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还朝,众人至南天门相迎,他下了马,却是父母兄弟全然不理会,一把推开颛顼,快步至昊襄面前,低头,有好看的俊颜,说:“红妆万里铺不尽,春风十里不如你,天族大王子帝辛,姑娘了解一下!”
昊襄笑靥很俨,拱手说:“黎国公主昊襄,久仰天族大皇子神勇,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帝辛明白她的皮里阳秋,昊襄说的神勇,指得是“床上神勇”,所言非虚,说是他荒淫之名非虚!
帝辛顿了顿,随父回朝了。
帝辛通透,黎国那位谋反的计相,是姜国皇太孙殿下的小舅子。这些年来,天族与姜国在九洲,无论是经济、人口,还是武备,从来都是争做第一这样的状态。计相一旦夺下黎国,姜国、黎国势必亲如一家,到时候,天族便会被压制。
昊襄公主应是看穿了这一点了,所以上天族借兵。天帝当然拿腔捏调了,因为,表面结亲家,暗地使绊子,这种行为一点都不高尚。
于是,昊襄给出了一个“强宿太子”的理由。这个理由,天族没办法拒,再则也是顺坡下驴!
帝辛见颛顼一副刚刚·吃·过·屎的·颓·废·模样,虽是恶俗的大骂,“这姑娘长得沟是沟,球是球,砍本将十回头,本将也不相信,你小子是吃药的缘故……”
心里却是一阵厌恶感,一群聪明人,各有七窍玲珑心,却组团把他们家“傻弟弟”当猴耍,是否太无耻了!
接了天帝御旨,领了帅印、虎符,点军两万,出南天门。未至晌午,帝辛下令,埋锅造饭。“大姨爹”来了,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腰酸背疼的,下午·索·性·就安营休息了。
这场战争,帝辛自会尽力,但“侮弟之仇”,帝辛也要找补回来!
昊襄一身甲胄进中军大帐,杀气腾腾的问帝辛,“你们天族就这点行动力?”帝辛一脸·淫·贱·模样,手搭一下昊襄的肩膀,嘴里喷着浊气,说:“公主,本君这几天,用腰过度,不胜腰力,这事……你是行家呀!”
昊襄在他面前位置坐下,双臂抱于胸前,淡淡的问:“你想怎样?”帝辛耸一下肩膀,说:“不想怎样,本帅病了,休息几天,不行噢?”
昊襄复问:“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你却要休息几天?”
帝辛坐回帅位,给自己倒杯茶,说:“那实在不行,本君把指挥权交给你,你自己玩咯!”昊襄抓过他那杯茶,浅浅啜一口,妩媚的笑,“你就不怕,本公主把你的兵给玩残了?”
帝辛手指勾一下昊襄的下巴,放在鼻间闻闻,放肆的说:“本君的兵,从来桀骜,你若没本事,是指挥不动的。当然,把他们全睡了,他们会很乐意,但需要时间!”
昊襄抓过帅印、令旗,出中军大帐了,下令,“吹号,集结!”
将士们拖拖拉拉的过来,有把头盔别在腰间的,有倒拖着武器,汲着鞋的,有光个膀子的,搂肩搭背,不成行伍的站着,
昊襄命人把帅印、虎符展示给大家看,“大皇子身体不适,把指挥权交给了本公主,本公主带兵,从来严苛,现在请大家列队,集合!”
大军不动就是巍然不动,甚至有人起哄,“公主,大王子逗你玩呢,他又不来葵水,哪里来的身体不适?”
此次出兵的起合转承,将士们都听说了。大家就是觉得,你亡国了,家没了,我们大家同情,但我们不欠你的,凭什么长途跋涉,穷兵黩武帮你?还敢设计陷害我们的太子爷!这笔帐咱们算清楚了,再打仗也不迟。
昊襄不理那些浑话,命人擂鼓,把虎符、帅印再展示一遍,做一个“请”的手势,跟帝辛的副将说:“伍将军,请大家集合!”
副将倚在偏将身上,一副闲逸的姿态,说:“本将身体,也有一些不适!”将士们觉得,这是请不动大家,叫副将帮忙了,又是放肆的大笑,甚至有小兵兵喊,“公主,你叫一声情哥哥嘛!你叫,大家一定帮忙!”
昊襄不动声色,最后一通擂鼓,展示虎符、帅印,跟偏将说:“请大家集合!”偏将双臂抱胸,诞着脸说:“本将身体倒是特别合适!黎国公主,您懂的!”
昊襄一指两位将军,下令,“给本公主抓起来!”公主的四个贴身侍卫,立刻上前,两位将军隐隐感觉,这个黎国公主,可能不好玩,急忙后退。
四个亲兵抓他们不住,昊襄翻身下台,手呈虎爪状,抓过偏将的肩膀。偏将就感觉,她的手仿佛有千金重,想要挣扎,哪里能动弹一下,昊襄重重的踹他一脚,听到“咔嚓”一声,一阵巨痛传来,偏将想,他的腿骨应该是断了。
副将忙抽剑,昊襄的手臂仿佛一条灵蛇,缠着副将的手臂绕了三圈,那滋味就像一条烧红的铁链,一则是力道大,再则是炙热,副将承受不住,“啊”一声惨叫,剑就掉了,昊襄的两位亲兵取捆仙索,把两位将军绑得端午大粽子似的。
昊襄之前,一直随外公居住,世人对她有个极大的误会,总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姑娘,一翻机缘巧合,靠着身体,得了两万精兵。
他们就不想想,一个小姑娘,身边只有三十骑,从计相的乱军中,带出父亲,并且向天族求救,只靠身体,是办不到的。
帝辛一个闪现到现场,这分明是孙武练兵的手法,抱拳求情,“公主,大家与你玩笑罢了!”
昊襄重上点将台,正色道:“法令不熟悉,将帅之过,即已三令五申,仍不遵命,便是下级军官的罪过了!”拂袖,厉声道:“斩了!”
帝辛情急之下,吼道:“等一下!公主,我们本也不是黎国人,你用何种卑劣手段,借得这两万兵卒,心中有数……”
昊襄凤目锐利的一撇,她在赌,这支军不是她的,她手上只有三十骑,从战乱中一直跟随她的侍从,两万人一拥而上,他们主仆死无葬身之地。可她有诏令在手,有帅印、虎符,她赌的是,天族将帅们的执行力,赌的是诏令如山,军威不可侵犯。
昊襄接过帅印、虎符,举至帝辛面前,凶狠的说:“再复多言,刀砍汝头!”
帝辛绝决的闭嘴,全军可以戏耍昊襄,他的失误在于,不该把虎符、帅印给她,他是天族的大皇子,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必须维护天帝的统治。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砍下,队列瞬间整齐,昊襄站在那高高的点将台上,颁布军法如下,说:“你们是天族的将士,但既然本公主掌兵,你们便要守我黎国的军法。黎国军法如下,不遵将令者,斩!临阵脱逃者,斩!强·宿·民女者,斩!劫·掳·百姓财物者,斩……”
公主一连说了九个“斩”,也知道佣人打工,要给工钱,最后一句,“拿下建康,国库尽诸君所有!”
帝辛站在台下,仰望着昊襄,许是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公主的脸色苍白异常,没有一丝血色,只是一双寒目如铁,如冰,带着坚毅。
于帝辛而言,判断一个姑娘有多好,就看自己有多想把她摁在床上。漫长的仙生,第一次发现,其实还有一种姑娘,她们坚硬有手段,身负使命,能撑起一片天下,我辈男儿只可仰望,不可亵玩!
大军进黎国,挡在大家面前的是阳平关,守将雷衡是计相的死忠,没有劝降的可能性!
战争打响,大军一鼓作气,昊襄身先士卒,第一个爬云梯。雷衡站在城上,下令往下扔擂石、滚木,听到“砰”一声爆响,昊襄趴地上了。
整个战场死一般寂静,天族将士揉揉鼻子,战争结束,可以回去了?昊襄从地上支撑起来,头盔扔了,抹一下额头的血,接着爬云梯!
众将军以为,一个女孩能强悍成这样了,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再畏畏缩缩,那真是刨个·狗·洞,自己钻进去吧!
雷衡战死,计相遣使,黎国皇家宗室在他们手里呢!计相的使臣叫尤雍,事实证明,这个人真的非常有“有用!”
以往战争,两方遣使,唇枪舌箭之前,免不了恐吓一翻,比如帐前立八百刀斧手,来将通名什么的。
尤雍进昊襄复国大军军营,大军正在休整,将士们放哨喂马,整理攻城器械之余,斜眼看看他。校尉带他进中军大帐,帝辛执笔,昊襄指点,二人正在画行军路线图,见他进来,昊襄一指下首的椅子,说:“你先坐一下!”
尤雍顿时感觉,自己没有受到敌方来使应有的待遇!连个“大将出列,厉声呵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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