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银河系中的李星河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在很久以前有另外一个宇宙，宇宙中有一个银河系，银河系里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李星河。
李星河此时正撅着屁股啃着窝窝头，窝窝头是妈妈做的，红薯面的味道很浓，跟最初最遥远的记忆相比可以追溯到最早第一次吃窝窝头时的情形。他在老家的房子里啃着奶奶做的窝窝头，窝窝头和玉米糁子汤配合在一起，甜甜的味道让人一口忘不掉。窝窝头的口感像泥一样啃一口深深地陷在心里面，就在心坎中间的那个位置，消散不去。跟现在比起来可能唯一的区别在于李星河原先在小车里坐着吃，小手够不着还要别人喂他，他就那样张着小手，可爱的脸庞上面的肉很粉嫩，肉嘟嘟的。小车是木头做的，有四个轮子，做工很巧妙，正好容得下他，还可以让他的脚尖勉强着地，这样让他坐着的同时能够学会走路。
世间最奇妙的行为之一就是吃，吃了窝窝头你再吃后来的白馍馍总觉得差了些味道，或者你再掏钱吃付了钱的窝窝头，那也只是掏钱买回忆，回不去。
同样的，李星河还是在老家的院子里，吃着窝窝头回忆着原先发生的事，这样比较清楚，很多事情涌上来，有的压根用不着回忆。前些年，在他床底下的枕头里塞着一张20元的假钞，李星河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人人都知道是假钞，李星河也知道花不出去，但是他能够想象到有一天遇到一个心不在焉卖东西的，可能是卖冰棍的老人，他能够蒙混过关地花出去，之后他又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这样的想法足以让他兴奋一整天。那张假币拿出来又放回去，心情持续了很长时间。当然，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还有一些记忆更清楚一点的，但也只是在妈妈的嘴里听说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发生在李星河身上，妈妈说他小时候吃了一些药物，胸部变大。其实是这样的，阳光明媚的一天上午，院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妈妈把门锁住，家里穷，屋子里的东西很少，桌子，柜子，椅子，蓝色红色的小药丸就放在柜子顶上。李星河有一个优点，他用眼睛盯住的东西一旦锁定就想要迫不及待地得到它，特别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爬到床上，再一来一回拿起凳子椅子摞起来，爬上去，蓝色红色小药丸到手。然后他坐在床上，开始享受这些奇怪的东西带来的乐趣。胶囊没有味道，但吃了以后李星河的胸变大了，到医生那里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药效结束，药效结束后，大大的胸就会下去。妈妈说自从那次以后药都会放在李星河找不到的地方，以防万一。
胸变大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李星河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对医生也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当时天下着雨，妈妈卷起裤腿，水刚好淹到脚踝的位置，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很辛苦，晚上摸着妈妈的奶子睡得很香。
在温柔乡里很容易睡着，长大以后的李星河再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他长大了，变成了大孩子，他开始怀疑吃小药丸胸变大只是一个故事，是一个妈妈用来说明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故事，故事就是故事，要有教育意义，通常从父母嘴里说出来都这样。
李星河还在想着一些其他的事，包括他是怎样学会走路的，还有背着布包包去上学。布包包由两根布条和一块布形成。布缝成兜子，再缝上两根绳，两根绳可以挂到脖子上就成了包包。李星河刚上学前班的时候只有一两本书，挂在脖子上的重量很小，等再大一点就只能斜着挎包用肩膀分担重量了。李星河学前班的时候，有一次老师买了菠萝分给大家吃，在水里泡一会儿，然后切成块分给大家，菠萝第一次给他的印象是好的，李星河因此喜欢吃菠萝，但并不想自己买，而是别人买了自己要来吃或者分给他。他很喜欢上学，上学的路上都是一个人蹦蹦跳跳着去，再兴高采烈地回家。去的时候就在期待着能有一些新鲜的东西，这个东西可能是学习的内容，回家的时候是有收获的，在思想方面的涌动让李星河非常兴奋，那是段快乐惬意的时光。
李星河现在回想起那段时光，充实且快乐。时光总是慢慢的，悄悄地走，他的灰包包从挂在脖子上变成了斜挎在瘦弱的肩膀上，等布包包变成了双肩包，又从斜跨在肩膀的一头变成了背在两个肩膀上。现在李星河蹲在地上吃窝窝头，他依然是充实且快乐的。吃完手中的窝窝头，李星河先是对着远方的天空张望了一下，太阳走了，月亮的弧度若隐若现，在天黑之前，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他要尝试把地窖里的小红薯拿出来一部分，明天晒一晒，晒几天水分会干，等红薯彻底变干就成了红薯干，味道好极了，而且有嚼劲。李星河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以前总是看妈妈和奶奶做这种事。他相信自己长大了，可以做好这件事。于是他拿着竹篮子走过黑黑的甬道，在甬道的终点有一扇门，打开门上挂着的门锁，就到了老家院子后的地窖口。地窖从上面看像是一口井，黑咕隆咚地什么也看不清。这对李星河来说无疑是一次冒险，李星河小心翼翼慢慢地往下爬，一步一个脚坑，脚坑很大，是大人们挖的，他的脚有些不够长，还好勉强可以踩到。等他的脚最后踏实地踩在地窖的地面上，这才到了地窖里面。地窖的四周黑乎乎的，只有圆圆的洞口有微弱的光，不过地窖倒是比上面阴凉不少，这让李星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早知道白天热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乘凉。李星河趁着上面洞口的余光，找到了小红薯的聚集地，一个一个拾到篮子里，不能捡太多，捡太多带不走，但李星河无疑是贪心的，直到填满了篮子的底，他才拿起篮子准备往上爬，爬的时候李星河仰着脖子望着洞口想起坐井观天的故事，他也曾幻想过，就一个屋子，屋子里面有一堆吃的，他大概可以这样活一辈子，至于青蛙想什么他不清楚也不了解。李星河的胳膊不够长，不够有力，长时间拿着篮子的手有点抖，往上爬无疑是艰难的，往下看又是黑乎乎的一片，这样的环境让李星河产生一丝紧张。等快到洞口的时候，李星河先把篮子推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踩着脚坑，眼看着他就要上去了，一个灰色的东西窜了过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吓得李星河的脚一哆嗦微微颤抖，力量不够，还没来得及踩踏实，泥土一松动，他摇晃着，一只手的五只手指头在泥土上面挣扎了两下便掉了下去。李星河只能看着洞口的光离他越来越远，身体自由地往下坠，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时间总会携带着岁月的痕迹慢慢逝去，为此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吃不完的窝窝头，李星河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坐在窝窝头形成的“小山”上，嘴里充斥着甜蜜的红薯的味道，他高兴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一个大虫子的出现，毛毛虫，超级大，和他一样大，一样高，毛毛虫看到李星河吃窝窝头，也和他抢窝窝头吃。李星河见状大喊大叫着制止，嘟囔着没几句，一句话气儿没上来，噎住了。他急忙找水喝，无奈口干舌燥有话说不出之际，找不到水来，怕是要噎死。
轰~隆隆隆~
泥土掉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等李星河从梦里醒来，周围的一切开始崩塌，李星河的反应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爬了上来，这时候后院的石头也被突如其来的地震震塌了，地窖的洞口越开越大，泥土形成旋涡像沙子一样向下流动，形成一个深坑，深坑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者着周围的一切，不一会儿，从黑洞里窜上来一只小松鼠，一下子到了李星河的肩膀上。小松鼠蹦蹦跳跳挺可爱，在李星河身上乱爬，李星河拿起篮子就跑，松鼠跟着蹦蹦跳跳着落到篮子里。打开后门，甬道上方房梁的木头快要顶不住了，李星河飞快地跑，等他跑到院子里，暗黑的甬道伴随着木头折断吱扭吱扭的声音开始坍塌，不一会儿的工夫把后门给堵死了。坐井观天的不是青蛙，是松鼠，大人说的都是骗人的，李星河心里想。
院子里早已不成样子，只见一只黑猫站在院子中间，院子里的石榴树被震的连根拔起，倒下，眼看着要砸中黑猫，黑猫灵活地躲了过去。也难怪，黑猫从李星河记事起就存在在他的记忆中。老房子上面的屋子一堵墙隔着厨房和堂屋，中间抽掉了两块砖头形成了一个洞，平日里不开灯，黑猫就在屋子里乱窜，但它从来没有迷路，或者撞到自己的脑袋，黑猫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黑猫看到李星河在院子里转过身，冲着李星河跑了过来，快接近他的时候，一个箭步蹦到了李星河的篮子里面，这下他的篮子里有两只小可爱了，猫和松鼠，松鼠在啃红薯磨牙，猫咪在一旁看着。李星河带着篮子在院子里跑，又跑到大门口，门是红色的，大门口那棵粗壮的梨树枝叶在摇晃着，门上的铁锁紧锁，妈妈出门的时候上的锁，为的是保证李星河的安全。
地面的震动消失了，天空开始骤变，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不一会儿，天空中充斥着巨大的阴影，月亮便被快速移动的乌云遮挡消失不见。只见一片片乌云聚集起来，那模样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在不断演化它的形状。门口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铁门的声音也执拗执拗响个不停，跟随着风，万物随着自然有他自己的表达。不知道为什么，李星河感到害怕，不是黑夜即将带来的，还有自身以外周围的环境营造了一种氛围，这种氛围使他越来越紧张。本来他应该哭着喊妈妈，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不能有事没事都找妈妈。风来了，雨也要来了，他们将要入侵这个世界。李星河害怕极了，抱着猫在凳子上蜷缩成一团。这时候，雨已经下来了，打在李星河脸上，流下来的不知道是雨还是泪。他扔下手中的篮子，猫蹦蹦跳跳着跑进了屋子，小松鼠早已不知所终。李星河突然想到屋子里院子里的东西可以搬出来堵住门，这样大风就挂不开门了，自己是安全的。于是李星河跑到厨房把自己平日里做的两把木枪拿了出来，插在腰间，用来壮胆。他还拉出了椅子还有院子里一些废旧的木头和砖头堵在铁门后面。谁也别想入侵我家的院子，我将誓死守卫我的家园。李星河现在满腔热血，就差悲壮的氛围，他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是一个守护一方平安的英雄，是大英雄。
“来吧，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李星河大喊着，右手擦了擦自己流出的鼻涕，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这样的雨像是天上的造物主在发泄自己的不满，破口而出，倾盆而下，院子里很快就有了积水。这样下去可不行，李星河心里想着，自己退回到了堂屋的门口。院子里的积水形成了一个圆圈然后散开，雨水下落的痕迹让李星河能看到具体直线的弧度，雨水滴落在地上的水坛里又溅起淡淡的微波，这让李星河更加关注地的表面所产生的痕迹。李星河想起自己看过的恐怖电影，僵尸之类的，突然身体一哆嗦。这时候黑猫跳出来爬进他的怀里，他抱紧了黑猫才感受到一丝温暖。猫通人性，猫是好猫。可天上下的雨丝毫没有减小的征兆。
喵喵喵，猫叫了两嗓子。此情此景，李星河也想大喊，可他不知道喊什么，只能和猫一样审视着这个院子。
哗啦啦，院子一角落堆的木头滑落成了一堆，仔细一看，好家伙，一只大老鼠跑了出来，在院子里乱窜，还有黄鼠狼，我的天，小松鼠也从院子的梨树上跳到了外面的树上，然后又跳回院子里，手里还啃着松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看到松鼠啃东西的两颗大门牙，李星河觉得自己饿了，可能是冷的缘故，他脱光身上湿着的衣服，从屋里拿出了手巾擦干头发，然后把篮子里的小红薯拿出来些，冲着雨水一洗便吃了起来。好家伙，红薯非常甜。李星河开心地笑了，撸着猫蜷缩成一团坐在了堂屋里面。外面的雨已有了很大的阵势，这时，天空的几朵厚厚的乌云游动，从密布的乌云中出现几道电光。
轰隆隆。
闪电直下，电到了梨树，梨树的一根粗壮的树枝断了，硬生生倒下落在了院子里，梨树的枝干发黑，被雨一淋，已经不成样子。黑猫见到这么大的动静被吓了一跳，小松鼠见状却直接蹦到了梨树倒下的树枝周围。它这一蹦不要紧，也把李星河和猫吓了一跳，猫也跟着小松鼠窜了上去，李星河大喊着，想让猫回来。可猫非得去梨树的树枝上走动，好像在寻找什么。天上的星星不说话，乌云又开始有所表达了，又是几道闪电下来，光的速度大于声音。眼看着电闪之后即将雷鸣，这一刻，李星河冲了上去抱住了猫。
轰隆隆。
好家伙，电光火石之间，闪电再一次劈中了梨树，黑猫和李星河离梨树太近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电击，李星河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还好只是身体一激灵痛了一下，身体没有大碍，可恶的小松鼠，李星河赶紧回到堂屋再也不敢出来了，任凭老鼠乱窜，黄鼠狼乱跑，狂风肆虐，他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黑夜的雨是可怕的，一个人的夜更加寒冷，但是李星河有猫作伴是幸福的，他不是一个人，猫也缩成一团，在李星河的怀里一动不动了。在大自然的呼啸声中，风打在李星河的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罪魁祸首小松鼠又从院子下水道的口里跑了出来，看样子很着急，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
嘭！
红色的大门貌似不知道被什么庞然大物撞了一下。
嘭嘭嘭，哐当哐当哐当。
转眼间，李星河费了好大劲儿搬过去守护大门的那些东西都被撞开，大门开了一个缝，门锁眼看着撑不下去了。李星河定睛一看，我的天，一头老黄牛正在奋力撞红色的铁门，牛角在铁门上死死地顶着，强健的四肢支撑着庞大的身体在蛮横冲撞。电闪雷鸣之间，老黄牛受到惊吓反而鼓足了劲儿，又是一下。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疯了，都疯了！
我艹！
李星河说了一句脏话，这句脏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才让他意识到这是句脏话，这才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立刻飞奔到院子里抱着木头往大门那里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又运了两根，三角状顶住了大门。
哐当 哐当。
老黄牛真的疯了，在它的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老黄牛看见红色的大门仿佛钻了牛角尖，不对，它的牛角尖已经进来了。
哐当 哐当。
李星河慌张的后退了一下，被后面的木棍绊倒在地上。
哐当 哐当。
又两下，锁断了，落在地上，深深的水里，门开了，却树立在雨中，被撞的痕迹残破不堪。
我艹！
老黄牛冲了进来，这下无处可逃了。雨一直下，稀里哗啦的院子像一个角斗场，角斗场里有一个勇士，李星河，还有和他要斗一斗的牛牛。看，老黄牛士气正旺。李星河，李星河，李星河抱着头不敢动了，一动也不动，这时候他竟然怂了，接着哇哇哇大哭起来，连滚带爬的，马上就要开始找妈妈。
“别哭了，让我来。”
谁在说话！这时候除了李星河一个人类，就只剩下牛牛，猫咪和小松鼠，老鼠已经不知所踪了，是身后篮子里的猫，它站起来开口说话了！
“你为什么会说话。”李星河非常吃惊。
“被雷劈的。”猫咪抬起了它高傲的左手，不，是左爪爪。
“喵。”
“爷们要战斗。”
“喵。”
“来吧。”
“喵喵。”
“我艹。”
猫学脏话挺快，跟李星河学的。
“喵喵喵。”
“打不过！”
几个回合下来，四方的院子中间，一头老黄牛和小黑猫在你追我赶，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他们在嬉戏游戏。小黑猫跑得快，黄牛力量大稍显笨拙，小松鼠又啃了几口红薯，等天空中又响了几道雷，大家都不动了，静静地听雨。李星河此时也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老黄牛明显已经红了眼，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而小猫咪依旧忠肝义胆。
这头老黄牛李星河平时在村子里遇到过，出了名的倔强，他曾听说过这头牛的故事。村子里早些时候有的人混不上饭吃，只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成为鸡鸣狗盗之辈，在村子里小偷小摸，不过偷东西这种事，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有一个叫张二虎的年轻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牛脾气，晚上趁牛不注意，趁牛的主人不注意，带了一捆麻绳，把牛牵走了。走了很远，晚上困啊，就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腿上。后来，牛自己走回来了，后面拖着一个人。从那以后张二虎和老黄牛都在村里面家喻户晓，出了名。
老黄牛是认识路的，也好歹有点灵性，这会儿是怎么了，被打雷的声音下破了胆，应该不至于，顶多是燥起来了，李星河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守护自己的院子，就算要决斗也必须要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李星河终于坐不住了，猫也昂首挺胸，抬起矫健的小腿，李星河觉得自己能战斗，拿出腰间的木枪。
“休息一会儿，再战。”
“哞 哞。”
什么！老黄牛也说话了，李星河瞬间明白了，原来它们都和自己同病相怜，被雷劈过。
“老黄牛，不打了，我们是一家人。”李星河说。
“喵喵。”
“对对。”
“哞哞 哞哞。”
“谁和你一家人，干就干，不墨迹。”
“干。”李星河“干”字说出口，就拿着“双枪”往上冲，还没接近大黄牛的身子就被大黄牛一个横扫摔倒在了地上，李星河没有气馁，站起来冲到牛头下面，把两支枪插到了牛鼻子了，真的是牛鼻。
老黄牛生气了，头猛地顶了一下李星河，李星河被弹到远处的门槛上，磕掉了两颗门牙。李星河痛啊，起来哇哇大哭，哄不好的那种。猫见状，特别烦，它平生最讨厌两件事，第一件是最烦听到李星河哭，第二件就是李星河找妈妈。猫战斗也不是为了别的，它就是烦，现在明显的不耐烦了，只见猫猫蓄势待发，一个箭步上去对着大黄牛的脸一顿挠。
“哞哞。”
“停下来。”
老黄牛明显要脸，看到猫猫使出如此的招数，眼看着招架不住，情急之下横冲直撞，可它哪有猫灵活啊，每次都被猫柔软灵活的身躯闪避。又过了两个回合，猫猫身上的力气用光了，大黄牛脸色也不好看，小松鼠又从篮子里拿起一个红薯，李星河哭一会儿哭不动了，找吃的，把小松鼠手里的红薯夺了过来，啃了一大口。
“听我的，别打了。”李星河说着喝了一声，跑了过去，非常勇敢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拳拳锤向了牛的胸口。他这一拳头汇聚了风的力量，竟然打出了拳风，吹在了老黄牛身上，老黄牛身体受到一拳开始偏移，看样子受到重创。它回过头，注意到了李星河。
“哞哞 哞哞。”
“年轻人不讲武德，搞偷袭。”
李星河连忙摆手，他哪来的这么大力气，肯定是小松鼠有什么传染病，病从口入，妈妈说的。
李星河瞅向小松鼠，小松鼠从篮子里跳了出来，飞快地向堂屋跑去。大地又开始震动起来，屋内的房梁骤然间开始倒塌，至上而下，从北往南依次倾斜。李星河见状抓起猫就往堂屋飞奔，他已经察觉到了小松鼠有古怪。老黄牛见状以为他们要跑，跟着冲了过去。后面的墙已经塌完了，能清晰地看到地窖形成的黑洞越来越大，吞噬着周围的砖瓦，李星河和猫在一起，走位很好，竟没有大碍。小松鼠站在黑洞外观察了一会儿，然后飞奔而下，李星河睁大了眼睛，眼看着小松鼠消失不见，紧接着李星河瞳孔收缩，老黄牛从后面撞了过来，一下子撞飞了猫和李星河。老黄牛已然刹不住车，只能和李星河，猫一起掉入黑洞，不约而同。
在这个世界，他们是那么的渺小，他们不断地往下坠落，眼睛中只剩下漫天的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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