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洛川,参加发小彩霞女儿的回门宴。从本周接到请帖开始,我就在思谋着,如何换课调课。总之,这是一场必须要赴的约会、必须要参加的婚宴。
彩霞和我同年,比我小一个月,却大了一辈。按说我该叫她姑姑,但却从没叫过。在我们心中,我们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小时候最喜欢去她家玩,听她奶奶我二老奶讲古经,那是我童年最享受的文化生活。摆脱做不完的家务以及小窝我四岁的妹妹的纠缠,溜到他们家,帮着二老奶抽豆角捡豆子颗玉米。听她讲一个又一个让人落泪的古经,薛平贵王宝钏、秦香莲陈世美、白玉楼花木兰……故事很多,都是都是劝人们要行善积德的。
我和彩霞从小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彼此欣赏,我们的成绩总是班上的第一第二。后来我离开家乡,她在家乡继续求学,考上了洛川师范,我则上了延安大学。在我上大学期间、生病期间她都来看过我。这么些年来,我们的联系时疏时密,但却从未中断。
2018年5月。发小玉萍邀请我们一行8人去北京相聚。失散多年的伙伴聚集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一周时间。从此以后,每家有了红白喜事,我们都会相约相向而行。除了疫情原因,没能参加焕银儿子婚礼。半年前永红的儿子结婚、今天彩霞女儿回门,我都专程从延安回去参加。
不为别的,就为这一些从小长大的伙伴,以及他们身上承载着的童年记忆,故土深情。
早上9点我们从学校出发,我调换上了第1节课。然后老宋驾车一路向南。
晚秋时节,太阳还是暖融融的。隔着玻璃照进车里无比的舒服。车窗外群山重叠,色彩斑斓,绵延不绝。虽然已是晚秋,有些树木叶子已经掉光,裸露出白色或黑色的枝干,显出一些苍凉和萧瑟的骨感,但是还有更多的树顶着深浅不一的黄色、绿色、红色的叶子,在寒风中瑟瑟,在阳光下闪光,调和出一副温暖而璀璨的秋季美景图。
到洛川时已是11点,宾客们正陆续来到。彩霞把我带到了一张桌子前,哪里坐的全是我们村的人。看到我,她们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丽丽你回来了,你胖了!”我看他们虽然有些陌生,但仔细辨认还是都认出来了,都是按辈分,我应该叫奶叫婶的人。拉着我的手亲热地说着话,让我体会到了,只有回到家乡才有的亲切感。
10月份正是果农们繁忙的季节。润兰家里在卸果子,她扔下丈夫和工人坐了网约车赶来了;春虎跑着从洛川到西安的大巴,下午3点发车,也紧赶着来吃酒席;映武叔开着6米8的大车在搞运输,永红叔跑苹果信息手头正忙。他们都是酒席过半后才赶来。北京的玉屏因为儿子崴了脚没能;焕银正雇了人在装果子没能来;红英给人家做月嫂请不开假也没来。虽然有心,但各有各的生活,8个人要再次相聚还是有些困难。
彩霞女儿的回门宴过得简单而隆重。在这里,我见识了老家婚礼主持的功力。最大的问题是安客,外爷外婆坐一桌,舅舅妗子坐那个位,姑姑姨姨怎么坐都安排得清清楚楚,不能出错,一旦出错就会有问题,甚至可能有人会掀桌子,那可就是大事故了。
婚礼上,两个孩子的讲话尤其成功,诉说对彼此的喜欢,许诺着以后要牵手奋斗、孝敬父母,真不愧是天津大学的高材生!
吃完饭。润兰忙着回去卸果子,永红和映武都要去忙各自的事业,春虎的大巴也到了发车的时候。我和老宋也挥手告别。
我们先去最近的充电桩充了电,然后又一路向北,向甘泉县白鹿寺驶去,那里,有着一株我心仪已久的千年银杏树。
周末、晴天、银杏黄的季节,拥堵可想而知。距离寺庙3公里的地方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老宋找地停车,我下了车一路步行前去寺庙。
很显然我的到来还是有点不合时宜。那棵千年的银杏树果然粗壮无比,但是华美的金色叶片却已所剩无多。更重要的,小小的寺庙里,积满了前来观赏银杏树的人,让这个清静优雅的小院,此刻呈现出一种沸沸扬扬的态势。
据说绕银杏树转7圈就可以消病延寿。抱着这个美好的愿望,我也围着古树转了7圈。然后向着这棵1300多岁的银杏爷爷的投去了我无比遗憾的眼光。
去庙里拜了菩萨,然后便在寺院的长椅上小坐了一会儿。相比于银杏术前的热闹非凡,我可能更喜欢最幽静的佛堂。
这时老宋的电话来了,他终于排除万难把车开到了寺庙外。于是今天的白鹿寺之游便告结束。只在心里暗暗地说,明年我还来,只是一定要选一个周内的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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