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古汉语就是文言文,文言文就是古汉语,这两者是一个意思不同叫法而已,看了《古汉语语法精讲》,才知道文言文包含在古汉语之内,文言文是古汉语,但古汉语不一定是文言文。
文言文是古代汉语中的一个支流,另一个支流是古白话。
周代及其以前所遗留下来的书面语和秦代至汉初的某些书面语,大致是和当时口语相近或一致的。
汉初以后,各时代文人的书面语逐渐脱离了当时的口语,成为一种特殊的书面语,这就是文言文。
从汉魏以后到“五四”前,还有一种与口语基本一致的书面语,这就是古白话。
文言文和古白话是古代汉语的两个分支,彼此没有截然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汉代以后的文人写文章喜欢使用秦汉以前的书面语里的词汇和语法成分,还喜欢模仿秦汉以前文章的腔调。这就是文言文的人为性。
不同时代的汉语毕竟是一种语言,后来的文人写文章,一面仿古,一面不由自主地或不知不觉地把当时口语的某些成分用到他们所写的文章里去,这就使得文言文具有综合性。
历代众多硕儒相继力挽文言文的统治,但文言文终究只能暂时性的处于主流地位,白话文依然存在和发展,它在不同历史时期并不完全相同,口语成分不断增加。
唐宋时古白话已逐渐取得文学语言的地位,沿至清末,古白话书面语系统中的口语成分的量积聚已经到了相当丰硕的程度,进而赢得了汉语书面语的正统地位。
古白话的发展基本上反映了先秦以后汉语口语的发展面貌。
白话文书面语系统的形成,在汉代已发其端绪,逐渐成熟于晚唐五代。
也有一些介于文言和白话两大系统之间的,如较为通俗的诗,词曲等。
由于历史上文言文占统治地位,很多文章是用文言文写的,古代文献大多数是用文言文记录下来的,人们往往把古汉语只看作是文言文。
我们所学习的古汉语语法,其实是指文言文语法,而不包括古白话。
古白话肯定比文言文更加通俗易懂了,四大名著就是古白话写成的文章,这说明了古白话已经发展成为了书面语。
在汉魏时期,古白话就开始崭露头角,发展到晚唐成熟,书面语有了两大语言系统,一个是文言文,一个是古白话。而在周代及其以前和秦代至汉初,书面语跟口语差不多一致的。
从学习文言文的角度学习古代作品,当以学习先秦两汉文章为重点,后人写文章一般是模仿先秦两汉的。
唐代的文章,韩愈、柳宗元的作品是继承先秦到汉的语言发展因素写成的,对后代文言文影响很大,且他们的文章比欧阳修、苏轼的文章难读些,可以精读韩柳,泛读苏欧,旁及众作。
文言文也有文风问题,说废话的不少。有一些送行、寿序、墓志铭,是言之无物的应酬文字,以及其他一昧颂扬“皇恩”之作,都可以不读。
文言文是古人写的,古人早已经去世,留下来的便是书面语,我们分析文言文,只能从语言入手,决不能先认定古人会是什么思想,再用语言印证。
著名语言学家王力说:分析《老子》这部书,有人先认定《老子》的思想是唯心主义的,分析出来的《老子》就是唯心主义的《老子》,有人认定《老子》的思想是朴素唯物主义的,分析出来的《老子》就是朴素唯物主义的《老子》,无论是唯心还是唯物,都要先着眼于语言,探源析微,相应地获取正确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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