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 （7）

周公的呼喊：周人啊，走出囚禁的土地吧！殷商之地，裹挟着诸侯，裹挟着浩荡的风烟，一地而下，一地而上，巧取豪夺，逼近了的宫殿，属于周人的讨伐。而周人处于大地的中央。周人沐浴而朝夕之间。周人哭泣。周人暮色上的树木，孤独地错开了大地。出嫁了，我的夭夭。归来了，我的夭夭。触底的属鸡，触目的神色，过着日子，属于夭夭的日子。

而我姬旦，姬旦上的黄昏，处于诸侯的方位，处于枯木上的逢春之地。

走出领地吧。攻击着朝歌的击鼓。击鼓之上，四周的方向，一个个的方向，拉扯着的衣襟，孤独地催着人了。而在周人之地上，桑树已经长满了。一颗颗的桑葚，已经成熟了。我的蚕宝宝，已经喂饱了。而枯寂在地上的周人，一一地站立在了黄河之上。坐在枯寂的灯上，坐在渭水河畔。河图洛书已经千年没有出现了。难道我们的领地上，就没有黄昏的发扬吗？

我们坐在周原之上。

周原，领地上，四方的凌渡，四方的告知，系于此刻的霸陵之上，系于此刻的飞扬之上，系于此刻的国土之上，系于方向，系于周礼，系于此刻的左传，系于此刻的尚书。一意地错开了土地上的各个方向。而区别了此刻的周公。我啊，姬旦，已经步出了此刻的周原。我们的祖先，古公亶父，已经凌楚地了。我们的亶父，已经出了黄昏的迷茫之地，榛莽之上，楚州已经烂漫了。山花开着。从周原一路歧路而去，往事越上千年，往事已经并与了。看剑上，我们的周人，摆着的宝剑与玉佩之上，抽思而出的远游，高捣着的子夜的捣衣，真的，我们的周人，未出了自己的领地，而区别于此刻的殷商之地。

殷商还在没落。商纣王已经在鹿台上自焚了。此刻的朝歌，一片的索莽，一片的高捣之上的寒衣和玉石。真的，玉石已经焚毁，玉石蹦极，玉石翘曲，玉石之中，那露出的眼睛，鼎着之上的玉石，蛤蟆已经出来了，土地上，一片寒冷的玉石，打击了玉石的俱焚。

高于地表之上的周人，罗列出了周人的亶父。周人吟诵着关雎和生民，歌唱着公刘和皇矣。真的，高坡上，周族，已经步出了部落的古老，已经笔触了黄河的伤命。古老的民族，走出黑暗的领地，走出闭塞的圆圈，走向豪放和开放。古老的部族，暮色已经染红了的部族。一家家得到的部族，罗织而出的宁玉，玉石俱焚，马厩归于镂空。

而在周人的方向上，我姬旦走入了深沉的黑夜。黑乎乎的所在。黑么么么的所在。姬旦上乘了。姬旦走入了迷茫的原始人。原始力的方向，正在集聚力量。周人挺住了浩茫的广宇，在深邃的宫殿之上，六龙回合，寄出的剑柄之上，孤独的白蚁，孤独的蝼蚁，尚且偷身而耻辱，而我呢？姬旦正站在礼乐的之地名上，我制定礼乐，我空置的房屋上，抱着已经亏的羑里之方向，将周文王的榛莽之地拉出，我的姬昌，周文王的沐浴，已经归于此刻的沉积。

周公的呼喊：我喊出了声音。然后，四方的宾客一同归来。然后，土地亏空，大殿上，暗沉沉的夜色，压着我的背负着着的天空。

然后，我走出大殿。然后，血染红了周期的土地。然后，血继续开满花朵。然后，血的印记，血的方向，压住我的背部。然后，宾客齐聚在朝歌之外，叩击着的钟声，压满的接口上，诸侯外面，诸侯方位之外，我的姬旦，走出浩荡的土地，粘附着的诸侯，拉出了天子的诸侯，可怜了。然后，周公不断退却，往事一幕幕入上心头，压住地方的亶父。然后，当时的亶父，已经满是少年，叩击着的钟磬之乐，乐上的事理，越上的新芽，越上的高坡，一意而驱逐，一意而满上，酒杯满了，斟酌满了，方位上，姬旦沐晨，姬旦浑身疾呼。

姬旦拉扯着弓箭。姬旦射出了礼乐。姬旦坐在地上。

此刻正是黄昏。周原上的黄昏，无比美丽。

而我喊出了闭塞的语言。我吞吐着浑厚的来自大地的声音。真的，姬旦已经没有退路。姬旦制礼作乐。姬旦弓箭上的宝剑，已经撕扯而出。比喻的地方，我姬旦走出的地方，已经摆在了道路之上。已经没有后面的路了。一切的比喻都已经归于彻底的失效了。因为在孤独之中，周公混满了的梦境，已经入于后世的孔仲尼。仲尼仰望着周公。仲尼走入了周公的庙宇。仲尼看满了。屋宇之上的周公，画像之中的周公，此刻的仲尼，已经举头目望。而周公呼喊着。那炽烈的火焰，已经不煮了朝歌的混沌。一切的周公之画像已经铸就了。

周公的呼喊：这是我最后的呼喊！

因为来自大地的浑厚的声音，已经将我的衣钵彻底地交付于了孔丘。孔丘啊，不住的此生，孔丘啊，土地的闪射之声，孔丘啊，土地上的牢狱。我的孔仲尼，姬旦已然没入了厚厚的钟鼎之中。

而我的呼喊，闭住了自己的嘴巴。混沌的中央，区别了周人的压出的气力，趋避了，一切的刀剑都已经濒于古老的杀生之灾祸。而我的夭夭，已经穿上了红衣。一东西的红衣，一北南的乾坤，我的方位上，已经著满了浑厚的湿漉漉的宫殿。

云崖之上，乾坤就位。然后，姬旦走出黑沉沉的宫门。姬旦摆脱了厚厚的土地。厚积薄发的命途，在这句话之后，在我姬旦叩击着六宫之外的钟磬之时，我仿佛再度听到了来自孔丘的呼喊。这个孔丘啊，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混小子，这个举着盾牌在黄昏之中行走的孔丘，周身满是周易。孔丘的周易仿佛放射出巨大的光芒。

真的，周易铺满了孔丘的周围。土地浑厚，已满的周原，姬旦再度进入沉默。一再而来的周民，满是苍老。一切的周易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