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冰箱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啫哩,小心翼翼地撕开,慢慢地品尝着。
女儿听到了,就对我说:“我说了买大个的好吃,能吃多点。您就不听我说。”
看了看女儿,我再用舌尖舔了舔那啫喱,低下头回味了一下。
才又抬起头,招手让女儿过来坐到我的身边,对她说:“我并不是不听你说,也知道大的好吃量也多点。”
“那为什么您不买大个的呢?”女儿不禁好奇地问我。
我伸手摸女儿的头,轻声地对女儿说道:“我记得那时候我跟现在的你差不多大吧,也是五六年吧。”
然后,我陷入了那绵长的回忆中……
当年,十一二岁的我,有一个六岁的小妹妹,天真可爱,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
在那一年的夏天,感觉特别的炎热。
一个周末的下午,在二楼的屋子里听到妹妹兴高采烈地上楼声。
那时候的家是座落在市中心的老城区里的一座木结构的房子里。
房子就像《72家房客》里那样,三层楼里住了十几户人家,大家都像一家人,相互关照着。
每个人上楼的声音,都能通过木板传递到我家。而每个人上楼时“动态”都不一样,所以我能从中分辩出谁上楼来了。
妹妹“登登”地上楼,然后来到房门,探头往里看。
当看到我时,她高兴地对我说:“姐姐,姐姐,你知道我带了什么回来给你吃?”
妹妹双手放在背后,我想大概就是饼干或水果糖之类吧。
“唔,我猜是苹果。”我故意说大的东西。
“不对,再猜。”妹妹说。
“那就是香蕉饼”这是妹妹最喜欢吃的,平时爸爸也会给她买一点做零食吃。我就是这么说来逗她玩。
然后,妹妹就瞪眼说:“姐姐,我觉得你一定猜不中。”
“哦?是吗?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我有点期待地说。
然后,妹妹从身后递出了右手,手上拿着一颗小小的啫喱来。
“还是冰的呢!是楼下李奶奶给我的。她叫我小乖乖。姐姐,我们一起吃好吗?”妹妹说了一大段话,居然能条理清晰。
看着妹妹一边说,一边“媚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是开心。
我感觉我当时一看到那个小东西时,我的双眼就发光般的亮起来了。
因为那时候家里穷,除了一台黑白的十四寸电视机,一个电饭煲,还有一台录音机外就没有别的电戏。
平时家里零食很少,也就妹妹喜欢吃的香蕉糕吧。
这放冰箱的小小啫哩糕,曾多次见过别的同学吃过,而自己却一次没吃过。
口水几乎己经流下了。
“姐姐,我们一起吃吧。”妹妹再次提起。
心里早就有天使与魔鬼在战斗着。
不吃,那是李奶奶给妹妹的。唉,怎么李奶奶不给两个呢?让我们俩姐妹一人一个多好啊!
另一边。
吃啊。这东西很好吃,你从未吃过啊。快答应妹妹啊!
“好啊。来,我们一起吃。”我没再让自己斗争下去。所有的理智在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面来都是非常的苍白的。
也许说那根本是没有“理智”而言。
有的也许是“食欲”吧。
小心地撕开上面的封口,然后你轻轻地舔一下,我也舔一下。
再然后,你轻轻地吮一点,她又吮一下。
再舔。
再吸。
一个小小的啫喱好像吃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时光如梭,如今的我们俩姐妹都各自成家,各自住上了电梯楼房,各自都有了很多的家电。
但唯一不变的是对小小啫喱的偏爱。
我们有事没事都会在冰箱里放一些小啫喱。只要一有空闲就会从冰箱里拿出一颗来细细品味。从来都不会多拿一颗。
每次的品尝都能感受到当年的每个细节。
妹妹比我小了六年,可说起当年的事,她能清晰记得当年的细节与感受。
也许,她的感受是当时那种温馨的感觉。
然而对于我来说,多了一层是妹妹对我的爱。她当时完全可以在楼下一楼吃完了再上来告诉我,让我来个羡慕妒忌恨也可以啊。
如果不是她记挂着我,我又怎能吃到那么美味的东西。
幸好,随年岁的增长,我们姐妹的感情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淡化,反而历久弥新。
女儿听了我的叙述,有点感概地说:“其实,我也想要个兄弟或姐妹。”
唉,这个是来自独生子女的感叹与无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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