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的侯珊珊又任性地驾车去找新乡的秦文蕾了。她们的老公真听话,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羡慕她俩。
侯是昨天下午到新乡的,晚上她俩就带着各自的家属逛夜市,点了烤鱼和啤酒。今天这两男两女一起爬了万仙山,在曾经拍摄过《举起手来》的地方玩得不亦乐乎。山风朗朗,他们啃完西瓜后围成一桌打起了麻将,人生行乐须尽欢。
毕竟她俩曾经是好基友,虽然结了婚,有了各自的男伴,但这并不能阻碍她们拥抱,甚至亲吻。看着小秦发的照片,侯珊珊成功步入已婚妇女行列,身材发福,目光呆滞,偶尔举起小爪爪对着她老公又是挠又是抓,爱情里的傻子就是这样子的。我真为她开心。至于秦文蕾,她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妖女。
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拌嘴,我不止一次地吐槽过侯珊珊,嫌她枯黄的头发又油又臭,总爱睡懒觉,像个孩子一样撅着嘴听不进劝。毕业后才知道相思竟是这样浓烈,照片我只看了一眼,就泪如雨下。
珊珊,你我竟是如此相似。身材臃肿,头发蓬松,不施任何粉黛,在爱情里一样地矫情做作。但我真为你开心,你幸福就好。
我明天要回娘家了,有人欢喜有人愁。东奔西走,好像变成这个社会的常态了。
我的大学室友,六个人来自河南六个不同的城市,这是多大的缘分。真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大学毕业,我们便散落在天涯。那时候分离意味着开始,我们每个人都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并且蓄势待发,好像出了校门,我们摇身一变,就是社会的精英与栋梁。
对未来生活的规划,我们都默契地浅谈辄止。留一份神秘给别人,也留一份可能给自己。毕竟是未来,谁也不敢断定自己是否能不改初心。
后来,我们再不谈理想。济源的嫁到了商丘,鹤壁的嫁到了开封,平顶山的嫁到了郑州,西平的嫁到了周口。只有珊珊和小秦,嫁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
我们都结婚了,却比未婚时更加期待第一次毕业后的重逢,更加渴望回到最初,那个金秋九月,那里丹桂飘香,我们都穿上了花衣裳,手牵手去聚餐。你说你爱吃虾,她说她不能吃辣,我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一路,还是没有确定去哪里吃饭。
这世上还有更大的分离等着我们。所以,请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我女儿出生在十月的最后一天,那天先生在外出差。我阵痛往医院赶的时候,嘱咐家里人不要告诉他,等我生完了再给他报平安,免得他在外面急。
但婆家二嫂还是告诉了他,他挂了手机就开始往家赶。很可惜,女儿出生后半个小时,他到了医院。他见我的时候,我刚做完缝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室里,正在想他。
他遵循医嘱,喂我喝红糖水。我看着他的样子,终是找回了自己。天知道我有多疼,呼吸也疼。但我还是忍着痛,笑了,问他是否看过我们的闺女。他很懊恼,说我应该提前给他说,这样他就能见证闺女的出生了。
闻此言,我把那句抱抱我咽了下去,使劲地,狠狠地咽了下去。此后,在他的意识里,任何与他无关的需要我做的决定,我不再询问他的意见。
那天是月末,他放弃了基本工资回来了。
我为了他,让爸爸妈妈承受着分离的痛苦,相思的煎熬。
他错过了与女儿的第一次相遇。
我从济源嫁到商丘,他被公司派到山西出差。
我的妈妈掰着指头盼我回家。我还没动身,婆婆已经在询问我的归期。
把我们娘仨送到济源,先生就要背着书包出差了。
我们都在做着该做的事情,但一直都没有在一起。也许是我心急了,也许是我们在追寻幸福的路上迷路了。但我们都相信,此时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长久地相守。
想拥抱就大声地说出来,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充满鲜花的世界一直都存在着,只要我们始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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