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我和纪先生是不般配的,这股念头在我们从学生时代交往了五年直到步入婚姻殿堂的前一秒时我还是会想,他究竟看上了我什么?或者说,我又有什么地方能配得上他的呢?
虽说现在的爱情里没有古代封建迷信讲究的门当户对,只讲究真爱,可在印象里他那种闪闪发光的人还是应该高高挂在月亮上,不该是现在这样,在渺小的自己身边。
“你究竟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第一次问纪先生这个问题是在我们去外地旅游的火车卧铺上,我躺在他的怀里,摸着他因为几天熬夜工作而冒出的几根胡渣上。
纪先生没回答,只是右手绕着我的发尾一圈圈的转着玩,我抬头看了看他闭上的眼睛,慢慢滑进被子里。
是的,我很怕,很怕他给的回答是:因为稀奇,新鲜,所以玩玩而已。”
空气慢慢的稀薄,他大手一扯把我从被子里抓出来,重新枕回他的手臂。
“怎么还生气了?”我赌气的不说话,他把我搂的更紧了些。
“大概是因为,”他歪头想了想,“我们第一次遇见时你笑的样子很好看。”
“笑?我什么时候笑过?”
“你这个傻瓜脑袋能记得什么,”他叹了口气,身子侧了侧把头埋进我刚洗的头发里,夸赞道:“换洗发水了,茉莉味的真好闻。”
纪先生感官很好,我的一丝不起眼的变化他都能很好的捕捉到。
心里突然一阵甜蜜,但仍旧是不依不挠的追问他:“都这么久了,那你是怎么记得的啊?”
“我好困啊羊宝宝,给我睡一会。”因为我姓杨,他总是说自己是狼先生,而我是被他叼在嘴巴里舍不得吃掉的小羊崽。
“说嘛说嘛~”
“因为你是我的一见钟情。”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分手,因为也是最后一次所以印象很深。
一是太过于喜欢,二是因为我们刚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对他的占有欲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大。
所以在得知他下午去参加的同学聚会上有个曾经表白过他的女性时,就像是个危险的炸弹被点燃,接着“轰”的一声炸开,火花四射。
“你帮她替酒了,我看见了。”
“不是,那杯酒本来就是我的……”
女人在被愤怒和冲动蒙住双眼的时候,是无法进行思考的,我当时根本无暇去分辨那杯酒究竟是谁的以及眼前的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纪周,”我压住怒气打断,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脸,故作冷静的说:“分手吧我们。”
他被我的突如其来的决定定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司机从头顶的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不放心的安慰道:“小姑娘啊,情侣之间难免有磕磕碰碰,说开了就好了。”
我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粘腻,心脏一侧隐隐作痛,抬头注意到师傅开的很慢,是连机动车都能超过的速度。
对上镜子里的视线,师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路有积雪,开快打滑,危险。”
现在想想,司机和他肯定都是串通好的。
十二月的天气恶劣的不行,一不留神就下起了雪,中间夹杂着细碎的雨滴洒向大地。
正巧是等红灯的时间,窗外突然附上一片阴影,我疑惑的打开车窗,冷气扑面而来,一抬头正巧对上纪先生的眼睛。
那是双明亮的,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的眼睛。
他浑身落满了雪站在外面,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的通红,连大衣都忘记穿的直接追了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我颤抖着声音问,连眼泪是什么时候重新布满脸庞的都不知道。
绿灯亮了,司机没有出声,四周的汽车也没有鸣笛,耳边只有雪簌簌飘落和彼此的呼吸声,整个世界此刻安静的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杯酒真是我的,他们当时打趣的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那你说什么?”
“我说有,但是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带她来,一定改天领过来认识。”
“那酒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们准备结婚了,他们说我不够意思都快结婚了才通知他们,我就又倒满了一杯酒就当做是你来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们可能认为我在说笑话,于是让她来喝属于你的那杯。”
雪越下越厚,地上堆积的很快就没及小腿,他嘴巴发紫但仍旧是一字一句的说着:“可是,你就是你,没有人能碰属于你的东西,除了我,我从她手里把那杯夺了回来,接着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了。”
他是准备和我结婚的,他很爱我且从来没有变心过……
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的崩溃了,泪水就像开了闸门一般,我跑下车冲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纪周,我不好,我太多坏毛病了,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的,我还多疑多虑,我根本就不值得……”
无数自责的话未说完猝不及防的就被一个吻堵住,全部咽回了肚子里,他紧紧拥抱着我,低头靠在我耳旁说话。
婚礼举行在神圣的教堂,白色的婚纱上镶嵌着的钻石华丽高贵。
牧师庄严的说:“纪周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温婉的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的,我愿意。”
“杨昭姒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帅气的青年做你为丈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贞於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看着对面这个优秀又专属于我的男人,脑海里想起了他在雪地里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杨昭姒,因为我爱你,所以你贼她妈的值得。”
“我愿意。”
后来我们生了一个女孩,孩子名是他起的,那耳畔好听的声音总是轻轻唤着:“思杨,到爸爸妈妈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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