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斯托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和玛格丽特的《乱世佳人》,哈珀·李的《杀死一只知更鸟》显得更加天真烂漫一些。或许是因为作者通过一个小女孩的视角讲述了这个故事,又或许是因为后者的发表时间离我们更近吧。
本书由小女孩斯库特的哥哥杰姆在十三岁受的伤开篇,实在是一个太长太长的铺垫。在小说过了三分之二的部分才揭露了杰姆的受伤原因。而且作为本书的主题——探讨黑人与白人的不平等问题,也是在小说的三分之一才开始展开。但是作者用优秀的文笔讲述了一个普通家庭的生活,温馨而又真实。而且如果把作者这种像是举棋不定般的写法看作是孩子的天马行空的世界倒也是很轻快的写作风格了。
开明的阿蒂克斯,严厉的卡波妮,喜欢像大人一样发表意见的杰姆,想象力丰富的迪儿,还有梅科姆镇上性格特色各异的居民,给斯库特来各样的经历。通过她孩子气的想法,我们同样在思考着。比如汤姆·鲁滨逊被控告强奸的事件中,我们不由自主地与孩子们站在那个时代去看待黑人的不平等地位。
而这个事件作为全书的一个小高潮,将小镇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汤姆的审讯中,体现各人的看法和态度。当大多数人对黑人都存有歧视,阿蒂克斯却将黑人形容为常日里唱歌而不寻求回报的知更鸟,也告诫杰姆不要用弹弓去打它们。他用一种更加理性的方式评价一个人,而不是根据一个人的肤色。而大多数人的想法总是占着主导权,所以他们不了解阿蒂克斯的想法,连小孩子们也嘲笑斯库特。当就要被处死的一条生命披着黑色的外皮,不论是他到底有没有触犯法律,不论他的嫌疑是否洗清,大多数人都更倾向于“杀死这只知更鸟”。
杰姆在汤姆被判有罪时愤怒的哭泣也许就表现着哈珀对于当法律都不公正时的无奈与痛苦。阿蒂克斯的话正式这样一种社会现实的写照。
他说:“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有些东西会让人丧失理智——他们不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到公平。在我们的法庭上,当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打官司时,白人总是赢。这些很丑恶,但它们是社会现实”。
但是他也说:“世界上最让我恶心的事,就是下等白人利用黑人的无知占便宜。不要自欺欺人——这些累积起来,早晚有一天,我们要为此付出代价”。他让自己的孩子知道世界存在着不公平,而且很长时间可能都无法解决,但当认定自己坚持的是对的时,无论周围的人如何不认同,也绝不能颠倒黑白。
真理有时候就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当大多数人都被世俗蒙蔽,总有些人看到了那些需要被澄清、被证明的东西。
和《汤姆叔叔的小屋》与《乱世佳人》相似的地方是,这本书中黑人同样是一个重要的群体。但这本书不仅仅是适合那些想去了解黑人曾经不平等的历史的人,还适合还没踏入成人世界的孩子,斯库特的顽皮、迪儿的古灵精怪、杰姆的故作老成,契合着每个孩子还未成熟的心灵。而三人孩子组的成长历程也许也能引起他们模糊的想象与思考。
怪人拉德利的存在,莫妮小姐的假牙与蛋糕,斯蒂芬小姐的碎嘴等等最后也都将成为他们脑中童年虚幻的一部分。
本书也同样适合为人父母的成人们阅读。阿蒂克斯对于孩子们的好奇与拒绝服从的宽容与耐心,对违反原则的严厉,对黑人管家卡波妮照顾孩子的客观评价,表现他的形象不是孩子们的严父或是朋友,而是一个在他们成长道路上若即若离的教师的形象。当斯库特不想去上学时,他认真地在开玩笑中让她理解,向自己不喜欢的事物妥协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是当他的孩子们有时表现得不那么理智、太过于调皮时,他也没有失控过。也许父母们从这个形象上能够获得一些思考。
直到今天,《杀死一只知更鸟》仍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小说中知更鸟的形象是无私奉献、毫无索取的,知更鸟无休止的啼叫,就像是一曲美丽心灵的奏歌,让人心生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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