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丁酉,今年戊戌。这是老祖宗的说法,通俗一点讲,鸡飞狗跳,狗来了,鸡跑了。
鸡还是害怕狗的,很少见到鸡撵狗的,大都是狗撵着鸡扑棱棱地飞。
老祖宗的确聪明睿智,天干地支这么一搭配,六十年一甲子,就这么轮回着。实际上,打立春开始,新的一年就到了。
六十年前,确乎是1958年,听老年人说,五八年共产风,饿死人的年成,想必年过的不咋地,没得吃没得喝然后千里饿殍,还有哪门子心思过年呀。
一百二十年前,应该是1898年,那时还是大清帝国。这一年,几个爱国的青年热血喷张地鼓动改革,想给摇摇欲坠的大清帝国注射一支强心剂,没成想他们热爱大清国,大清国却不爱他们,给他们咔嚓掉了,短命的“戊戌变法”流产了。终究没有人知道这一年是如何过的。
再往前数几个六十年,我的确因为孤陋而不知道这些个“戊戌”是如何的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一个甲子里有五个狗年,“戊戌”也是其中的一条了。
俗话说猫来穷,狗来富,所以十二生肖中断然不能有猫的,即使猫抓耗子一直兢兢业业,但仔细想来,猫的主食就是小鱼和耗子,冬天钓鱼不方便,总不能让猫改吃草吧。
这个“戊戌”年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要等到明年“己亥”才能揭晓。然而对于小老百姓来说,过好自己的年才是当前压倒一切的大事。
出门看天气,过年看心情。过大年,重要的是办小事。很多人觉得如今过年少了许多原先的味道,可能就是因为少掉了许多办小事的机会。
不论城市还是乡村,现如今是物质极大丰富,开着车一趟超市,哧花放炮,瓜子小糖,壁画春联,鸡鸭牛羊,生猛海鲜,蔬菜瓜果,……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想买的东西。
现在货物生产得快捷,运送也快捷,购买更快捷。不像原先进入腊月就开始置办年货,来来往往一直能持续到年三十的上午。今天买花生瓜子,明天买鞭炮花筒,后天在家磕糯米面,大后天炸馓子酥鱼。似乎每天都有需要办的年货,或上集,或在家,就连过年烧的劈材也要劈个半天。
年,要慢慢地过,这样才有味道。在过程中体验,在体验里享受,只重结果和年货的年是平淡无味的,正如工作和学习。
准备的东西,大都放在柜子里,或者吊在堂屋的横梁上,平时里不准许吃的,只有等到过年三天才给享用,而且多半是准备招待客人的。过年的孩子们只能远远地望着柜子或者横梁,咽着口水,眼巴眼望地盼着新年快点儿到来,于是过年在准备中充满欢乐,在期盼中酝酿甜蜜,在拥有时充溢满足,在度过后留下怀念。
过年是孩子们所喜爱的,大人一直是忙忙碌碌。穷人过穷年,富人过富年。不会给谁多过一分一秒,这倒也很公平。
年的味道就这样在贫瘠里发酵,在贫穷中变得珍贵,在贫乏的生活中散发出诱人的醇香,在贫困的岁月里留下美好的记忆。
所以有人说在平常时不过年,过年时就很不平常;平常像过年,过年也就很平常了。
过年过个心态,小孩过年又长大了一岁,大人们就感叹老了一岁,不知不觉在忙和累的生活中增添了白发和额纹。韶华易逝,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间正渐渐老去。如此这样想,过年就多了一丝叹惋,没有什么味道了。
年龄越大,越不想过年。平时忙,过年还是忙,忙和累到没有什么,到头来还变老了一岁,所以人们潜意识里就会产生过年没有“味道”的想法。
有没有“味道”,有时候在于怎么去想。没有心思,山珍海味也勾不起食欲,如果喜欢,一根骨头也能啃得津津有味。有位叫胡达·克鲁斯的老太太。在70岁的生日宴会上,她突然有一个重大的发现,发现了自己正在享受着余生中最年轻的一天。
这是个伟大的发现,年轻的一天,不是过去,而是余生!她于是毅然拖着自己在别人看来已是老朽的身体去登山。
此后的25年间,她一直在认真过着自己余生中最年轻的每一天。终于,在95岁那年,她登上了日本的富士山,打破了攀登富士山的最高年龄记录。
如此看来,这个“戊戌”狗年也是我们今后最年轻的一年,新年的每一天就成为每一个人余生中最年轻的一天,这也就成为这个“戊戌”年最特殊的意义了。
似水流年,每年的日子都像水一样平静地流淌,漫过弯曲的河床,经过美丽的草原,越过沟壑丘陵,穿过高山峡谷,奔流入海不复回。
日子过得有吃有喝,没有谁还会饿着,也没有谁还会去流血牺牲。我们都拥有余生中的年轻,吃的好一些,穿的漂亮一些,过得舒心一些,为自己的热爱再努力一点。
如此而已,别辜负这如花美眷,似水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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