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角色互换,将计就计
陌生的学校,陌生的人,陌生的林荫小道,陌生的操场,陌生的食堂,陌生的小卖部。
没有熟悉的那个人,一切都故意显示出陌生的气氛,让人觉得失落。
H的学校必须要住校,这意味着周末才能出学校的大门。T是走读,相对来说自由很多。周末以外的时间,H和T几乎都是书信来往,偶尔会打电话。半年不到的时间,信件塞满了宿舍里属于H的小箱子,不午休的H总是会在午休时间看着这些信件,嘴角上扬,不自觉的笑着。T说H不汉纸的时候,就像小孩。周末领着她出去骑车,划船,闯鬼屋,周末的时光总是很美好,也总是很短暂。T每个周天都会送H到学校,给她买一大堆零食,看着她进校门才离开。
谁都以为,他们会在中考之后,再就读同一所学校,再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H,我看到T最近都和一个叫X的女孩在一起,你们学校的篮球队队长也在追她”,电话那头,H的好朋友P说到。
挂了电话,H便要炸了,就像猫咪的毛竖起来一样,马上就要炸了。直奔篮球队队长L的宿舍,舍管不让女生进男生宿舍,H便在外面大叫L的名字,L速度出现。(不要诧异,L小学就在H隔壁的六班念书,H是出了名的火爆girl,几乎没人不认识)
见面之后,H开门见山告诉L“你喜欢的女生,现在和我喜欢的男生在一起”!那一刻,H泪崩了,L不知所措,嘴里一直念叨“怎么办?怎么办?你居然会哭,这让我怎么搞?”,L跳来跳去,只能用球衣给H擦眼泪。
“你是个傻B吗?你喜欢的女生和我喜欢的男生在一起了,你不生气吗?我要你今天放学和我一块儿去找他们,当面说清楚!”
“大姐,我只是单方面喜欢她而已,她有喜欢别人的自由,我去问清楚什么呀?”
“我不管,你就得和我一起去,我要让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这,额。。。那好吧!”
放学之后,他俩一起去了S学校。就在操场遇见了正在打篮球的T和等待T打篮球的X。T看到H很惊讶,又瞥了一眼旁边的L,问到H
“你怎么来了,这个星期不是要去遂宁吗?我以为你放学就走”。
“很惊讶吗?还是很紧张啊?那个等你的女孩挺漂亮啊,你眼光很好”,H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用嘲讽的语气说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要瞒你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很多想要说的话,这可能和性格有关,我一直以为你是特别外向特别直接的女生,可是你在感情里面太被动,我现在都不确定我们究竟是不是到了恋爱那一步。X很主动,是一个特别需要人照顾的小女生,她会跟我提特别特别多的要求,我会有一种想尽力去满足这些要求的情感。会觉得对于她来说,我显得更重要。而你不一样,你独立,你身边有很多男生,总是觉得你不缺乏保护。”
“这个理由挺好的,不用疑惑,我们怎么可能会是恋爱的关系。我一向比较喜欢运动型的男生,书呆子,还真的不是我的菜。再见,再也不见!”
H拉着L的手,直直的走出了操场。没有哭,没有表情,也没说话。L紧紧的抓着H的手,情绪总是能感应到的,因为H的手心不暖不汗,有点冰。
这是一种告别,对幼稚的自己,亦或是对曾经的喜欢和暗恋。只不过,这一天,早了一点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H倒是过得很充实。被音乐老师发现有唱歌天赋的她,经常被报名参加一些歌唱比赛,拿奖拿到手软,多了很多歌迷,每一期的比赛,一定会提前到现场等候,每一次都让H过足了演唱会的瘾。每一场,L都在,也曾碰见过T和X几次。
冬季运动会,只会短跑的H鬼使神差的报了3千米长跑,曾经在田径队不是没吃过长跑的亏。或许,对某些事情还是不那么放得下,总是用极限的方式去告诉自己可以做到。“预备,开始!”,以为自己可以,也就是自以为,跑了不到1200米,腿软了,喉咙喘着带血腥味儿的气息,软软的跌倒。一群同学冲了过来,耳鸣的H已经听不到大家七嘴八舌在说什么。只感觉一双强有力的手把自己抱了起来,自己跟着这个人跑步的节奏在摇晃着,很热的气息扑在脸上,还有焦急的心跳,“咚,咚,咚”。抬头一看,L。到校医室了,我擦,校医室,H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大褂,怕打针!没等L放她下来,猛的抱住L的脖子,“我没病,不看医生,我好了,要回宿舍,现在,马上,立刻!”H大叫着。医生吓一跳,L抱着她赶紧逃离现场,好尴尬!
“我,抱不动了,不是因为你重啊,我今天中午没吃饱!”L边走边说“但我可以背你”。“好”H将脚放在地上站好后,L便蹲下背起了她。在L的背上,H哭了,这几个月,其实一直没哭过。“你值得更好的男生疼,他不配!你在舞台上特别好看,特别美,你都不知道多少人喜欢你!勇敢、坚强的女生很少,我就不喜欢娇滴滴的,又不是爸爸带女儿”,噗嗤,H想到这画面,便想起了T和X,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本是不愿意亵渎自己曾经的感情,倒也是觉得L说的有几分道理。到了宿舍,L放下H,“我不会让你哭的,我只会让你笑,只要我在,你只管放肆的笑!”,“嗯”,H蹦蹦跳跳的进了宿舍大门。
从此以后,篮球场多了一个女生的身影。追逐,笑声,命令声,求饶声,尖叫声,加油声,整个初二,L给了H他承诺的不会让她哭。除了那次,一起去电影院看《妈妈再爱我一次》,H用了一大包抽纸,哭的稀里哗啦,L在旁边一边骂H傻,一边拍她的头。那一年,最后一次开家长会,有个汇报表演,H两个节目,一个领舞,一个独唱,全场气氛被调动high到极点,妈妈激动的落泪了,那一刻,妈妈因为有这个女儿感到多么骄傲。那天的妆是音乐老师的媳妇化的,衣服有点小露,头发做了一次性的大卷,L从来没见过H这么女生的一面,有点小性感,忍不住额头上亲了H一下。H一拳就过去了,L大笑,“还以为你变女人了,错觉!”,H追着L在操场跑了大半圈,最后坐在露台上,他们相视而笑,没再说什么。那段日子,是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

(4)早恋扼杀,青春散场
“啪”一个耳光,L在教师办公室被他爸爸掌掴。H站在窗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转身跑下楼,跑到三班教室,冲进去扇了Z不知道多少个耳光,感觉扇多少个都不会够。W一直跟随H,怎么拦都拦不住H。(原谅这里才提到W,W和L是兄弟,但其实他一直很喜欢H,但是就一直默默的喜欢,H有任何事情,他的紧张不亚于L,但是他有他的界线)最后三班班主任追究责任,W马上站出来说是他动手打的Z,被H挡回去,H的妈妈最后被叫来学校。
这件事情,是因为当时家长会汇演的那个舞蹈,一开始训练时Z是有参与的,但是H对排练很严格,要求比较高。Z中途请假很多天,动作记不住,NG很多次,导致排练无法继续,H便提出取消Z的表演,大家一致通过。结果,Z心里不满,便找到体育老师(L的爸爸),说L和H在早恋,而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初三重要的阶段。于是,出现了L被掌掴的那一幕。最后,L和H被要求保持距离,写保证书,还记得,他俩都是流着眼泪写完的保证书。
初三,他俩的成绩都突飞猛进了,只是篮球场少了那些快乐的笑声,追逐声。见面,微微一笑,脱口而出的加油,让人鼻子发酸。是的,彼此都加油吧,骚年!伴着beyond的音乐,整个初三匆匆结束。
那一年,大家都考进了国重。H、T、L、X又在同一所学校,青春终究散场,高中三年,大家没有再产生任何交集。
那些欢笑、泪水,情感的线索,多年后是否还能在你们的心里泛起涟漪呢?有时候想想,其实那时候的感情最单纯,无非就是想有个疼你的人,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15年后,H嫁作他人妇,T从新加坡留学回来结婚生子,L离婚之后进入二婚阶段。
H和T再无联系,H和L偶尔问候。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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