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苇两个月的例假没有按时来,她也没太在意,可能是太累了,过了没多久早上起来会恶心,很怕闻到油烟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于是找了个时间去仁海医院拜访的时候顺便看病。小苇咨询了前台自己的情况看什么科室,医生说看妇产科,小苇有点疑惑,但是还是去了。
去了妇产科,人很多,小苇虽然是一早就来了,但是还是排到了200多号,于是她出门去买点吃的,然后顺便去辐射科转了转,碰到了高健,高健看到小苇说: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小苇回到:可能是太累了。
快到了中午,小苇回到排队的队伍,还有五个人就轮到自己了。进去以后医生看了看病历本问小苇:未婚?有同居么?
小苇回答:没有。
医生抬头看了看小苇:有性生活么?
小苇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没有,过了一会又说:有。说完也不好意思看医生。
医生再次问:到底有没有?
小苇回道:有。
医生说:去验个血,应该是怀孕了。
小苇听到怀孕两个字,一阵耳鸣,她急忙问:真的么?
医生不耐烦的说:你的症状和早孕非常相似,但是还要验血的结果才能确诊,去吧。下一位。
小苇呆呆的坐在门诊室门口,但是又怕被熟悉的人看到,于是出了医院去买了一根验孕棒赶回住处自行检测,果然是两条线,真的怀孕了。
小苇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仿佛把这几年来的委屈一下子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不知道哭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小苇哭累了,这回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能告诉陈明么,这些天陈明除了工作,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私下的话。仿佛事情没发生过,看这个情形,陈明是不会拿这件事当回事的。如果自己去闹,一个没有转正的员工,说怀了自己领导的孩子,也许视频可以证实自己是被陈明乘人之危,但是自己还没转正,公司肯定是保陈明开除自己,自己这么一闹,医疗器械圈子这么小,马上就出名了,自己还能找得到工作么?如果找不到工作,马上被打回原形,梦想再一次成为泡影。
小苇谁都不能说,不能告诉父母,不能告诉苏小丹,让她看到自己的难堪,不能告诉高健,任何人都不能说。小苇强忍着痛苦给陈明打了个电话:陈总,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请一周假。
陈明很平静的说:你要注意身体,不过现在项目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放松啊,王院长也是老江湖,虽然当时那么说,但是迄今也没有给明确的答复。
小苇说:我会尽快来上班的。
挂了电话,小苇去了医院挂了妇产科,选择流产。当天人不算多,马上就排到了手术。医生说小苇的孩子已经有点大了,不适合药流,需要手术。
小苇在门诊处等了很久,有点害怕,但是又鼓起勇气,心想,医生说手术只要十几分钟,无论多害怕,十几分钟还是很容易过去的。她在脑海中思考有没有以前看过的传记主人公忍受苦难的情形来鼓励自己,想了很久好像都不起作用,还是很害怕。
护士走过来发了一套衣服让她换上,让在推车上等待进手术室,在手术室门口,她听到里面凄惨的叫声,吓哭了,她想走,但是她想我不能走,如果我生个私生子,不但失业,而且也养不活,人生真的完全没有希望了,再痛苦也要坚持,很快会过去的,小苇鼓起一股临死的勇气走近了手术台。临时约的手术,不打麻醉,医生说,不打麻醉的宫缩效果好,胎儿容易排出。
小苇同意了,反正都是痛,也不怕再痛一点了。
但是实际的痛苦还是比想象中的痛,痛的小苇不得不喊出声,汗如雨下,医生一遍一遍的用刮宫器在子宫里面刮,一分钟仿佛是一个世纪,小苇把嘴唇咬出了血,医生说:快了,快了。然后又说:未婚先孕,自己找苦吃。以后记住了。
手术总算结束了,小苇的病号服被汗水湿透了,脸色苍白,嘴唇有血迹,头发上都是汗。
她被推倒休息室,医生说休息一小时可以回家。
医生问:没有人陪同么?
小苇说:我可以,不要紧。
医生眼神很复杂,一边是厌恶,一边是同情,医生走过来帮小苇盖好了被子,出去了。
小苇躺在休息室,再一次哭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这时候高健打电话过来了,小苇接起电话,高健问:你今天怎么样,我看你脸色不好,我来看看你吧。
小苇忍住疼痛说:没事,稍微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说完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回家刚躺下,门口有人敲门,小苇打开门,看到高健,高健看到小苇很虚弱,紧张的问:怎么了?小苇顺口说:肚子疼。高健放下了心,以为是痛经,说:这个毛病听说结婚就会好的。你快去躺下,我来帮你做点吃的,你还没吃饭吧。
小苇很感动,但是忍住没有表现出来。
高健用电池炉很快做了几个小菜,做好以后,扶着小苇出来吃饭,小苇边吃,眼泪实在忍不住往下掉。
高健很开心的说:给你做餐饭,看把你感动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做。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有点尴尬。
吃完饭,高健帮小苇打扫了房间。让小苇好好休息。说明天一早再来看她。
高健住在郊区,过来要2小时,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高健到家估计都要凌晨了,但是小苇也没有想要留高健的意思。高健和小苇打了个招呼出门了。
第二天早上,小苇打开门,看到睡在门口的高健,内心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仿佛找到了一个港湾,一个可以放心托付的港湾,不是那么的孤独无助了。
小苇叫醒了高健,高健不好意思的说:昨天我去了楼下,发现都没车回去了,于是又上来了,夏天不冷,但是不想打扰你,就在门口,万一你有什么情况,自己也放心。
小苇什么也说不出来,拉着高健进屋,紧紧的抱着高健,听到高健的心跳砰砰跳个不停。
这一周,高健都住在小苇的住处,不过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照顾小苇,做好第二天的午餐。每一天,高健一边做饭一边唱歌,开心乐观的情绪感染着小苇,小苇的心情也很快好了起来,小苇想,这也是一种幸福吧,平淡的幸福,于是他们很快就去领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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