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七十回,众人咏柳絮。黛玉云“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比拟自己生命漂泊,均为无根之物;宝钗则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以经典作为电影标题,首先同红楼一样,展现秽净、真假、生死、万事无常。
再看风与青云都代表什么?“风”是推波助澜的力量,分可求与不可求; “青云”即指代权力、金钱、地位等,又是灵魂的升华,通往永恒的境界。影片里的角色都以自己立场和不同时段不同层面来做指向。
关于出世和入世,简单来看可以分为李老一层,光明二层,盛男妈妈,四毛及其他人均在三层。而盛男,则悠游于其间探索。
当盛男以筹到三十万手术费这一目标为“青云”,此时四毛引荐的赚钱机会,富豪李某的阔绰即为“风”。这是争取而来的。
思考病痛死亡,入山见李老,这一进程才将矛盾、灰度展现。李老这股出世之“风”无意间闯入自己的生命,是正是邪?“青云“究竟是修行者所谓的高洁无苦之地,还是逃避懦弱的虚伪代名词?出世,克制性欲、劈谷修习的目的和初衷又是什么?在身患卵巢癌,即将丧失男女之欢甚至生命时,怎样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寻找安宁的、没有恐惧的彼岸。她开始了探索。
刘光明,一个原本享受孤独,自以为还拥有不被污染的精神家园的理想主义者在图书馆里肆意遨游,对比后期身陷婚姻牢笼,禁锢在权势阶级下扮演众人娱乐的小丑,戏虐又悲伤。相比盛男,他才是得了卵巢癌,麻木的生活已然让他不敢直面真实的自己,在盛男提出做爱后竟如鼠般仓皇而逃。
盛男的出现刺激到他沦丧已久的,也许曾经还拥有过的尊严,自己的出世和入世非但没有平衡,只能审视到多年来的悲哀窝囊,选择结束这无意义的生命。
盛男继续探索,她渴望享受为时无多的欢愉。上床,究竟是为了填满性欲的缺口,术后不留遗憾,还是这个从小缺乏照顾疼爱的她,通过做爱来获得松弛和丰盈的内心?爱欲和性欲到底是怎样混淆不清的概念?辗转清晨,她还是靠自慰给予自己想要的。欲望也好,保护和安慰也罢,她还是选择了自己。
盛男最后手术了。其实“风”于她来说是李老、光明、也是慢慢领悟后看到的曾经厌恶的原生家庭、朋友四毛、亦或众生,这些见过感受过的,都化为内心的力量。
红楼里悲观如黛玉,任自己漂泊;上进如宝钗,一步步并进,但终究如柳絮般,都不能操纵自己人生的结局,但结局真的那么重要吗?光明像盛男诉说了一个浩渺的宇宙星河,眼睛看到的比想象中远,心灵可以触到的彼岸也比外人表面所见的结果深远。
也许生命的意义就是在寻找意义的过程,以为找到了,反而失去了意义。当开始寻找时,才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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