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我总是和它们一起开心的玩耍,从不间断。小鸡的小脑袋圆溜溜的,头上长着一对黑亮亮的小眼睛,可精神啦!要说最有神的还是小鸡的那对透亮灵活的眼睛,就像两个小玻璃球,骨碌碌直转。可快乐总是非常短暂的,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个巨大的转变——
刚起床,我便得到了一个噩耗——小鸡快不行了。对,小鸡快要死了。它奄奄一息的倒在已经很破旧的这个纸箱子里,明显的能够看到胸脯一上一下,它在缓慢的呼吸着,已然没有了当初的生机勃勃。我连忙喊来妈妈,说话已经有了哭音。妈妈闻声赶来。“小鸡已经快死了。”我心情一蹶不振。我给它洗了个澡,裹上了一条毛巾。让它最后在好好享受一下这世间吧!生命这么脆弱吗?我一次次的问……
第二天,小鸡死了……我伤心了好久,一提到它就会不由得伤感,不过好在还有小鸭。从那以后,我就和小鸭为伴。每天带它下楼玩,给它倒水,给它喂食,更加细心的照料它,生怕又失去这一小友,它也明显的长大了点。
再后来——我要去参加研学旅行了,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那天我兴高采烈的收拾好需要的必备物品,带上帽子,穿上外套,再来副太阳镜,高高兴兴的出了门。临走之时特意给奶奶交代了,让她看管好小鸭子——不要让小鸭子乱跑,不要让小鸭子饿了,也不要让小鸭子着凉。这一天,我玩的很开心,激动的开开门,蹦蹦跳跳的进了家。我一看小鸭子没有水喝了,便还像往常一样,给它添水。水的分量不多,每天都差不离儿。
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兴高采烈的趴在床上看小鸭子的时候,却震惊了——小鸭子肚子很胀,倒在那里,双脚僵直。已然没有生的气息。小鸭子死了。奶奶慢慢悠悠的走过来,瞥了一眼,说:“哎呀,可惜了,这是被撑死了。”我忙去质问奶奶:“小鸭子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你是不是虐待它了。”“哎呀,昨天忘给它倒水了。”当时我很恨奶奶,恨她为什么不对,小鸭子好一点。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能告诉我,这只是因为她忙。可他就是简简单单的提起小鸭子,把它扔了下去。现在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话了。我又想一想,他又不去工作,也不去上学,有什么可忙的。从那以后,我便对奶奶怀恨在心。直到现在也是这样,不过恨没有当初那么深了,但我觉得我和奶奶的亲切关系也没有当初那么深了,应该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吧。
我一直想着,如果不是当时奶奶忘记给小鸭子倒水,小鸭子是不是还健健康康的活着,是不是活蹦乱跳的跟在我身后跑,如果是这样,那它一定长得已经很高很壮了吧,八成有我的小腿那么高了。它一定会和我很要好。
小鸡和小鸭子都死了以后,我消沉了许久。晚上的时候总是在喂小鸡和小鸭子流泪。从那以后,我便不喜欢再养小动物了,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太喜欢了。喜欢的无法自拔,怕自己再这么伤心。这件事之所以能记这么久,也许就是因为这吧。
我不能接受它们的死,就像不能接受太姥的死一样。太姥才下葬没多久,那时我们政治正在学“生与死”,我想起了太姥,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淌了下来,我只好趴在桌子上,头转向墙。怕同学看见了会笑话。太姥生前特别疼我,特别疼弟弟。每每有好吃的啦,总会分给我们吃,连她自己都不舍得吃呢,一直留到我们一家过去看她。
太姥临死前的那几天,我天天一有时间就去看她。有一天,我穿着破洞牛仔裤去了,太姥就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就像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样。她说:“这裤子都破了,,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快去新买条裤子吧,别着凉了。”我哭笑不得。连忙说:“马上就换,马上就换。”第二天,我依然穿着破洞裤,可太姥却哭了,哭的哇哇的,像极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儿。我回家换了裤子之后才过来。扶着太姥慢慢的走路,慢慢的,一步——两步——我们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哎,真棒!”弟弟也很卖力。前几天太姥一直念叨着弟弟,说希望弟弟来背她。别人问:“这酸奶是谁买的?”,太姥回答说:“小弘毅。”又问:“这电视是谁买的呀?”太姥回答说:“小弘毅。”最后问:“那这间房子是谁买的?”太姥依然回答说:“小弘毅。”这足以见得弟弟在太姥心中的地位,也足以见得太姥已经糊涂了——没过今天,太姥便逝世了。不过令我愧疚的是——我竟然没有见到太姥最后一面。那天我在上学,下午的时候,妈妈发了一条信息,让我到太姥家。我本以为是去带太姥下楼转悠,可结果令我大吃一惊——灵堂摆在那里,上面放着一张太姥的照片,那是太姥的遗像。我顿时就跪了下去,心情立刻变得沉重起来。我按着大人的说法做——磕头,上香……做完之后,我立刻起身,奔去卫生间,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前两天还能下地走路,怎么……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我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我又想起来了我的小鸡和小鸭,这是的痛不知道比当时多了千倍百倍!
至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死亡”这个词,目前我唯一的办法就是靠时间来不断的冲刷我的记忆,冲淡我的感觉。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我一直在这里,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可我知道,你们再也回不来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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