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沧桑古朴;岁月,利剑似的划过,留下道道沟壑。花,飞花,飞花万盏,琼在树上,婀娜旖旎。风,狂风,狂风怒号,将花朵卷向天空,残花落雨。万花飘尽,仍是残柳,刹那芳华。
郭广玉继续向前,毫不管身上的伤痛,唐绣煜给他涂的金疮药倒是管用,烈焰桃花伴随着伤口结的疮疤永远留在他心头。
出了荒野,便是一片喧嚣的闹市。郭广玉踏在街头,一股热泪流出,虽苟活十六载有余,但却从未见过如此热闹之地。“若是让我在这里度过余生,便是少活几年也是值得!”郭广玉心中道。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郭广玉腹中甚饥,径直走入一家酒楼,见众人潇潇洒洒,形形色色。虽菜品不同,可手中却都捧着一碗酒,或是倚柱独饮,或是高朋满座。郭广玉豪情大发,叫了一两酒来。酒已筛好,摆在面前,可自己却不懂饮酒,缓缓倒出一个碗底,一口吞了下去,只觉火焰自腹中爆开,直冲头顶,灼得他眼前发黑,纵坐在长椅之上,却还是打了个趔趄。
店外热闹非凡,数面大鼓敲得似天雷滚滚,不觉于耳。郭广玉心中好奇,携剑出去探望,只见一少年正站在擂台中央,举棍大喝。那少年:剑眉薄唇甲字脸,猿王身躯江湖心。嘴中嚷道:“比武了,比武了!一两银子比一次,赢了赚二十两啊!”边嚷,边转动手中的长棍。“我和你过两招。”郭广玉侧身倚在门框边。“好,先交钱!”那少年跳下擂台,蹦到郭广玉身前,手在郭广玉的口袋中摸索。“去,不知礼数!”郭广玉将那少年的手打开,一个箭步飞身上了擂台。台下众人齐声喝彩,那少年也毛猴似的跳到台上:“呔,你个猢狲精!你爷爷我这擂台是你想上就上的?交钱来!”郭广玉满腹经纶,连冯先生出的七字联都能对出,可就是不知如何顶撞着骂人的土混混,“我一分钱也没有,待我赢了你这二十两在还与你!”“嘎猢狲的,口气不小,那就报上名来,我于铜苔不杀无名小卒!”那少年口中脏字频吐,激怒了郭广玉:“今日就让你见见我郭广玉的本事!”
双方开战,于铜苔大叫着冲来:“让你这猢狲看看我天魔棒法!”于铜苔铁棒向地一指,使了一记 移山棍 ,铁棒伸进郭广玉双腿之中,左右击打,郭广玉只觉两腿酥麻,不料那于铜苔将棍抽出,铁棒击中郭广玉小腿前部,郭广玉顺势跪下。只听于铜苔大叫:“快看呐,猢狲给大伙磕头了!”郭广玉怒火满堂,使了一招清断善恶向于铜苔左心刺去,却不知于铜苔甩起长棒,在全身四处旋转,砸中郭广玉的手,长剑落地,一记驱神棍威力尽显。“清明剑之上乘乃运气为剑,信,心中正念,行,人间正道。万物之恶,必有其破,明遁恶形,清明弑恶。”先祖神训萦绕在郭广玉心头,“剑本柔,棍本刚,以柔破刚,方是正道。那于铜苔的棒长,转得缓慢,定有破绽!”郭广玉站起身来,见于铜苔铁棒已转到身后,拾起长剑,向于铜苔腹部刺去,于铜苔侧身闪过,一记通风棍将于铜苔连人拽向擂台下角。于铜苔起身跳到了半空,一式混天棒自空中飞来,打向郭广玉,郭广玉却伸出左手,一下点中于铜苔的檀中穴,于铜苔感觉好似糟了雷击,四肢无力,倒在地上。
台下喝彩如雷,郭广玉将于铜苔被解开穴道,于铜苔登时跪下,行礼,道:“郭大侠神功盖世,嘎知州白庆无道,坑害我们农人,如今落此绝境,赌博为生,恳请大侠开恩,同我和几位兄弟今夜去知州府,杀了那狗官,烧了他狗窝!”郭广玉忙将于铜苔扶起,道:“你这厮刚刚还口出狂言,现在却又来求我,正好我手中没了盘缠,随你抢些罢。”于铜苔又是磕头。
夜探昙花苑,双月府中现。
郭广玉和于铜苔领着一群暴徒在知州府附近的客店等候。于铜苔先冲到了知州府门口,将一个卫兵打发,其余守卫一齐敢了过来,于铜苔一记移山棍将他们全部撂倒,又尽数敲晕。“兄弟们,是时候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于铜苔脸上少年像全无,满是老农人的艰辛与苍老。
众人杀入府中,长廊内数十名家丁抵挡。
知州府里火连天,片片桃花落满园。
于铜苔一行人杀性正浓,郭广玉蹿出长廊,欲找那知州了断。他深入府中,见一房屋把守重兵,心想这一定是那知州存钱的地方。于铜苔一行人快要杀过来,那群家丁去长廊奋战。郭广玉趁机将门锁打开,进门一瞧,见得:金银似河淌,珠宝作长桥。郭广玉扑向金山,仿佛饿狼见到了吃食。盗窃正欢,忽听得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便向前查看,只见一间屋内亮着灯光。届时,只听一家丁敲门,道:“白小姐,我……我刚刚好似见到了郭广玉!”那房门立刻打开,一女子冲了出来:“你可当真?在哪里见到的?”那家丁答:“那杀千刀的领了一群暴徒来抄咱们家了!”“住口!不许你辱骂郭公子!”那女子指责着家丁,那家丁弓腰赔罪。待家丁走后,女子迈出房门,郭广玉定睛一看,那女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白蕊霜。郭广玉忙冲上前去,大声呼唤着白蕊霜的名字。白蕊霜再见郭广玉,心中悲喜交加,一股热泪自眼中流出,,心里却无比愤恨,手起,一个巴掌打在郭广玉脸上:“郭广玉,你到底还要怎样?负了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之情,去了那付王爷的那个泼妇女儿,今日还要来抄我的家,你食了我们白家人的肉,还要饮我们白家人的血吗?”郭广玉一把抱住白蕊霜,右手摸着白蕊霜的头,亦是眼含热泪:“你看这月亮多美啊,人们总是因为追逐美好而忽略真正的美好。”白蕊霜奋力挣脱,将郭广玉一把推开,跑到了房中。
不知是谁在府中放火,在白庆来看望女儿时,正好见到了郭广玉,大骂他是逆子,今日不怀好意,来抄他的家。郭广玉不想争辩,一下闪回长廊,趁于铜苔不注意,将其余的暴徒悉数杀死,将一把抓住于铜苔,道,大势已去,二人逃命。将于铜苔骗出知州府。
晨,大火烧了一夜,将知州府化为灰烬。白蕊霜早已准备好远行,郭广玉前去相送。见白蕊霜身穿黄衫,马匹与家丁早已准备好。郭广玉与白蕊霜四目相对,情思已断。郭广玉道:“蕊霜,照顾好自己,要过得快活,把那些伤过你的心的人统统忘却。”“包不包括你”白蕊霜眼神如铁。“当然……当然”郭广玉目送曾经的爱人离去,脸上无泪,心中早已被泪水浸湿。
鸿儒剑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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