后就和我在我家门口大场的槐树下说话,月淡风轻,我们总是没有睡意,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到午夜后和我妈妈一起睡在我们家的窑洞里。我还带她去看村口奔腾的黄河水,看黄河大坝上清绿的杨柳。

她把我家里我的照片都收集起来做成一个相册,带走后放在她的宿舍里。调休的时候,她就跟着我去我家的地里干活,回家还帮助我妈妈做饭,真是个好姑娘。

她也开始带我去她的宿舍,她的宿舍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有人带就可以进去的。虽然宿舍有四个人,但因为上班的时间不同,所以,宿舍其实可以经常就我们两个人在聊天,她的舍友也和我熟悉了,我去的时候就能走开都走开了。后来宿舍门卫我也认识了,就可以不用她带我自己就可以她宿舍找她。

一次我去找她,下午三点多去,因为我知道她四点下班的。我到了她的宿舍,她的一个舍友是四点上班,于是,我到后那个舍友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等她。她们下班经常不去洗澡的,有时候就在宿舍里简单洗脸后换下工作服,有几次都是我走出去等她把衣服换好,然后我再进来。我突然有了一个歪主意。我知道她是不知道我来的,她们宿舍的床板是很高的,我听到她开门的声音的时候,就迅速藏在了她的床下面,还把我带给她的吃的也拿在下面,是为了她不发现我。她开门进来,果然是不知道我在的 ,就洗脸后然后把工作服脱了换衣服。她洗好脱掉工作服的一瞬间,我就从床下钻了出来,一下子把她拥在了 床上,她本来是惊叫的感觉,看到我和她自己的模样就一下不敢出声了,她轻声给我说,这个宿舍的隔墙都是单层的,隔壁的动静都听的很清楚。我就故意说,我才不怕呢!谁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呢!我今天就是要你,一定!她一下害羞的满脸通红,说:先要我穿好衣服。我说:穿好衣服还要什么呢!就不给你穿,然后就拿毛巾被把我们两个裹起来,她更加害羞了说:你这样我生气了呢!我说:你喊也没有用呢! 其实,我当时心里想,她真生气,我还真的给她穿好衣服呢!但我却是手把她裹的更紧,一副没有罢休的样子。她竟然不敢动了,因为这个房间真是可以清晰听到隔壁的声音。她就说:你真是一个坏蛋!把我放松一下,都这样了,你还怕我跑啊!

一个最青春年龄女孩子,把她自己的美丽给自己初恋的男孩子,真好!让我永远都记得她因为害羞满脸通红的样子。

在秋天的一天,我到她的宿舍去找她,一个阿姨很客气地坐着,很客气地给我打招呼,她给我说:这是妈妈。我也很客气地给她妈妈打了招呼,她的妈妈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你是巧的朋友吧!我今天来看她,没有事的话你先回去吧!巧也没多说话,但我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和她妈妈的沟通并不好。

二天后,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竟然哭红了眼睛,她的舍友告诉我,巧家里就她一个闺女,家在烟草局,希望她找个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不是农业户口的人。而我恰好不但是农民,还是没有正式职业的。她的舍友说,巧的妈妈把她堵在宿舍里,上厕所都跟着她,一定要她和我分开。巧的父亲还去了我们村看了一下,问村里认识我的人,我们家的情况。后来村里见过巧的父亲的老乡告诉我,巧的父亲问了我工作和人的情况。老乡当然总是说我的好话,但怎么说我是农民和没有正式的工作总是掩盖不了的。

我那时候虽然还年轻,却是真的理解一个母亲和父亲的心。说实话,我和巧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就心里其实一直是忐忑的,因为我知道我和她,我家和她家的差距。一个县城的非农业户口的独生女凭什么要嫁给我这个没有工作,市区也没有房子的人呢!其实,那时候户口已不是很重要,但家总是得有的。我记得有一天,巧的妈妈让她一个男同事来找我,说我们家可以在市区买一套房子他们就愿意了,别的没要求。我知道,这个要求是真不过分的,但对我来说却是当时不可完成的。我就不想让巧为难了,就去找她说,没事的。分开好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记恨你。不要让你家人生气就好。我从来就觉得,让你喜欢和喜欢你的人去生活的更幸福是美丽的事情。并且,我在心里想好,和巧分开好就出去闯江湖了。我相信外面有更好的机会和世界。

我真挺佩服自己。我去巧的宿舍把自己的照片拿回来,还带着她去吃饭和看电影。我们村里一个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回去还给我妈妈说,谁说他们分手了,他们可好呢!以至于,我回到村里后大家都说,不是说你们分手了么!原来是假的?我说,当然是真的了。分手了,也可以是好朋友么!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又一年春节,我要结婚了。我是后来知道的。巧的母亲让她的一个和我同村的同事去我们家找我,想说要愿意巧和我的婚事。因为巧和我分开后,快两年的时间,巧的家人给她找了几个对象,她一个也没有看上。她妈妈就害怕了,想同意巧和我在一起。但她的同事到我们家,我们家已在布置我的婚礼了,她这个同事也不敢给我说了。她的同事只是告诉我妈妈这个事情,没有人告诉我,说是怕我知道了就不结婚了。我后来知道了说: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那样呢!

又两年过去了,我在外地接到一封巧的来信。是我妹妹转过来的,原来巧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她经常去我妹妹家玩,甚至还和我妹妹偷偷去我们家看过我媳妇,就是我媳妇不知道吧了!巧给我的信中说:我做你的情人也好!我不要你离婚。我可以做你情人给你生儿育女!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看到的最傻的最不靠谱的情书。我知道,不是我有多好,我有多优秀!是因为一个把自己的初恋和自己最美丽的青春的第一都给了我的女孩子,她心里总是难忘我吧了!还有我这个人有个优点也是缺点,对人总是推心置腹,容易把人的心穿透了,尤其善良和有情的女孩子。我于是就想,不能再连累她,不能给她幻想,于是,我连一封信也没有回复给她。

又两年,我回故乡。我妹妹来看我说:巧找了一个老公又离婚了,怀孕她竟然把孩子打掉了。现在还是一个人在她父母家里住,她经常去我妹妹家,说要做我妹妹孩子的干娘,还去我家隔壁的我嫂子家,说还可以做我情人,我不用离婚的。我妹妹说,巧的妈妈已经很后悔和害怕巧,巧要怎么样,她妈妈都是说可以的。

于是,我就感觉巧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我就答应见她一次。我答应后,巧马上过来了。我带她去我们原来经常去吃烩面的饭店吃饭,然后她说还去看电影。我就说,不看了,我给你说说话吧!我说,你该成家了!你看我不是最普通甚至有些笨蛋的人么!她说,我总是难以忘了你,总是记得你对我的好! 谁也比不了。我说,你难以忘怀我,拿我和别人对比,只是两个原因障碍着你的心灵,一个是我是你的初恋的第一个朋友。还有就是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对女孩子都挺好的。我还会写文字,其实有时是个技巧,并不是代表比别人对你好。我为了浇灭她的幻想,就给她说,你的想法是不可能现实的,是幻想。现实里我其实是比较笨蛋和花心的,既然是花心,就是不会在喜欢以前分手过的人了。

这次见面距离我第一次看见她,已经过去八年了。

又两年后,妹妹给我说,巧终于找好了老公了。又两年,妹妹给我说,巧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她经常来看我妹妹,和我妹妹处的很好。我听了就说:很好!你可以告诉巧。我是如何之花心和普通。好让她一生都不再后悔!

转眼又几年过去了,我也再未问过巧的信息。我总是想,她是因为太实在和善良了,善良有时候也真不是好事情。我是最懂她的么!当然不是,就是如我给我媳妇说过的,我其实是可以懂很多人的。这就是我的缺点。

假若有来生,我一定不去追逐善良和实在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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