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蒋捷《贺新郎 秋晓》（续）

    蒋捷词《贺新郎  秋晓》下片:

  愁痕倚赖西风扫，被西风、翻催鬓鬒，于秋俱老。旧院隔霜帘不卷，金粉屏边醉倒。计无此、中年怀抱。万里江南吹箫恨，恨参差、白雁亘天梢。烟为敛，楚山杳。

  从下片首句看起吧:“愁痕……”应当是承上启下的句子，上片嗔怪“秋太淡”了，略有愁意。而这个愁本来想让西风扫去的，没想到这西风同时也扫过词人的鬓角，翻出来本来隐约可见的白发，不免让人生出慨叹“与秋俱老”。  再看看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呢？“旧院隔霜帘不卷”，一番慵懒略有颓废呀！甚至于有点儿醉生梦死的样子了——“屏边醉倒”。 而接下来的“计无此”好像是颠倒语序的句子，本来排序当为“此无计、中年怀抱。”写出了人到中年而怀抱空空的遗憾。而这个遗憾有着家国情怀这样背景“万里江南吹箫恨”。  南宋，偏安江南，有哪个东渡南迁的人没有一个中原的怀抱呢？我相信蒋捷不会例外的。  说明一下，这里的“恨”含有恨与憾两种意思。

    然而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怀抱又有什么用呢？就连辛弃疾那样有着独闯敌营之功的将帅在挑灯看剑大发感慨以后，也是能叹息一句“可怜白发生”，更何况文人蒋捷。

  所以，接下来“恨参差、白雁横天梢。烟未敛，楚山杳。”心中的惆怅和遗憾，在现实中没有化解的办法，怎么办呢？只有一声叹息了，“烟未敛、楚山杳”。似乎远方近处的景物都看不太清晰了，是烟是雾还是眼睛里的湿润，没有特别交代，只留下一种感觉，让读者去体会吧。

  写出情境与画面，而这些都不是完全自然状态的景物了，已经带上来作者的意识色彩。这是文字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