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敦煌,玉门关和阳关是非去不可的。
这两个地方,太有名了,有名就有名在古代大诗人的歌咏,给后人留下了深沉思念和无限遐想。一句是“春风不度玉门关”,一句是“西出阳关无故人”,写尽了大漠古地的苍凉。
司机给我们说,玉门关和阳关一北一南,分别处在罗布泊的边缘位置。但对缺乏地理知识的我来讲,拼尽全力也无法想象和理解。
在玉门关游客服务中心的地理模型上,我明白了这个道理。罗布泊是一个巨大的湖区,东头是敦煌,从敦煌向西,古人沿着山边而行,一条是北路,过玉门关;一条是南路,过阳关。这两关与敦煌,形成一个三角形,有利于护卫边防安全。

看玉门关和阳关,只能看到一点土堆形的烽火台遗址了。我发挥最大的想象力,也无法想象出古时古人的生活场景。但历史的沧桑感油然而生,历史一去不再复返,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悲欢,一代人留下一代人的记忆。


阳关景区倒是有点意思,建成古代关城的格局。游走其中,听着导游的介绍,我明白了一点关城的功能,一是军事护卫,二是海关通牒。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以来,商旅往来的历史,成就了敦煌的繁华,塑造了玉门关和阳关的地位。今天,敦煌依旧繁华,但玉门关和阳关只剩想象和记忆了。


上到山上高处的阳关烽火台遗址,往下边和远处看去。我有三大“发现”,一是看导游说的“阳关大道”,似乎看出了古时商旅行走的盛况;二是看到远处的绿洲,在大漠之中格外生机勃发;三是沙漠的尽头,阿尔金山的雪山与大漠相映,展现出一种水火相容的美感。


古人说,“西出阳关无故人”,但让我意外收获到的是,我的阳关此行,却是“西出阳关有故人”。在阳关附近的沙漠中,我遇到了近十年不见的一位老朋友,人称“治沙英雄”的企业家老何。他也认出了我,我们紧紧握手,说起过去。
十年前的老何,可以说还是个走路生风的小伙子,今日在大漠中相见,他分明成了一个“小老汉”。他穿了一身迷彩服,身材滚圆高大,头发茂密花白,治沙和创业的艰辛,刻在他黝黑的红扑扑的脸上。
何总治沙的项目叫“沙漠都江堰”,单听这个名称就够震撼的了,他以巨大的坚持和韧劲,把公益和事业结合起来,在茫茫大漠之中创出了一个奇迹。沙漠之中的清水平湖,流水之中的虹鳟鱼,一座叫“敦煌宫”的特色建筑,还有挂满硕果的葡萄园,让大家对老何肃然起敬。在他那儿吃饭时,我以强烈的致敬之情给老何敬了几杯酒,给他说,“西出阳关有故人”,太难得了,太难得了。



老何仍然迈着健步,说话底气十足,还是像以前一样充满激情。可以体会出,他坚信自己的事业,他要为中国治沙事业做出一个典范,还要打造河西走廊冷凉水产产业带。他说,在这个基地,他目前的产能是五百吨,满产可以达到一千吨。他养殖的虹鳟鱼,是周恩来总理从日本引进的,经过几十年的打拼,他已经成了甘肃乃至全国有名的“虹鳟鱼大王”。
老何早年当过团委书记,对黄土地的一片深情,使农业成为他的今世之缘。他把青春和热血洒向农业,扎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一干就是一辈子。听别人说,为了做大做精产业,特别是有志于治沙的公益,他从省城转战大漠,一步步创造了沙漠中的奇迹,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历史,也成为历史的一个精彩记忆。
把老何与玉门关阳关联系在一起,为我的敦煌之行增加了特殊的味道。我向老何致敬!
2018年9月29日小记于从敦煌返兰的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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