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单薄的老温穿上雨衣,骑上他那辆用了好几年的自行车开始出门送报。老温最怕下雨,虽然自行车后架上有报袋防雨,可他总是担心淋湿了的。
城市的转盘太大,车流也大,这时是上早班的高峰期,老温下车推行,忽然,一辆黑色的奥迪A6,把他和自行车一块挂倒,三百多份今天刚出版的报纸散落一地,老温快速地爬起,立稳自行车,即转身挽救被打湿的报纸。
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奥迪车下来,弯下腰在雨中帮老温把报纸收拾起来。老温没有伤到,部分报纸可就像落汤鸡一样。中年男子难过地说:“对不起,雨太大,转弯的视线不太好,把你害苦了”。老温没说话,蹬在地上整理散乱的报纸,还一边把湿个透的报纸分出来,放进塑料袋里。
中年男子看着一脸无语的老温接着说:“老哥,这样,是我的错,报纸湿了也卖不出去,一份报纸一块钱,你卖给我行吗?”在说话的档间,中年男子掏出三百元递过去。
“不卖!”老温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我把你的东西搞脏了,是应该赔的。”中年男子说。
“不能卖!”老温提高声音说:“全部卖给你了,我的顾客----附近十多个报摊的摊主今天拿什么报纸卖给读者看?”
中年男子一时语塞,抓着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概十多分钟后,老温把自行车上的报纸捆绑好,对中年男子说:“你也忙,上班去吧。”
这时的中年男子越发过意不去,口中念到“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中年男子迟迟不肯走,老温也不好先走,在和中年男子的僵持下,老温说:“湿了的报纸也就五十多份,湿透不能卖的也就二十多份,你给个二十元,好吧?”
写于2010.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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