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肖泽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出版一本自己的小说,所以,在大学四年里,他把很多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看书和写作上。
结果,我们约会的地点除了图书馆还是图书馆。
每次他在认真看书,我在认真看他。
看着金黄色的余晖从窗户泻进来,在他的睫毛与发梢折射出耀眼的光圈。
看书时,他空闲的一只手常常会牵起我的握在掌中,我微微一愣,念就蛮不讲理的变得通红。
现在觉得,那时候特别单纯美好,两人看着对方时,眼里都是藏不住的闪亮和欣喜。
他花十块钱泡我,“我和他同居三年”(下)6.刚毕业那会儿,我和肖则住在北京的地下室,公共厕所,公共浴室,每天和十几个人争的跟打仗似的。
我在一家外企做翻译,而肖泽毅然的选择做自由职业者。
当时所有朋友都觉得他疯了,一个刚出来的大学生,肚子还没填饱就要嚷嚷着“作家梦。”
当然,他们觉得我也疯了,因为我居然还支持她的选择。
虽然我们都知道,梦想都是基于度过生存期那段连下顿饭都在计划好了后的时光。
可他,还是一腔孤勇地选择了写作。
然而,事与愿违。
小泽在写作网络上做网络作家,每天不停的写,好几千或者上万字,可是,没有人在乎。
每个月只拿出1000出头的全勤费,在北京这个高消费的城市真是杯水车薪。
每次我们一发工资,都恨不得一百掰成二百来用。
有一次,我们经过一家首饰店,橱窗上摆着一款正在打特惠价的戒指,虽然款式简单,却很有气质。
我一直盯着戒指看,扯着肖泽的衣袖说“以后你就用它来和我求婚吧,还有独一无二只属于我们的那种。
肖泽笑着说“好。”
他的笑容向来时干净纯粹的,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相信。
他花十块钱泡我,“我和他同居三年”(下)7.在北京的三年,柴米油盐开始慢慢的消灭掉,我们对这个城市的热情。
紧接着接到一家又一家出版社的退稿信,肖泽越来越焦躁,我也越来越没有信心,开始劝他去找工作。
他开始对出名变得偏执,除了写作,其他的事情一点儿也不上心。
而我不得不接更多的私活来负担房租和日常开销,回去以后,还有洗不完的衣服和干不完的活。
每次回去看见刚刚收拾好的房子,地上又丢满了废纸,就气的想发飙,而肖泽也变得多疑,他问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没用?”
我说:“我从来没觉得你没用。”
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可是肖泽却总是不相信。
后来朋友透露,有人愿意高价购买他的小说,肖泽却犹豫了。
而我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直在劝他。
终于有一天,他怒了,拍着桌子对我大吼:“他让我去做抢手,如果卖了就真的与我无关了,甚至连我的名字都没有。”
当时我没想事情会是这样,可是看着墙角放着几堆厚厚的废稿,心里的话突然就脱口而出。
“反正也没多少人看,先卖了吧。”
这话说出口时,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转过头看我,眉头紧拧,像是情绪崩溃,他说:
“你要是看不起我就滚。”
“肖泽,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紧紧地盯着他,渴望他会像以前那样会温柔地把我拥进怀里认错。
可是,他嘴唇微启,丢出了一个字:“滚。”
他花十块钱泡我,“我和他同居三年”(下)8.我哭着跑了出来,走在大街上晃荡,却发现偌大的北京城竟没有我的藏身之所,马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可没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我有些后悔,转了一圈后想灰溜溜的回去。
在门口站了很久,很多次想敲门,却硬生生忍住了。
我想,他一定会来找我认错的,一定会的,我再等等。
于是,我在外面的台阶上坐着等他,想着该怎么和好,设想了无数个理由去原谅他。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天色亮起来的那一刻,结局是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
后来我们分手了,许多朋友说,我们俩明明还相爱,可是就是太嘴硬太逞强,为什么就不能先向对方低头。
其实,年轻的我们都是这样,穷,还死要面子,自尊心很重,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对方身上,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我们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不要怪,错过都是有理由的。
他花十块钱泡我,“我和他同居三年”(下)9.那晚肖泽离开的背影,也是我永远忘不了的。
他把戒指递到我面前说:“我们结婚吧。”
我问他:“你哪来的钱?”
他低着头站着,像个傻子一样,沉默很久才开口道:
“我把书卖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努力睁大眼睛小马新点最后一丝酸涩的悲哀给憋回去。
可夜晚清冽的空气吸入肺中隐隐发疼,竟年带着隔壁的心脏都有一阵阵抽搐的疼痛,泪水直逼眼眶,止也止不住。
我说:“不要放弃,好好坚持你的梦想,毕竟你为它付出太多了。”
突然,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
他说:“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他的话每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子,把我原本签订离开的信念一点点的撬开,曾经的回忆在措不及手中全部跑了出来。
可是,想起那天晚上,当时我想,只要他来找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他没出来找我,我没回去找他。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倔强,一瞬间的固执,一瞬间的不爱,两个人就真的走不下去了。
我咬住嘴唇,狠狠地一把推开他说:
“你这么穷,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李义他买得起比这贵上十倍百倍的东西,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你的小说梦。”
顿时,他整个人怔在了原地,连戒指掉到地上都没有察觉,呆呆地望着我。眼底一片痛楚。
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苦笑着说:“对不起啊,三年了,从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我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眶,有句话死死的梗在喉咙,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我也没能说出口。
最重要的一句话:我还爱着他,包括他的一无所有。
他花十块钱泡我,“我和他同居三年”(下)10.那次告别之后,有人说他去了上海,有人说他回了老家,可我们再也没有相遇过。
我们之间仅剩的联系,就是她送我的戒指。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像发了疯一样在楼下找戒指,后来发现他滚到垃圾堆旁边,竟觉得那是上天的恩赐。
拿着戒指一直笑一直笑,笑到蹲着哭。
后来才发现它是定制的,上面刻着我们名字字母,紧紧相连。
我知道,他答应过我的所有,他都记得。
可是,我们谁也不记得到底是谁先放的手。
我和李义终究是有缘无分,但还是成了很好的朋友。
分手后的遇见,他看着我手上戴着的素圈戒指问:“我想知道自己到底输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你输给了一个未来很厉害的作家。”
他笑笑,说:“那肯定比我会写情书,会说情话。”
他花十块钱泡我,“我和他同居三年”(下)11.这次看见肖泽的消息是在两年后,我在一家书店的门口发现他的招牌介绍。
都看到“新晋作家”四个字和他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时,我知道他终于成功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书店门口,我看着牌子一个人又哭又笑。
晚上我快要入睡时,收到一条短信是肖泽的。
“来我的签售会吧,我想见你”。
我拿着手机惊呆了,曾经努力埋葬的岁月,全部活过来了。
原来,刻在骨子里的人,我从来没有忘记。
(完)
《我看过这么一句话,我很喜欢,分享给你们:最好的爱情啊,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变得更好,1+1>2。》
他花十块钱泡我,“我和他同居三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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