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多面性

作者: 唐琴子 | 来源:发表于2020-05-04 05:39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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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这本“青年文摘”,习惯性地浏览了一下目录,突然看到他的名字,文章的题目一看就是与泥土、乡村有关。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有着深深的乡土情结。他的诗歌、散文在这方面可以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文学界和读者中颇具影响。

读他讴歌乡情的作品,你会有一种极其质朴、淳厚的感觉,那种久违的炊烟、碧绿的麦田,甚至泥土的气息,都在字里行间扑面而来;满头白发的母亲、满脸沧桑的父亲也似乎来到身边。

细细读完这篇从“人民日报”上转载过来的文章,果然还是他以往的风格,文章以一种农作物为主线,赞美了母亲的善良、纯朴,以及作者自己对早已逝去的母亲的无限怀念和人生的一些感悟。

在常人看来,善良慈祥的母亲,已经离开乡土多年的儿子对母亲的孝道,这些都是人性中最温暖的东西。

能写出这样好文章的男人,一定是一个有情有义侠骨柔肠的好男人,他现在无论是做丈夫、做父亲,想来都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想来理所当然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妻子,最幸福的孩子。

以前,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以前,我们和他都在一个编辑部,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永远都是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纯朴厚道。

那时,应该是十几年前吧,他的一组长诗“给XX”,在我们编辑部可是摇了铃了。他用世界上最优美华丽的诗句,表达了他对XX的赞美、倾慕、挚爱。读他的这组长诗,女人嫉妒XX,男人垂涎XX。XX是何许人也?XX是他的妻子。一片哗然之后,他和XX的爱情从此成了我们编辑部的佳话。

读他的诗,读他的文章,再看他这个人。一个成语会脱口而出:文如其人。你会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是那么贴切、浑然。

然而,当有一天,从XX嘴里听到他在家里的种种行径之后,你所有的感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起先,你的大脑会出现幻觉,以为XX是在说外人的事,可当你真真地看到了XX身上、脸上青青的紫紫的伤痕以及喷涌而出的泪水,你的感觉是更加震惊。

十几年过去了。我们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起起落落、河东河西。

他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地位升了,票子房子车子也都有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见省长市长稀松平常,请吃饭请洗脚的人那就海了去了。

而XX已早不是昔日的XX了,十几年的光阴,可以无情地带走一个女人的华彩,无论曾经是花是朵,都抵不住岁月的洗刷。

XX说,他的目的很直接,就是离婚。但他就是不说,他要让XX先说。他的作法也很直接,那就是把曾经写出许多许多诗歌、美文的手握成拳头。

XX说,她知道他外面有人,她不会离婚,哪怕被打死。

XX说,她怕他,她最怕他当着女儿的面打她。

他打她的时候,女儿躲在房间里,连面都不露一下。有时她疼得实在忍不住大声呼救,女儿也不会出来。

他不在家的时候,女儿对她说,妈妈,你别怪我,我不敢帮你,我现在才上初中,以后上大学、工作都得靠我爸。

XX抹了一把泪说,他不让我家丑外扬,你们别让他知道,我也是忍不住,才向你们诉诉苦。

我们几个同事,是在路上偶遇XX的。

那以后,再看他的文章,或者再碰到他,总是感慨,一个那样深爱自己母亲的人,怎么能将拳头挥向自己孩子的母亲呢?即便对她不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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